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上天安排还是人为因素,从温如暖回答第一个问题后,基本上次次都是她被选中。
“小暖儿,透露一下,你心仪的对象是哪位翩翩公子?”
温如暖思索的下,“我可以不可以换成大冒险?”
提问者很大度,“行!”温如暖谢天谢地,谁知,对方说:“需要你的做的,就是去把心仪对象给约出来!要让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哦。”
温如后悔了,差点想咬了自己的舌头,犹豫了下,讪笑道:“他现在在外地,这么晚了飞不回来......能不能换成别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欧仪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倒干,砸下酒杯,微醺得说:“既然大冒险完成不了,那就真心话。”也不顾大家是否赞成,温如暖是否答应,他就意味不明得问了出来:“你们在一起了?”
温如暖垂下眸盯着玻璃杯口,脑海里快速闪过她跟某人从认识,到接吻的画面,不自禁得笑了笑,然后抬起视线,水眸里倒映了淡淡幸福的笑,“是的。”
以她平常的性格,别人问她这类问题,她不是避而不谈就是直接否定,但是这一刻,想念他有点儿疯狂,没办法不承认,所以她坦荡荡,自顾自得为自己套上了一个名分。
欧翼眼里迅速划过一抹失望,随即释然得展露眉眼,像什么情绪都没有流连过一样,没有玩笑意味,清清淡淡地说了句:“希望你能幸福。”
温如暖从他的话里读出了东西,微笑回应,“谢谢,会的。”
几个字飘散在喧闹里。
***
快十一点,孙寒秋见温如暖还没回来,就发了个简讯给她。对于许萌的计划,孙寒秋并不知情。
场子还没散,大家都还没尽兴,温如暖就接到了秋秋的召唤,知道宿舍那边已经没事了,当下就跟大伙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得提前开溜。
本来欧翼说要送她,她委婉回绝了。
出了COCO,走在返回学校的人行道上。四周很安静,跟不知疲倦热闹的COCO截然不同,像是两个世界。
路灯昏黄,车子发动机声音也很少听见,温如暖孤零零一个人穿梭在夜色里,有点孤单。
孤单的时候,某个人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各式各样的表情,再配上动作和语言,仿佛就在她眼前。她一定是疯了!
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罪魁祸首的电话。
等待音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在温如暖准备掐电话时,接通了。
那边很安静,她只听见了呼吸声,他在睡觉?
顿了一下,“喂.....”
“恩。”鼻音很很重,听筒里传来的呼吸声嗡嗡得响。
温如暖思虑了下,迟疑问道:“不舒服么?”
他回答的有些慢,嗓音沙哑,“没事。你怎么了?”
温如暖把后面那句询问理解成关心,随后问道:“头晕么?”
傅司痕撑着坐起来,一时间头晕目眩重重摔了回去。“唔,有点。”
“是不是很热?浑身没劲?”
“......恩。”
步子变快,温如暖继续问:“一个人在家?”
“恩。”
温如暖当机立断,“等下给我开门,我马上到!”
“没事,很晚了不用来......”电话里只剩“嘟嘟”的声音,傅司痕放下手机,嘴角不经意弯了弯。
挂了电话,温如暖拦下一辆车就奔向傅司痕家。
***
温如暖站在门口抚顺了有点跳的心,按下门铃。
傅司痕家不是单独一座公寓,公寓外围是个私人的大院子。温如暖从栅栏的缝隙里看见一个颀长单薄的人影走过来,森白的路灯照在他俊挺的脸上显得愈发苍白。
人至门前,开了门,修长的手拉住她,不轻不重得一拽,她便落在他怀里。这个拥抱在对话之前就迫不及待得进行了。
她贴着他棉质居家衫感受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头顶上的呼吸不同常人得沉重,但拥抱很紧,却在轻微得颤抖,她有点怕他站不稳。
他在发烧!
“没事就好!”
“是不是很不舒服?”
两人同时问出口,随即相视而笑。
“走吧。”
傅司痕松开她,牵着她进去,一前一后步伐有些不稳,她想了下,兀自停下来,傅司痕被她突然停下带得晃了晃。
“恩?”
