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深处。
寒初月与百晓长风二人,已用纱布将自己的脸和头发包裹得严严实实,自从他们离开了桃源镇,已在这大漠里走了三天三夜了,幸好二人准备充足,骑着骆驼,带着干粮和水,沙漠里,到处都是滚烫的黄沙,风干的白骨,放眼望去,一望无际,让人心生绝望。
百晓长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已在这沙漠里,走上了三日之久,越往前走,白骨便越多,这意味着,他们离那苁蓉所在之地,越来越近了。
寒初月望着远处,那一抹绿油油的东西,心头一震。
“师兄,那东西,会不会就是苁蓉?”百晓长风激动的对寒初月说道。
“小心靠过去,若那东西就是苁蓉,那么此处必然有看守苁蓉的异兽沙蝎。”此处大漠一望无际,偶有一抹绿色,也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此处白骨森森,那一抹绿色,要么,便是之前他们所见过不止一次的海市蜃楼,要么,就是他们苦寻已久的苁蓉了,若远处这坨绿油油的东西真是苁蓉,想来,这异兽沙蝎,定然藏身在此处。
百晓长风早在百晓家族的情报网上,便已经知道了异兽沙蝎的所有情报,这是一种伴着苁蓉生长的异兽,它喜欢闻着苁蓉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味儿入睡,白日里,天气炎热,喜欢将自己,埋在沙下。
二人翻身下了骆驼,将骆驼的缰绳困在一处白骨之上,小心翼翼的往那一大坨绿油油的东西靠近。
寒初月捏着玄玉针,百晓长风握着刀扇,眼睛一直盯着脚下的沙土,一阵风吹过,带起地上的沙尘。拍打着他们那早已被此处风沙染成了灰色的白色长衫。
寒初月走在前面,百晓长风跟在身后,那一坨绿油油的东西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也让寒初月越来越欣喜,这东西,就是苁蓉,只是此处既有苁蓉,为何,却没有异兽沙蝎看守?实在是奇怪得很。
寒初月握着苁蓉,小心翼翼的,将苁蓉从沙地上拔起。
他一用力,奇怪,居然拔不动。
他铆足了劲儿,用力的将这苁蓉往沙地上拔起。
“嘶!”的一声惨叫,在沙地下响起,一只巨大的沙蝎,从沙地里站了起来,寒初月手里捏着苁蓉,难怪他拔不动这苁蓉,这苁蓉分明已经长在了这沙蝎的头顶上,他此时,站在这沙蝎的头顶上,与沙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寒初月从怀中取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匕首,一刀剜下去,直接将这苁蓉在这沙蝎的头顶剜去。
那沙蝎见到寒初月手中的苁蓉,眼睛顿时从深褐色,变成了红色。
不好,这东西要发飙了!
果不其然,沙蝎甩动这自己的蝎尾,朝着自己的脑袋攻了过来。
寒初月看着那蝎钩子上亮晶晶,透明的水珠,心中更加纳闷了,不对啊,这沙蝎的尾巴上的毒,不应该是黑色的么?就在这沙蝎攻过来的瞬间,寒初月使着轻功,飞到了蝎子的背部。
“嘶!”这沙蝎一钩子下去,勾住了自己的眼睛,疼得发出了尖叫声,整只蝎子都在沙地上扑腾。弄得遍地沙尘滚滚。
百晓长风一刀扇飞出,指着这沙蝎足部的大钳子剜去。
却被这沙蝎坚硬的外壳挡了回来。
他翻身一跃,手里拿回刀扇,跃上了这沙蝎的背部。
这沙蝎的钩子勾住了自己的眼睛,感觉到了百晓长风跳到了它的背部,又一钳子,往自己的背上招呼。百晓长风看着一把可以将他拦腰截断的大钳子冲着自己飞了过来,连忙往旁处一侧,只见这沙蝎的钳子便直接的夹在了自己的背上,饶是它背上的壳够硬,才未像夹眼睛似的,把自己弄得皮开肉绽。
这异兽,还真是有够蠢的。
沙蝎在沙地里翻腾着,弄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黄沙漫天。
寒初月了解了这沙蝎不过脑子的攻击方式,直接往这沙蝎浑身上下,最最薄弱的颈子处站了上去,果不其然,这沙蝎果然一钳子,冲着自己的脑袋夹去,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的脑袋夹掉了一半,露出了脆弱的肉皮。
沙蝎疼得在沙地上,到处打滚,掀起的沙尘,百晓长风连忙挥出刀扇,冲着这沙蝎那半吊着的脑袋旋转而去,像切菜似的,将这沙蝎露出的稚嫩的皮肉割得更深了。
寒初月也拿起玄玉针,往这沙蝎的伤口处扎去,小小的玄玉针对这沙蝎的体型来说,微小极了,但包裹着寒初月的内力,直接破坏掉了这沙蝎内部的肌肉。
师兄弟二人在这巨大的沙蝎身上,使着轻功,躲避着这沙蝎越发缓慢的攻击,不断的用兵器将沙蝎头部的伤口越扯越大。
扑腾了许久,这沙蝎终于还是倒进了沙子里。
待到漫天的黄沙终于恢复了清净之后,百晓长风才扯开之前用来遮住口鼻的纱布,对寒初月说道,“我说师兄,这大漠里的异兽,是缺跟筋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好对付?”
“不,不对,这只有问题,正常的沙蝎,没这么容易对付。”寒初月皱着眉头,从这巨大的沙蝎身体上飞身下来,回到了沙地上。
“师兄,快让我看看,这苁蓉,究竟是何物!”百晓长风也跟着飞身下了沙蝎,他刚才只顾着与这沙蝎
缠斗,还未仔细观察过寒初月手中之物……
寒初月将手中这一大坨绿油油的东西拨开,只取出了最里面的那一束如嫩笋般模样,表面却覆盖着密密麻麻似龙鳞一般花纹的苁蓉,他将这嫩笋一般的苁蓉,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一盒碧玉打造的长方形小盒子里,又小心翼翼的用碧玉盖子将这苁蓉盖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寒初月捡起地上那一大坨绿油油的,像一层层笋衣似的东西。
“一共三层,这是一株三十年份的苁蓉,不错,药效是肯定够了。”寒初月数着那蓑衣的层数,对百晓长风说道。
这沙蝎虽然蠢笨,但彻底斗倒这沙蝎,也费了寒初月不少时辰,西边,一轮如血般的残阳,渐渐的靠近了地平,“师弟,咱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