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辰轻轻的潜入了这水晶宫中,肩膀上的粥粥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屋子,自是好奇的往四周打量,只见这水晶宫中,一砖一瓦,皆是由整块的水晶拼接而成,蓝辰倾身飞入这水晶宫之中。
只见这水晶宫的窗台边上,一个衣着华丽,面容秀美,双眼湛蓝的女子,被他进来的脚步声惊动,回过头来,望了他许久,才激动的开口问道, “可是枫儿回来了?”
“娘?”那女子的面容,与数十年前他离开时候的画面重叠在一起,蓝辰开口道。
“哼,你总算知道回来了,若不是我掳了你的媳妇儿,我看你哪里还记得你还有个娘?”那个身上裹着白色长袍,面容与蓝辰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从水晶宫的另外一处走了进来,冷哼道。
“你当真是我的枫儿?”那女子赶紧揽过蓝辰,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容,蓝辰的模样已经变了许多,但仍能从眉眼处,认出,这就是她的儿子,耿枫。
“娘,孩儿不孝,回来得太晚了。”蓝辰赶紧跪在这女子的身前对她说道。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那女子将蓝辰扶了起来,“你早就过了历练的年头,这些年,爹娘派了无数血蝶出去,也未寻到你,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你的音讯,你却在外面耽搁这么久,为娘实在放心不下,便安排你爹爹出去寻你,哪知那个为老不尊的,竟将儿媳妇给掳进了耿族的镜界里来。”
“娘,阿苒如今怎样了?”蓝辰一听,连忙问道。
“还能怎样,被你爹,关到了耿族的花冢之中。”那女子冲着蓝辰,指着那个裹着长袍的男子,对蓝辰说道,“还不赶紧过去给你爹爹说说软话,央着他把那小姑娘放了。”
“爹~”蓝辰赶紧凑到那男子跟前。
“哼,你眼中,哪还有我这个做爹的。”那男子冷哼一声。
“爹~你可知道,为何儿子迟迟不会耿族镜界?”蓝辰问道。
“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一个外族的姑娘,迷得魂儿都没有了,哪里还记得爹娘?”那男子又哼。
“儿子之前不回耿族,纯粹是因为失了记忆,后来记忆恢复了,心里想说,好歹也在外面历练了这么些年,怎么着也得拐回一个媳妇儿回来不是?”蓝辰道,“谁知道,儿子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刚要与阿苒成婚,就被爹爹把媳妇儿劫走了,娘,若不是爹爹横加干预,儿子现在指不定已经与媳妇儿有了自己的骨肉了,您很快也能做奶奶了,结果全被爹给搅和了。”
自古以来,哪有当奶奶的不渴望抱孙子的?看看许默的娘亲便知道了。
蓝辰此话一说,那女子立刻给蓝辰的爹下了命令,“还不赶紧将我那儿媳放出来,你还打算关她到何时?”
“哼,油嘴滑舌,尽会挑你母亲喜欢听的说。”
“还请爹爹赶紧带我去见见阿苒。”蓝辰赶紧道。
“走吧,咱们一起,去见见那未来的儿媳妇。”那男子说着,便带着那女子,与蓝辰,三人一起,往花冢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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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越往林子里走,便越觉得迷路,她亦记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此处,古木盘旋,丛林茂盛,她越走越远, 已偏离了耿族之人所活动的范围,来到了一处森林茂盛,却人烟荒芜的地境。
突然,丛林里,有一些诡异的动静,仿佛有什么活物。
阿苒使着千机,五颗异兽齿直直的往草丛里扎去,待到收回千机的时候,却从草丛里拽出了一只兔子,这兔子与阿苒之前总在玄机山后山所猎的兔子不同,它的毛色乌黑,皮毛黑得发亮,手摸上去,油光水滑的。
从她被掳到这奇怪的地方到现在,她还一直未吃过东西,如今难得撞上一只蠢兔子,阿苒摸了摸咕噜噜直叫唤的肚子,三下五除二的用异兽齿,将这兔子的皮毛剐了去,将这兔子开膛剖腹,看着这兔子肚子里落出来的满地肥肠,阿苒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
只见她提着兔子,四处打量了一番,飞身上了一颗树,这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她摘了一颗下来,塞进了嘴里,不错,满嘴清香,比起当初柳颜院儿里的那颗树上的果子,竟也不承多让。
阿苒在树上摘着果子,裹入了这兔子已被掏空了的胸腹之中,她以前在玄机山时,从来吃的都是毛发雪白的兔子,这种毛发乌黑的兔子,倒是头一次见着,这兔子不仅毛发乌黑,连带着它的皮肉,骨头,也都是乌色的,也不知道,弄熟之后的味道如何。
待到兔子的肚子里,都裹满了果子,她这才使着千机,在着林子里,用五颗异兽齿,搬来不少的柴火,她将兔子裹进了一大片叶子里,又在叶子外面包裹着新的叶子,等到这兔子已被叶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太阳已经慢慢的沉入了地平线,阿苒这才点了火,蹲坐在地上,烧着柴火。
此处的柴火,全是她在地上捡的现成的,林中潮湿,如今这柴火,丢进火中,烧得噼啪作响。
阿苒吞了吞口水,她已许久未曾像如今一样,吃兔肉了,这兔子又肥又黑,就是不知道,滋味比起玄机山后山的兔子,味道如何。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阿苒将周围的柴火都烧尽了,这才在灰烬中,扒出了被烧成碳的树叶。
阿苒小心翼翼的,将这漆黑的树叶扯落下来,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树叶,待到层层树叶均被剥开之后,终于露出了里面那鲜嫩的肉来。
这兔子腹中裹着的果子,早就在炙热的烘烤中,化作了果酱,深入进了这兔子的皮肉之中,那树叶隔绝着热气,避免了兔子被烤焦的同时,也锁住了兔子原有的水分。
这兔子看着挺丑的,想不到弄熟了之后,竟是如此鲜嫩多汁。
阿苒已有一天未曾吃过东西,如今闻着香味,已是诱人,赶紧抱着兔子,二话不说,便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