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摇了摇头,穆师兄也说与自己从前两情相悦,此人也这么说,何况,此人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漫不经心,孰真孰假,她倒是宁愿相信,自己从前喜欢的那个人是穆师兄。
“你既然不信,那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过去的真相,全在你的脑子里,你若真想知道,就努力恢复记忆不就行了?”蓝辰指着阿苒的小脑袋,对阿苒说道。
“可是,我一努力回想过去,我的头就疼!”阿苒嚷嚷道。
“你师傅寒初月所居的百花谷,住着你的师祖范老谷主,范老谷主素来就有医仙之名,你若愿意,咱们明日就启程,去百花谷,找你师祖替你治治这头疼的毛病。”蓝辰寻了石室中的石床,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师傅是寒初月?”阿苒道。
“别问这么多为什么,毕竟我解释给你听,你总觉得我在骗你,真话说多了没人信,久了,真的也变成假的了。”蓝辰站起身来,指着那件红色衣裳,“我在外面等你,你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是湿的,早些换上那件吧。”
蓝辰说罢,便抬起脚,往石室外走去,他刚走到石室外,石室的那扇门,便关了下来,阿苒看了看自己身上随随便便裹着的蓝辰的外衣,又看了看那件红裙,果断的将这红裙穿上了身。
只见她在石室里穿上红裙,带上红色口袋,在石室内转了一圈,竟觉得十分合身,仿佛特意为她量身定制的,此前在穆宫,穆师兄最是不喜红色衣裙,而这个人,却偏偏给她准备了一件红色衣裙,无论此人与过去的自己究竟是何关系,但无疑,他们肯定认识,是友非敌,想到这里,阿苒不由的松下一口气来。
她走到石室门边,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将石室的门打开了,仿佛从前,来过这个地方,否则,为何自己对这里的机关如此熟悉?阿苒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石门外面,哪里还有蓝辰的身影,阿苒从石室里出来,好奇的胡乱在这石洞中蹿来蹿去,不知为何,哪里有危险,机关在哪,她总能条件反射似的知道,好像以前曾在这里住了许久似的。
一面石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按下石门旁边的开关,石门缓缓的打开了,映入眼帘的,竟是裸着上身正准备换衣服的蓝辰,阿苒连忙用手捂着双眼,蓝辰一挥手,将衣服披在了身上,慵懒的躺在石室中唯一的一张长凳上,大大方方的打趣道,“怎么,有胆子睡我,却没胆子看我?”
那泼皮无赖的模样,哪里是上一秒口口声声需要让她负责清白的人?阿苒气急的将手放了下来,蓝辰已将衣服穿好,慢条斯理的在她面前束起最后一根腰带。
“你何时带我去我师傅所居的百花谷?”阿苒算是知道了蓝辰的秉性,越是和这种不要半分面皮的人在一起,便越不能顾着面子,索性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蓝辰想了想,回道,“走罢,今日便去。”
说罢,他便从凳子上坐了起来,他如今换回了一身干净的红衣,衬着阿苒的红裙,竟也十分登对,只见他揽着阿苒的腰,飞身出了山洞,一路施展着轻功,嘴里吹着口哨,不过片刻功夫,白光一闪,粥粥便回到了这二人身旁,粥粥见阿苒身上挂着口袋,美滋滋的钻进去,呼呼大睡起来,果然,还是要呆在娘亲身边,才是最舒服的,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它也坚决不要再离开阿苒了。
蓝辰带着阿苒来到悬崖底,这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他拉起了阿苒的手,“走吧,我带你上去。”
话音刚落蓝辰便不由分说的将阿苒的手捏在手里,未等阿苒反驳,便使着轻功,靠着陡峭的悬崖,一路往上飞去。
魏都,天牢门口,柳颜一袭黑衣,肩膀上还背着药箱,被狱卒拦在了门外,“陛下吩咐,若无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凤小将军。”
柳颜从腰间取下玄机墨玉,递到那狱卒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当今陛下的师妹,玄机墨玉之主,我此番去宫中再向师兄讨一道旨意并非什么难事,可你让我如此两头奔波,你就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参你一句?”
“这新来的不懂事,柳姑娘千万别跟咱们一般见识,姑娘里边儿请。”原是坐在里面喝酒的狱头,见柳颜言语不善,赶紧使着个眼色,一个手脚麻利的狱卒,赶紧先入了天牢,而他则是赶紧出来当个和事佬,客客气气的将柳颜邀进了天牢。
“姑娘里边儿请。”走了好长一段路,见过无数间监狱,可里面没有一间关着凤倾,不知为何,柳颜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路过漫长的走廊,走到了最深处,柳颜终于见到了凤倾,只见她凌乱的倒在地上昏睡,四肢都被缚了铁链,空气中弥漫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开门。”柳颜冷声说道。
“柳姑娘,小的放您进来,已是不合规矩,哪里还敢牢门打开?求姑娘别为难小的。”那狱头为难的说道。
柳颜隔着门,望着牢狱里,半晌,才对那狱头说道,“凤小将军与陛下吵了架,陛下气急,才将她关入天牢,但她终究还是陛下的师妹,师兄妹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若是等过两日,陛下气消了,发现自己师妹在这天牢之中,被某些人使了绊子,吃了不少苦头,你猜猜,这里的某些人,可还有半分活路?”
那狱头一听,汗珠从额头上滑了下来,仍旧嘴硬道,“小的愚昧,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柳颜从怀里,撇了一眼狱头,冷声说道,“都说龙游浅滩被蛇咬,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今日便回穆宫,将凤倾在这天牢之中,被人滥用私刑的事情禀告给师兄,你若还是不懂我在说什么,便等着明日,穆王的一声斩首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