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穆崇率先鼓起掌来。
楼下宾客也争相附和起来。
阿苒这阵,破得漂亮。
苏小小的脸色一阵铁青。她本想让那丫头破阵出丑,怎知竟让那丫头竟懂武功,不仅没有出丑,还出尽如此风头。
穆白抚完琴,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阿苒倾身飞下,冲穆将军欠了欠身,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粥粥见到阿苒,连忙一骨碌的跑到阿苒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它那次在阿苒注入自己的血液,它与阿苒之间便有了一种微妙联系的关系。它只有在阿苒肩上的时候,才会觉得,格外的安心。
苏牧面色难看,托说身体不适,带着苏小小一早便离了场。
酒过三巡,宾客也陆陆续续纷纷散去。阿苒也随着凤倾和柳颜一同回了客栈。只剩下穆白留在了穆王府,说是要与穆将军父子之间叙叙旧。明日再去客栈寻找她三人,一同回玄机。
入夜,穆王府的书房内,穆将军拿出了一直挂在墙上的寒霜剑,一边开口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父亲想听什么?”穆白毕恭毕敬的站在穆崇身后。
“你明知道,我召你回来祝寿是假,实则是想让你同苏牧孙女认识是真,你若当真与那女子定情,倒也罢了,苏牧那儿,顶多只是拂了个面子,你若随意拉扯一个女子过来敷衍……”
“孩儿还年少,并未有成婚的打算,何况就算要成婚,也应该是娶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穆白背过手说道。
“苏小小乃当朝宰相之孙女,身份地位,哪点配不上你?”穆崇抽出寒霜剑,用鹿皮擦了擦剑刃,好剑就是要经常擦拭,剑光才会格外的寒冷。
“可是娶她,对孩儿并无益处。反而容易招致祸患。”穆白微微欠了欠身,“穆家在军权上早就引起魏王侧目,若不是梁魏僵持,穆家恐怕早就被魏王打压了,之所以还有今日繁盛,全然是因为父亲昔日战功赫赫,可我若是与当朝宰相之孙女成婚,魏王心中即便是没有想法,也要多出一些想法来了吧。”
穆崇一听,心里一惊,他惊的,不止是今日一事的后果,惊的,更是穆白的心思,竟比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要深沉得多。
穆白顿了顿,接着又说,“因此,孩儿不仅不该与那苏姑娘互通情愫,就连父亲你也该与朝中文臣保持距离。”
“哼,不想娶就是不想娶,找那么多借口作甚,那我问你,苏姑娘一事就此作罢,今日的那个叫寒苒的小姑娘,你作何解释。”穆崇问道。
“阿苒不过是我请过来的挡箭牌罢了。”穆白莞尔一笑,摆了摆手,“她同凤倾,柳颜一样,都是我在玄机门的师妹。”
“当真只是师妹?”穆崇将擦拭好的寒霜剑放回了远处,“你当真对她一丁点儿心都不曾动过?”
“父亲何时也变得如此八卦了。”穆白笑道,“父亲若无其他事,孩儿便下去休息了,明日,还要同阿苒他们一起回玄机。”
“下去吧。”穆崇摆了摆手,穆白便退了下去。
当真只是师妹么?穆崇的话在穆白耳边响起。
当然不止是师妹而已,她还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棋子,打击玄机掌门一脉最有利的工具,是一柄锋利的剑,一把只属于他的剑。
两年后,玄机门中。
“唉唉唉,就算玄机大比时日将近,你们也要不要如此夸张。”阿苒在竹林里逃窜,身后的竹子倒了大片,粥粥在她肩膀上坐得端正,打着哈欠,见怪不怪。
“你也知道玄机大比时日将近,还不加紧练习,若是败给常青,你便要从一个青玉之主沦落成一个烧火丫头了”凤倾一拳冲着阿苒飞过去,被阿苒扭身错过。
“烧火丫头有何不好,离厨房近点,还方便我偷鸡腿吃,我说柳姐姐,凤姐姐一人便够了,这几个月怎得你也冲我亮家伙。”阿苒刚刚错开凤倾的拳头,迎面便是柳颜的弯刀,赶紧伏下身来,挥出青玉剑。
“话那么多作甚,拔剑便是,我同凤倾一同与你过招,练习了数月,你若三日之后的玄机大比,还敢输给常青,今后不要说烤兔烤肉烤鸡腿了,连口青菜都不会给你吃。”柳颜一阵见血的说道。
阿苒听罢吐了吐舌头,知道玄机大比关系重大,因此也就不再哼哼,静下心来,老老实实的拔出了繁花剑,与凤倾,柳颜二人,比划了起来。
自从两年前下山去魏都玩耍之后,一回到玄机山中,
凤倾与柳颜似乎约好似的,一个日日前来找她喝酒时,都要和她比武一番,另一个日日煎好药草,为她疗伤,她在这两人的摧残下,日子过得十分凄凉,山中不知岁月,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是越发靠近玄机大比的日子。
如今阿苒的武功,与凤倾相比已是不相上下,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玄机大比快到的缘故,平日里只知道煎药的柳颜,如今也在凤倾的怂恿下,对阿苒频频出手,阿苒在柳颜和凤倾一同的摧残下,进步是越发神速,繁花剑也使得越发利索。
用凤倾的话来说,人总是在挨揍中进步的。
阿苒觉得这话非常没有道理,虽然日日在凤倾的教训下,苦不堪言,但阿苒的进步无疑是神速的。区区外门常青,若真论武功,恐怕真的不再是阿苒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