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见旧弓上刻着“天羽”两个大字,弓身已经掉漆了,那字却因为鎏金依然熠熠生辉,光芒不减。字篆刻得十分苍劲有力,笔锋间都仿佛透着杀气。
“这弓可是开天之时,天师用陨铁焠练而成。此弓被人皇所得后,便沾染了人皇之至尊意。它无疑是一把天地之器。”宫侍自己都几乎快忘记这把弓的存在,想了半天才向公子羽解释着这张弓的由来。
“天地之器又怎么了。”公子羽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眼皮。
“公子以后便知道它的威力了。”宫侍居然此时卖了一个关子,“不过。”
“不过什么?”公子羽瞪住宫侍的眼睛,有些警惕地问。
“这弓共有五招,这五招蛮难修练,如是一般人,拿了这弓也如同无物一般,尤其是其最后一式,至今还不知遗落何处。”说罢,宫侍从墙壁里的书架上拿出一件残本,恭敬的递给了公子羽。
公子羽接过来一看,果是天羽神弓的招式,可惜最重要的最后一页不见了。
这倒霉催的!公子羽在心中暗骂,转过念又劝着自己,也好,有总比没有强,说不定以我这过人的天分,那脑子推敲也能把最后一页猜出来了。
残本上记录的招式共有四式,它本身没有箭,需结合神识之力凝弦成箭,这样的气箭方能形式,四式分别为一箭穿扬、三迭阳关、八方风雨、排山倒海,好气势。
公子羽照着残本上的招式比划着,宫侍不由得暗暗点头,这要是有人在旁边观看的话,那一定顿时目瞪口呆。
公子羽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之力像是源源不绝一般,信手拈来,那力量逐渐凝聚在一起,凝弦成箭,那箭意昭然,箭气十足。虽然没有箭,力量却比任何的箭矢都要强健和锋利。
原来这一箭穿扬是将箭气凝聚成一支箭,而后满弓射出,既能气荡山河,又能直贯千里。这三迭阳关所凝聚的箭气有三支,八方风雨凝聚的箭气更有八支之多,而这第四重排山倒海则是汇聚真元之力,凝射出数十道箭气,排山倒海,气势逼人。
宫侍看这年轻人刚学的这几下招式居然有模有样,仿佛这天羽神弓本就是他的玩物一般。
公子羽一时沉迷其中,练了足足半个时辰,不过他倒是担心这小世界,所以一箭未发。
这第四式居然就已具排山倒海的气势,不知这第五式是什么?
宫侍很聪明:“主上,第五式是万箭攒心,那可是万箭齐发的景致,这真要使出来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呀”。
公子羽一听,眼睛都亮了:“可这第五式在哪里有?”
“好巧不巧,应在那魔王坟当中。”宫侍说。
“魔王坟。”公子羽心中念着这几个字,不由得打定了主意。
不一会,公子羽就参透了天羽弓残本上的奥义,在宫侍的目瞪口呆之下离开了止武殿,回到云月城主面前。
云月城主一看公子羽神气地背着那张“天羽”,神气都和先前大一不一样了,骇得腿一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想爆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明明止武殿前水帘壁的灵力可以将任何人元神的智力大幅削弱,公子羽居然还能将这张弓背出来了,这弓只认参透它心法的人,既然能背出来,想必那残本公子羽肯定是参透啰。
既然如此,城主也只好君子一诺,大大方方将弓赠予公子羽。
公子羽拜别了城主,急不可耐地带着“天羽”弓一溜烟赶回了凤凰集,一路上他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起来才痛快呢,他想一下子就降落在大小姐的窗棂前,好好和她分享一下这张弓得来的过程,还有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这止武殿又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公子羽大踏步走进客栈,突然从一个角落里窜出来一个影子,像幽灵一样直奔过来,公子羽以为又来了五行双杀那样的刺客,快速一记掌刀便向那影子的咽喉处砍去,这影子并没有杀气,于是他便缓了一缓,一下抓住了那影子的胳膊,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却是笑吟吟的柳三公子。
“你胡闹什么?”公子羽又惊又气,“刚才差点要了你的命!”
柳三公子围着他转了一圈,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说:“开个玩笑,兄台干嘛一回来就这么凶嘛?啧啧……莫不是先做了什么亏心的事,然后摆出这架势来掩盖自己。让我来好好掐算一下,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说着,柳三公子一边几根手指掐来算去,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翻着白眼,嘴里神神叨叨,跟路边算卦的算命先生差不多。这德性若上戏台都够人看一出的了。
公子羽不由得笑了:“别这么神头神脑的,告诉你吧,我做的亏心事多了去了,有本事你告诉我,我这次干的是哪一桩?”
柳三公子见状,忙凑到公子羽身边,左闻闻又嗅嗅,皱着眉头仔细地观瞧起他来,突然一瞪眼睛,大叫:“哎呀,看公子印堂和脸颊都是通红的,身上还有香味,定是走了桃花运呀!”
公子羽一听都好笑——要说他的脸发红,那是因为他赶回客栈时走得太急;至于他身上的香味,云月城主的马车以及止武殿内都置着香炉熏着龙涎香,哪能不香呢?
不过,公子羽还是想卖关子:“你算得还真准,你再给我算算,我这是怎样的一个桃花运呀?”
柳三公子又一翻白眼,正要装模作样胡编乱造一通,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锣的声音,还有马嘶声,柳三公子一拍大腿,神秘兮兮地对公子羽说:“走,我带你见个大人物!”
话音刚落,虚掩的大门一下被撞开了,柳三公子猝不及防,差点被门拍晕在地上。公子羽正奇怪是怎么回事,只见几匹高头大马直接闯进了客栈的前厅来。
这些马匹虽然都是万金难求的骏马,披金戴银,毛色如缎子般鲜亮,马脖子上居然还都挂了香囊。可毕竟是些个畜生,客栈里顿时弥漫起牲口棚的气息。
公子羽掩着鼻子直往后退,心说这是谁怎么放肆,怎么把马直接骑到屋子里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