温如暖对上他的视线,借着森白的灯光看到他两颊酡红,眼皮抬起来仿佛很疲惫,但还是强撑着。想了一下,鼓起勇气迈开一步,与他齐肩,在他诧异的目光里,挽上了他的手臂。
一步之遥,跨过了所有阻碍在他们之间的牵绊,终于,站到了这个位置。
“我扶你吧。”温如暖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轻笑出声,带着浓浓的鼻音,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活像一只温润翩翩的狐狸。
抬起手摸摸那颗毛绒绒的头,宠溺的眼神停留在她头顶,盘旋、盘旋......一直到——
“怎么不走?”抬起头疑惑的对上他的视线。
“唔”他难受得捏捏微蹙的眉头,艰难得说:“这样扶着,我怕带着你一起摔倒。”像是十分头晕。
“那要换个姿势么?”话脱出口,温如暖就觉得有点不妥。
“恩......别动。”温如暖照做了。
他抽出手,极其自然得环上她盈盈一握的腰,然后笑得很无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轻轻松松得说:“这样比较安全。”
温如暖顿时额角抽筋,目光鄙夷射向那张溢满温柔笑容的脸,相信狐狸的话,就是傻不拉几自己往陷进里跳!
温如暖扭扭捏捏被带进了某人的私人公寓。这是第二次进了他家,但这次房子里的装潢好像变了不少,每一个角落都看出了富丽奢侈,像是哪个厉害的设计师精细设计的,格调十分有特色而且很温暖,没有添置的家具也都添置齐全了,比起一个人的住所现在更像一个家。
“这里好像变了不少。”温如暖四处打量。
傅司痕在倒水,迟缓得抬起眼睛,声音沉缓,“喜欢吗?”
温如暖东看西瞧,一边观看房子布局一边回答:“挺好的。”
“有想法么?”
温如暖回身:“什么想法?”
傅司痕浅浅勾了下嘴角,“没什么。”或许现在说,还太早了。
温如暖从落地窗看到外面的精致,没脑得来了句,“蛮符合我理想的中的家。”
“啪嗒!”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如暖心里一跳,回头看见一地的碎片和水渍,而那个清俊的男人,怔忪得伫立在那,浑身僵硬。
慌忙地走过去,把他拉开,急声询问他有没有事。
她敢十分确定,她从来都没见到过如此狼狈,并且破绽百出的他,原来他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咳......没事。”他必须保持清醒,尽管浑身力气已经无法支配了。“你先坐会,我去清扫。”
“等等”温如暖死抓着他的手,“你、你先上楼去休息,我来打扫。”说得脸红心跳,但是她愿意。
温如暖眼神真挚,傅司痕想了想,已经干燥起皮的唇瓣微微启合,“你跟我来。”拉着她往楼上走。
“一地碎片不用清理么?”
“明早我叫人来打扫。”
温如暖墨迹,“还是,还是让我来吧,这样放着很危险。”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傅司痕思忖了下,“好吧。”
所以温如暖自动当起了女保姆,拿着扫把把玻璃扫进扫帚,然后拿来了拖把拖干净水渍。整个过程只是一会儿功夫,傅司痕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如暖走过去轻轻叫了他一声,没有叫醒。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抚上他的额头,竟烫得她迅速缩回了手。
糟糕!她忘了他还在发烧!
“傅老师,醒醒!”她蹲在沙发前,将他推醒。
“唔......”眼皮像是千万斤重,艰难抬起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疲惫得发出一个单音节,“累。”
“傅老师你现在烧得很厉害,我们去医院!”
他锁眉,十分不情愿,“不去。”
温如暖心急得哄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固执得像个孩子,是温如暖从来都没看到过的一面,但是她现在无暇去顾及这些了。“那、那我打电话给仲潇桦,叫他过来!”
“不准。”他拽着她的手腕,呼吸沉重得说:“不准走。”
温如暖又是担心又是哭笑不得,任由他抓着自己,温柔得哄道:“回房去睡吧,这里冷。”
没想道他来了句,“你陪我去。”
现在人家可是病人,她不应该计较这些的。所以温如暖认命,“好吧。”便跟着他上了楼。
这是她第一次进傅司痕的卧室,房间大得令她叹为观止。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某人正纠缠着她,抓着她的手腕不许走。
“乖,先放开。”
“去做什么?”
温如暖老实说:“去找个冰袋,恩......再去做点吃的。饿不饿?”
真的撒开了手,眼睛也像是如负释重得磕上了,“快点来,不要离开太久。”
“好。”温奴婢乖乖答应。
待温如暖出去,房门轻轻合上,床上的人闭着眼睛,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陷入沉睡前的半分思想,约摸了下时间,还想到一天没进食而空的难受的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