“李姑娘,醒醒!李姑娘……”
一声声急促的叫唤,将李秋月从另一个世界拉了回来。
迷茫的睁开双眼,便看着两个宫女都凑在自己跟前,那距离,恨不得一撅嘴就要亲上了。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吓得李秋月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了,立刻双手捂着重要部位。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李姑娘这边半天没动静,我们叫您也不回,担心您晕过去了,所以过来查看。”
“晕过去?”李秋月突然老脸一红。
好在浴桶中满是热气,将 她此刻的窘迫给遮掩住了。
桶里的热水,泡的人实在太舒服,虽然不至于晕过去,但李秋月刚才确确实实是已经睡着了。
若不是被这两位宫女叫醒,这一觉可不知道睡到猴年马月去了。
“李姑娘若是已经沐浴好,便起身让我们为您更衣吧。”
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站在浴桶旁边,虽说是低着头,但还是让人浑身不适。
李秋月咬着唇,企图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毕竟那层层叠叠,如同裹圣诞树一般的衣裳,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她的确也没本事给自己穿好。
哗啦一声,她狠下心,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还不等李秋月开口,便有极其柔软的布料围了上来,光是擦拭身子的布料,便如同婴儿的肌肤一般。
让她尴尬之余,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资本主义的快乐,果然不是平民能想象到的。
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李秋月现在也是这么个情况。
虽说刚从桶里站起来的时候,害羞到整个人浑身肌肤都泛着粉色。
但被这两个宫女如同提线玩偶一般,绕来绕去许久后,她倒也算是彻底习惯了。
现在别说是让人伺候她穿衣裳,就算是有人要她光着身子给她搓澡,李秋月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好不容易将这身衣裳穿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正当她以为一切结束了的时候,又被按下去,好生梳妆打扮了一下。
前前后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直到看着面前铜镜里的那张脸,变成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李秋月的脑子都还没回过神。
她还能长这样?
那个膘肥体壮皮肤黝黑的乡野村妇,一转头,竟然成了一位身材略显丰盈的美女。
这种反差感,让她一时间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
与此同时,忍不住给身边这两位宫女姐姐拍手叫好。这得是有多好的手艺,才能将她打扮成这模样。
“六皇子……”
从房间里出去后,李秋月轻声唤着远处的人。
男人一回头,看见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我当为什么沐浴更衣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连人都换了一个。”
“我这样不好看吗?”李秋月低下头来。
“自然是好看极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美一些。”
孙沐阳这话没有半分作假之意,满满的真诚让李秋月忍不住羞红了脸。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有一个小团子直接钻进了怀里。
“嫂……姐姐,你这样真好看!”奶声奶气的声音,无论说什么话,都让人心情愉悦。
“我们家潼潼嘴真甜,我也觉得我自己现在这样真好看,都是宫女姐姐的手艺好。”
“宫女姐姐手艺好,那也得姐姐自己长得好看,不然怎么能打扮成现在的模样呢?”
自从回了宫,就再也看不见孙梓潼那个小哭包的样子,反倒小嘴像是抹了蜜似的,恨不得哄着大家乐的团团转。
她笑着摸着小家伙的脑袋,抬头看向孙沐阳。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面圣?”
“你很急吗?”男人反问一声。
“那我自然是不急,我恨不得一……”隔墙有耳,李秋月猛的把话憋了回去。
“父王现在还在用膳,等他用完,自然会有公公来叫我们过去。”
“知道了。”
跟表面的乖巧不同,李秋月内心的吐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
儿子丢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不是应该赶快带过去看看吗?还必须得梳妆打扮好,再等老爷子吃完,才能想得起自家儿子?
这得是吃的什么山珍海味,比两个大儿子还重要?
当然这种话,李秋月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要是说出口来,长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唯一的好处是,在这个地方,原主是个孤儿,无论她李秋月怎么作死,至少也不会被诸九族,害其他人平白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内心的愧疚感都少了不少。
“你不怕了吗?”
“你觉得有可能吗?我现在怕得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方钻进去,但有什么用呢,逃得掉吗?”
“我父王没有那么吓人,但具体等会会说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皇上什么都不会问,只会为了感谢我把你们俩救回来,给我许多赏赐。”
李秋月这话说的轻松,可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格外僵硬。
向来都说,伴君如伴虎,若是这位天子真的这么好伺候,孙沐阳这位六皇子,现在也不会满面愁容。
更何况,回来之前孙沐阳并已经说过,他和潼潼并不是受宠的皇子。
又怎么敢保证,李秋月的存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变数?
“你说,你和丞相府大小姐的婚约,会被定在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李秋月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没话找话是个艺术,她就属于那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果然,孙沐阳看向她的眼神,随着这句话都冷了下来。
“你很希望我娶她?”
“那倒也没有,只是皇上的命令,又有谁能违背呢?”
“有些事情,总是要尝试一下的。”
“孙沐阳,你要记住一件事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切皆有可能,要是连命都没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
李秋月看着他,说的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