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整个酒窖里的空罐子摆满了一地,寒初月二话不说,踩着轻功,往梁上飞去。
果然,他们寻了数日的蓝辰,此时正抱着一罐子酒,在房梁之上,喝得正正高兴。
蓝辰见到寒初月上梁,抱着酒罐子问道,“你是何人?可要与我同饮?”
“我是阿苒的师傅。”寒初月怒道,“你可知,阿苒因你,被那罗生门为难,你倒好,躲起来终日饮酒,一身清闲。”
蓝辰提着酒,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跃下,他的轻功确实好,难怪醉花楼会传出鬼魅之说,来去不留痕迹,不是鬼魅是什么?
“阿苒不是同她的穆师兄在一处么,怎的又被罗生门为难了,我有些糊涂,她究竟怎么了?”蓝辰摇摇晃晃,飘飘忽忽的说道。
“师兄,这小子,怕是喝醉了。”百晓长风见蓝辰脚步虚浮,又看到这酒窖中的无数罐空罐,天知道这家伙究竟喝了多少酒。
“你且随我们一处走,待明日你酒醒了,我再同你细说。”寒初月上前准备拉住蓝辰,却被他震开手来。
“休得拉我,我自己会走。”蓝辰刚刚说完此话,两眼一黑,顿时,往百晓长风身上倒去。
百晓长风一把将蓝辰接住,无奈的望着寒初月,“寒师兄……”
“走吧,带他回客栈,终归是人找到了。”寒初月说罢,踏着轻功,便往外飞去。
“余师兄,他……”百晓长风又可怜巴巴的望着余寒霜。
“嗯,寒师兄且等我一等。”余寒霜抬起脚,紧跟寒初月的步伐,也往外飞去。
百晓长风见到他们两人都已离去,身上还压着一个睡得香甜的蓝辰,不由欲哭无泪的哀嚎,“为什么倒霉的人,总是我。”
翌日,蓝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三个大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一时间画面颇为尴尬。
“你们是?”蓝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些天都在酒窖里喝酒,对外面江湖局势,一概不知。
“我是寒苒师傅,寒初月。”寒初月仔细的打量着这蓝眼睛的臭小子,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到底哪来的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打他小徒弟的注意。
“我是二师叔余寒霜。”
“小师叔,百晓长风。”
“你们找我作甚?”蓝辰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
“找你作甚,你那日玄月花展,一掌拍死罗生门罗寒,又当着众人的面儿,拿着玄月花调戏我们家阿苒,如今阿苒受你所累,被带入玄机受罚,你倒好,日日在醉花楼的酒窖买醉。”百晓长风数落道。
“阿苒怎会受罚?”蓝辰更加疑惑了。
“江湖中事,与你这毛头小子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明白,阿苒那日在玄机花展中,因你随手杀害罗寒一事的缘故,被那玄机掌门责罚……”百晓长风正说着,突然窗外飞来的一只信鸽,打断了他的谈话。
他走到窗边,将这信鸽腿上的一小卷纸取了出来,只见那卷纸上写到:
“下月初三,玄机穆白与长影大婚,玄机门邀江湖各派,一同前来参加婚礼,届时,将公开处置叛徒寒苒,在刑法柱上凌迟致死,以儆效尤。”
百晓长风将纸条上的字读了出来,屋内其余三人面上的神色,均是一变。
蓝辰更是惊得酒也醒了,直接从塌上翻身坐起,“此话几分真假?”
“百晓家族的情报网,怎会有假。”百晓长风面色一冷,说道。
“早知哪日便该直接将那丫头打晕,扛回百花谷。”寒初月更是悔不当初。
蓝辰起身便往窗外飞了出去,“多谢三位前辈相告之恩,阿苒有难,我先行一步。”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透明的琉璃盒子,将里面的冥蝶放了出去,追着冥蝶,往魏国的方向赶去。
若真如那三位前辈所说,那日阿苒定是为了诓他离开,故意与她师兄亲近的,否则,真如她师兄所说,他与阿苒情根深种,怎么可能会取长影为妻。
他果然糊涂,这么拙劣的事情,到今日才想明白,若是他早些明白,那日直接将阿苒掳走便好了,也不至于让她面对什么劳什子的刑法。
那玄机门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会如此轻易,便可决定他人生死。
他追着冥蝶,心里又惊又喜,又怒又悔,五味交杂在一起,十分难受。
寒初月见蓝辰破窗而出,本想随他一同去,却没百晓长风拦了下来,“师兄莫急,那小丫头不会有事的。”
只见百晓长风翻出纸条,将纸条背面的字他还没来的及念的字,念了出来,“阿苒之事,只是权宜之计,届时江湖各派都有进入玄机山的请帖,婚礼当天,穆白将亲自导一出好戏,届时还请各位趁着混乱之际,救下阿苒,我已安排门中暗卫,守在出口处的玄机石阵门口,届时会带领各位破阵出谷,穆白留。”
“你怎么不早些把话说完?”寒初月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了下来,这穆白做事向来稳妥,想必寒苒那日定能脱困玄机。
“那臭小子玄月花展之上做出这等荒唐事,害的我师侄被江湖各派追责,下月初三,我三人若是当着江湖各派的面儿救下那小丫头,难免也会引起公愤,届时只得带着那小丫头,赶回百花谷种,借着谷外瘴气,龟缩数年,他惹下诸多祸事,让他先入玄机,被那玄机入门处的阵法机关好好折磨一番,方才解气。”百里长风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师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动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的时候,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贱。”余寒霜摇了摇脑袋,既穆白已传信,那说明阿苒如今的处境,并无外面谣传的凄惨,他们只需赶在下月初三,拿着请帖,进入玄机,届时,再随机应变即可。
“就该让那小子,吃吃苦头,长长记性。”寒初月冷哼一声,难得,第一次他与百晓长风的意见达成统一。
“如此,那便一起去玄机罢。”寒初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