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艳娘你寻的琴师,自然是要在这百花楼表演琴技的,我见芳华姑娘跳的寻芳舞很是不错,不知艳娘可否为我安排,今后这芳华姑娘跳寻芳舞时,在下在琴台上弹琴可好?”
“先生考虑得周到,既然如此,那我便与芳华姑娘知会一声。”艳娘恭敬的说道,“不知先生还有无其他吩咐。”
“不知这百花楼里,哪位姑娘身边,还缺丫鬟,我这小师侄住进这百花楼,总得要找点事情做。”余寒霜轻言问道。
艳娘一听,心中一惊,她手上的姑娘们,哪里还缺什么丫鬟,唯独芳华姑娘性子冷清,喜欢独处,身边并无丫鬟打理,于是开口说道,“唯有芳华姑娘身边,还缺一个体己的小丫头。”
“如此,还麻烦艳娘将那寻芳舞的曲谱,给我一份。再与那芳华姑娘知会一声,让我这小师侄过去,端茶递水的活,只管吩咐便是”余寒霜一听,自然应承了下来。
“我这就与芳华姑娘说,先生若无其他事,我便先下去了。”艳娘一听,连忙退了下去,她就刚才与余寒霜相处的那会儿,汗水便已经弄湿了衣衫了,尤其是余寒霜在她眼前,越像一个寻常琴师,她的心便越觉得有些发凉,如今好不容易,将余寒霜的工作安排了下来,她总算是喘了口气,只希望,这两位祖宗,办完事,就赶紧离开她这百花楼,否则天天儿这么与他们相处,真像是在炭火上行走,处处煎熬。
“师叔,咱们接下来,要在这百花楼做什么?”待到艳娘走后,阿苒与余寒霜寻了一间屋子,进屋后,阿苒才开口问道,京城大大小小的妓院酒楼不计其数,为何师叔会想方设法的住进百花楼,还想方设法的接近什么芳华姑娘,阿苒心中实在费解。
“魏都皇陵,是上一代魏王在重病后,让自己的皇弟,也就是当今魏王的皇叔,霖王亲自督造,据悉,这魏陵机关重重,你单枪匹马闯皇陵,若想全身而退,就还需要一个东西。”余寒霜将背上的琴取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他当年受那人蛊惑,在这魏都操控朝廷官员,因此知道了许多,旁人不知道的秘事。
“什么东西?”阿苒连忙凑上前来。
“皇陵机关图!”余寒霜道,“当初霖王就是照着这份皇陵机关图,为魏王修建的皇陵,皇陵修建完善之后,对外都称,这皇陵机关图已被他销毁,但其实,却被这霖王偷偷留了下来。”
“他留下机关图做什么?就不怕魏王找他麻烦?”阿苒惊讶的说道。
“他当然不会傻到把机关图藏在自己家中,据说,那机关图,好像被他藏在了魏宫的某处。”余寒霜寻了个座处,坐了下来,端起桌上艳娘一早便备好的茶水,“这百花楼的芳华姑娘,便是这霖王的心头好。这霖王,每到有寻芳舞的节目时,都会来这百花楼捧这芳华姑娘的场,虽从未被芳华姑娘请入这芳华阁,但他对这放花姑娘的心思,却是整个魏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阿苒一听,立刻明白过来,“师傅,那从明天开始,我便去好好伺候那芳华姑娘。”
“行了,别贫了,下去好好休息吧。”余寒霜挥了挥衣袖,下起了逐客令,阿苒便往旁边自己的住处走去。
院子里,一个长相清丽绝色的姑娘,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到阿苒出了余寒霜的屋子,温温柔柔的招呼道,“姑娘你是新搬过来的?”
“嘿嘿,我叫阿苒,刚进这百花楼当丫鬟,被艳娘安排着住这屋,你呢?”阿苒指了指剩余的一间空屋子,对那晾衣服的姑娘说道。
“我叫芳韶,咱两是邻居,我住你隔壁。”那姑娘指了指阿苒隔壁的那间屋子。
阿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丫头指的屋子,分明是胡一刀和他媳妇的住处,“你就是当年那个,把胡师傅留在百花楼的那个烧火丫头?”
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点了点头,她已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提着桶,对阿苒说道,“阿苒姑娘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阿苒见到这姑娘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姑娘怎么与人说话,如此害羞,我还说与她好好攀谈一番,说不定她见我嘴甜,便邀请我去她家蹭饭呢。
百花楼,芳华阁。
一位姿色绝丽的女子,坐在桌子边上,面前,是刚刚辞别了余寒霜的艳娘。
“妈妈昨日不是已收过体己钱了吗?今日我这儿还没开张,妈妈是不是来得有些早啊?”只见那姑娘脸上画着当今魏都最流行的妆容,额头上贴着描金花钿,耳朵上坠着的,是东玉明珠,衣着大胆,模样倾城,她慵懒的坐在凳子上,不急不慢的对艳娘说道。
“我昨儿新召了一位琴师,为你这寻芳舞伴奏,因此特意前来,替他寻琴谱。”艳娘寻了个凳子,也坐了下来。
“这等小事,妈妈直接叫翠儿过来取便是了,何必亲自过来。”那姑娘一听,原不是要过来收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见她站起身来,从旁处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卷用上好丝绸包裹着的琴谱,“妈妈拿去罢。”
艳娘将这琴谱收入怀中,又对芳华开口说道,“我昨日还招了一个小丫鬟,寻思着,这整个百花楼里,你是头牌,却就属你身边,没个体己的人,便准备将她安排过来,当你的丫鬟,你看如何?”
“妈妈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我若想要丫鬟,早就像妈妈讨要了,何须等妈妈亲自安排。”芳华懒洋洋的说道,“我是什么脾气,妈妈最懂了,我身边,可不需要什么丫鬟。”
“你的性子,我自是知道的,但我事先已承诺了那丫头过来,做你的丫鬟。”艳娘面色一寒,沉声儿对芳华说道,“你看这样如何,我明日,先带她来见见,你若是不喜欢她,也不用急着拒绝,只需找些理由借口打发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