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许默往蓝辰身上望了两眼。
耿族之事,除非至亲之人,否则, 断不能向外人提起,此番事了,蓝辰便要带着阿苒,回自己的家族,但各种事宜,却不足为外人道,因此只得推说隐居。
蓝辰从怀中,摸出了一份请柬,“时候不早了,虽说此次婚礼,大部分是由梁王一手操办,但有些过场始终要我亲自去走,这是明日的请柬,你们且收好了。”
说话间,他便将请柬递了出来,交给了许默。
许默收下了请柬,“放心吧,明日我与凤倾,定然会去给你捧场。”
“多谢多谢。”蓝辰拱手便倾身跃下了楼。
翌日,梁国,梁宫。
阿苒坐在镜子前,望着镜子之中她穿上新娘服的模样,想起了当初在穆国时,也曾穿过婚纱,但那时候的她,却愁眉深锁,思考着,要不要逃婚的念头,如今新郎换作了蓝辰,她的面上,总算是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来。
这些日子,她与蓝辰不得见面,如今好不容易要去成亲,心中竟莫名的生出一丝慌乱来。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个首饰盒子,粥粥躺在最中间的首饰盒里,翘着二郎腿,爪子上捧着一个颜色通红用玛瑙雕的簪子,递给了阿苒。
阿苒接过粥粥递过来的簪子,插在了头上。
“郡主,这凤簪,要不要一起戴上。”梁王请来的宫女小心翼翼挑选出了一支颜色相衬托的凤钗,耐心的问道,她的话音刚落, 一阵冷风吹过,一个裹着长袍,服饰怪异,眼睛却是湛蓝色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阿苒的面前。
“你是何人?”堂堂梁国梁宫,这人却进出自如,瞅着模样,是个中年男子,不知为何,眉宇间,竟与蓝辰有些神似,让阿苒不由的惊呼道。
那人不语,长袍里直接伸出五跟手指,向阿苒攻来,阿苒反应何其快,赶紧使着千机冲他当头劈来,身形暴退,此前帮阿苒梳头的那两个小丫鬟,何时见过这等场面,直接被吓得躲在一旁,不敢说话。
阿苒的阻拦,并未对那人造成丝毫的影响,他直接闪过五只异兽齿的攻击,一个闪身,来到了阿苒面前,那五跟手指,仍向阿苒捉来。
粥粥一看,赶紧蹿了过来,钻到这人的袖笼里,想也不想的便一口咬了下去。
那人冷哼一声,表皮之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光芒,险些将粥粥的那一口鼠牙给崩坏。
他的五指伸到了阿苒面前,阿苒眼前一黑,便也就不省人事了,粥粥见阿苒晕倒在地,又急着冲此人攻去。
“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竟会为了她拼命。”那人提着粥粥的脖子,任凭粥粥在他身上如何挣扎,也始终挣脱不了半分。
只见这人轻轻的割破手指,快速的空气中写着几段符文,符文的血气凝结成了一颗小珠子,他递到 粥粥的爪子上,“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觉得能救她的人。”
说话间,这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连同地上的阿苒,也都一起失了踪迹。
粥粥手里捏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想也不想的,便往蓝辰的住处跑去,它的速度极快,像一阵风一般,所过之处,不过是一道白色的幻影。
蓝辰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颜色倒与他平日里穿的衣服并无不同,他有些欢喜,又有些紧张,正当他准备出门去与阿苒行礼的时候,粥粥蹿到了他的面前。
“今日你不陪着你的娘亲,到我这里来作甚?”蓝辰从腰带上的荷包里,取出几片肉干递给了粥粥,今晚他想与阿苒行房,这颗个头不大的电灯泡,自然得哄好。
“吱!”粥粥窜到蓝辰的手上,直接无视蓝辰递来的肉干,垫着脚,将怀中抱着的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递给了蓝辰。
蓝辰拿起珠子,神色一变,这是耿族秘法,粥粥为何会有,莫不是?
蓝辰一想,心中一惊,连忙使着耿族秘法,催动着这颗血珠,只见这血珠在顷刻间,便消散开来,在空中留下了一行书信:
不孝吾儿,离家数年未归,现将儿媳掳走,看你归是不归?
蓝辰冷哼一声,这行书信便成了灰飞。
他想也不想,带着粥粥,直接往空中耿族的方向飞去。
梁宫之中,今日特别热闹,殷郡王坐在了梁王的副位旁,许默,凤倾,以及百花谷的诸位,梁国大小各种官员,都均已入了梁宫,众人之间早已是杯酒交错,过了许久,仍是不见新郎领着新娘进来,酒过三巡,梁王将大公公喊道身前,“速去后宫看看,他两怎么回事?”
大公公哪敢怠慢,赶紧去后宫打听,他先是去了蓝辰所在之处,发现连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又去了阿苒的住处,那两个小丫头还被那个人惊得缩在桌子底下。
等到大公公进来的时候,方才瞅见旁处,那两个小丫头正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大公公来到这两个小丫头面前,这两小丫头哆哆嗦嗦的将此前看到的那个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妖怪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给了大公公,大公公踉跄着退了一步,“荒唐,偌大的梁宫之中,何来鬼魅一说?”
“若非鬼魅,为何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丫鬟,壮着胆子顶撞道。
“此事太过蹊跷,你且随我去梁宫, 把你刚才的所见所闻,对着梁王,再说一遍。”大公公强拉着这丫鬟,往梁宫赶去,他在这梁宫当差这么些年,对梁王的脾气了如指掌,且不说将此事推至鬼魅身上,有些说不过去,但是阿苒失踪这件事情,便足够梁王迁怒于他的了,因此他自然是不敢亲自去对梁王说,只得央着这丫头,亲自去跟梁王解释清楚。
梁宫之内,百晓长风喝着酒,“蓝辰那小子,怎么还没到, 不会是媳妇儿跟人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