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皇陵失职,脚踩皇陵墓不敬,如今你还公然顶撞于朕,穆白,这些罪名,你有多少脑袋够砍?1”魏王冷哼道。
“我的脑袋只有一颗,陛下若想要,尽管过来试试。”穆白懒得与魏王虚与委蛇,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道。
“来人,传令下去,将这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黄的无知小儿给我拿下!”魏王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与魏王随行的皇家护卫队,拔剑便准备朝穆白攻去,却被一直守护在墓地之外的地字号暗卫拦了下来。
怀里的阿苒咳出了血,穆白直接抽身往穆府飞去,对身后的天字号暗卫吩咐道,“速去将全魏都所有的名医都给我提到府上来。”
“给我拦下,拦下!”魏王见穆白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惜动用皇宫暗卫,一时间皇陵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一团乱麻的皇陵之上,无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文武百官,还是盛怒的魏王,亦或是忙着打斗的暗卫,和皇家护卫队,谁都没有发现,一只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的小异鼠,从水池里面偷偷的游到了丛林密布的对岸,它的速度快得像一条闪电一样的,往百花谷的方向掠去。
穆府,穆白抱着阿苒,穿过层层亭台楼阙,往自己的卧室冲去,“来人,赶紧把柳颜给我叫过来。”
“是,公子。”穆府管家何老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头回见着穆公子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赶紧往旁厅寻着柳姑娘。
柳颜一早便从余寒霜的住处回了穆府,想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睡在余寒霜的床铺上,柳颜的脸就不由的有些泛红,她坐在屋子里,正喝着茶。
“柳姑娘,柳姑娘……”一声焦急的呼喊夹杂着急促的敲门声,在门口响起。
“怎么了,何总管,怎么如此火急火燎的。”柳颜放下茶杯,大手一挥,门便自动打开了。
“穆公子抱着一个小公子,那公子腹部插着剑,穆公子让我过来叫您,赶紧过去瞅瞅。”何总管靠在桌子旁,喘着粗气,对柳颜说道。
小公子?这是何人,能让师兄如此上心?柳颜拿起桌上的药箱,“走吧,带我去看看,究竟是哪位小公子,能劳师兄亲自抱回穆府。”
“就在公子的卧房里,柳姑娘,您先去罢,让我这把老骨头缓缓。”何老扶着腰,喘着气说道。
师兄的卧房?柳颜颜色一变,看来此人对于师兄来说,确实十分重要,她也不再打趣何老,拿着药箱,便往穆白的住处赶去。
进了穆白的卧房,一屋子的血腥之气,铺面而来,柳颜皱着眉头,心中正好奇究竟是哪位小公子,能得师兄如此抬举,满身的血腥之气直接往卧房里抱。
“阿苒?”柳颜慌神了,赶紧冲上前来,“是谁,是谁将她伤成这样?”
穆白沉默的望着床上因为失血太多,导致面色有些惨白的阿苒,对柳颜说道,“赶紧给她止血。”
穆白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柳颜褪去阿苒身上的衣服,这一剑,分明是从背后偷袭刺伤的,伤口尺寸,这!是师兄的寒霜剑!
柳颜心中翻起了千层浪来,阿苒与师兄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师兄会将阿苒伤得如此之深?她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困惑,为阿苒缝合伤口,又赶紧将上好的伤药,给阿苒上好,忙忙碌碌,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穆白从自己的卧房里面出来,他的身上还沾着阿苒的血,但因为他常年喜欢穿玄衣,因此,只闻得到一丝血腥
之气,却看不见他身上染上的鲜血。
“公子,魏王派人过来传话,让穆将军进宫。”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我父亲呢?”穆白暗道不好。
“穆将军已穿戴好朝服,正欲出……”
未等那个暗卫将话说完,穆白便已飞身,往穆府大门飞去,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那死心眼的爹入宫。
“随洒家走一趟吧,穆大将军。”魏王派遣的公公已在穆府的门口恭候多时,他的身后,有一大队的皇宫护卫队。
“好大的阵仗。”穆崇感叹道,他正了正自己的衣冠,一脚踏出了穆府。
“父亲。”穆白赶到了穆崇身边,“别去。”
说话间,穆府已涌出了无数黑衣暗卫。
“好啊,穆将军,私养府兵,罪加一等。”那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穆白的耳朵旁边响起。
穆崇看着穆白,“皇陵一事,是否已失守?”
穆白想要开口解释自己已将风老拦下,可,有什么用,离珠确已失守,他无奈的点点头。
“既已失守,便是穆府失职,既已失职,自然也是要承担这失职的后果。为父去意已决,你不必相留。”穆崇对穆白说道,“为父进宫会会魏王,也想找他问个清楚,你好好保重,若是穆家当真难保,你就连夜赶回玄机山,此生,都别再入魏都。”
“父亲!”穆白出言挽留道。
“为父要与你击掌为誓,答应我,无论今日,结果如何,他日史书工笔,穆家,永远都是满门忠烈,而非乱臣贼子。”穆崇举起手掌,对穆白说道。
“穆公子,您发什么愣啊,陛下那儿,还等着呢。”那公公见穆白犹豫着不由的催促道。
穆白闭着眼睛,缓缓的举起了他那只还带着阿苒鲜血的手。
穆崇嘴角微微一扬,他的手与穆白的手击在了一起,穆白那双闭着的眼睛,突然便睁开了,随后穆崇便松开手来。
穆崇随着公公带领的护卫队往魏宫的方向走去,待众人走远,穆白才摊开手来,只见他的手掌心中,是一块刻着穆字的虎符,穆家兵符,若非对此次进宫并无把握全身而退,父亲,怎么会在这种时刻,将穆家兵符,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