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穆白手中把玩着七彩琉璃瓶,他与凤倾约好了,今日凤倾便会回客栈,明日一早与他同行回玄机门,如今夜已竟深了,这凤倾,竟还没有回这客栈来。
穆白掏出七彩琉璃瓶中的纸条,“江湖第一大盗来也!”
她从前不会识字,是入了玄机山后,自己亲自教的,他带出来的徒弟,写得字,他自然认得,也正因为他一眼便认出了阿苒的字迹,因此,今日在擂台之上,才会不与隐老他们多作计较,直接以这七彩琉璃瓶为由头,顺便将这字条,也一应取了过来。
这小丫头数月未见,果然又拾起了从前的营生来,只是从前那般小偷小摸,被胖商贩追着打的少女,如今已然成长为了江湖第一大盗来。
穆白的嘴角闪过了一丝微笑。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背着黑色长剑的暗卫,在他身前跪了下来,“公子,这是穆府来的书信!”
这书信上面有一只朱砂印着的手指印,分明是魏家有什么急事。
穆白赶紧将这暗卫递过来的书信,展开了来,只见上面写道:“魏陵祭祀,魏王派穆家看守,恐有诈,速归!”
穆白看完这书信,眉头深锁。
那暗卫退出了房间。
穆白手中捏着书信,魏陵祭祀,这么说来,离珠要现世了,只是,这魏陵祭祀,向来是由魏国的羽林卫看守,怎的如今,魏王会派他穆家去看守魏陵,维护祭祀?明面上看来,似乎是给了他穆家极大的荣宠,但,以他穆家今时今日在魏国的地位,只恐怕,这魏王怕是要借着这次的魏陵看守,对他穆家打压一番,看来,自己果真应该去魏都一趟了。
穆白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看来今夜,凤倾是不会回这客栈了。
翌日,清晨,在凤倾的尖叫声中,许默衣衫不整的被凤倾一脚踹下了床。
凤倾看到床上一片狼藉,以及许默那一身紫青色斑驳的印记,整个人都懵了。
许默连滚带爬的从地上挣扎起来,寻了件衣裳,套在了自己身上。
凤倾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许默说些什么,昨夜她虽喝得断片儿,但看着这满地的狼藉,以及许默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紫青瘢痕,就知道,昨夜自己定然是对许默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凤姐姐,你怎么了?”门突然被推开,隔壁的阿苒一听到凤倾的尖叫声,直接从床上翻身爬起,来到院里,推开了许默的大门,怎奈,却见到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话音落下一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杵在门口。
随后而来的蓝辰,见到这满屋子的狼藉,以及凤倾,许默尴尬的模样,温柔的一笑,一手遮住了阿苒那双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临走时,还体贴的帮许默将门带上。
凤倾将头埋在被子里,脸颊羞得通红,她发誓,她一定改掉自己乱喝酒的毛病!
许默看到凤倾羞红了脸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要怎么安慰她?对不起?不对,明明是她非礼的自己!您昨晚可还尽兴?也不对,搞得好像自己很期待被她非礼似的!
许默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凤倾整顿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看到许默还杵在原地,傻不拉几的望着自己,“转过去!”
“哦哦哦!”许默赶紧别了过去,凤倾飞身而起,将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脸颊绯红,平日里潇潇洒洒霸气外漏的模样,如今全是乱了分寸。
“许默?”凤倾试探的喊了一句。
“啊?”许默应声,正准备回头,却踩到了他胡乱裹在身上的衣服,直接往地上倒去,凤倾见状,连忙飞身上前,将许默抱在怀中,一本正经的对许默说道,“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对你负责的。”
门外,被蓝辰捂着眼拖出门的阿苒,正扒在门缝边上偷听,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捂着嘴,忍不住直笑。
“在听什么呢?”蓝辰突然弯下腰来,凑到她耳朵旁,对着她的耳朵,悄声的问道。
“呀!”毫无防备的阿苒,被蓝辰突然这么的凑近耳朵说话,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朝着门内扑去。
“小心!”蓝辰见阿苒毫不设防的扑进房中,生怕摔着她,因此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往自己怀中扯。
于是,那扇门就这么打开了,门内,刚刚穿好衣服的凤倾,抱着衣衫不整的许默,门口,跌跌撞撞的阿苒被蓝辰拥入怀中,一时间,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静止了。
等到四人反应过来之后,阿苒才慌乱的推开了蓝辰,许默也赶紧从凤倾的怀中退了出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遭了!”凤倾惊呼一声,险些吓了阿苒一跳。
“又怎么了?”许默衣衫凌乱的问道。
“今日是回玄机门的时日,我昨日醉酒,未回客栈,不行,我得去客栈处找穆师兄,若是因此耽误了回玄机门的路程,可就遭了!”凤倾说罢,便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喂,你就这么走了,你不说好对我负责的么?”许默老脸一红,当着阿苒和蓝辰的面儿,冲着凤倾嚷嚷道。
凤倾提起轻功,正往屋顶上飞去,听到许默的话,险些没从屋顶上摔下来,她老脸一红,“此事,等我回玄机门后,自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凤倾便涨着张脸,往客栈处飞去。
“你们?昨晚?嘿嘿?”阿苒望着许默,像得像一只小狐狸。
“行了,许默,我们今日也是来向你辞行。”蓝辰拖着一脸八卦的阿苒,使着轻功,飞上了屋顶,“我与阿苒要回百花谷了,许默,你好自珍重!”
唯独许默站在原地,大约是因离别得太匆匆,今早的这场闹剧还未来得及消化,许默的嘴角还露着一丝微笑,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如今,到也瞬间清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