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梁若涵的妈,就是用这种骗人的手段,一步步将他爸吸引入局,将他妈一步步逼到绝路,最终活活气死。
妹妹?哥哥?
一个亲手逼死他妈妈,女人所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妹妹。
他每次只要看到梁若涵以及她妈,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他妈妈郁郁寡欢,最终郁结而死的画面。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真的认那个女人,以及梁若涵为亲人。
每年的生日,他看着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可实际上呢,他的心却是这一年来最痛的时候,因为这一天是他最想妈妈的一天,也是因为这一天,他妈妈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他们一家原本是幸福的,可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到来,一切全都变了。
他年少失去母爱,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没人管教,其实很多时候,他都很孤单,所以他只有拼命的去找女人,找更多的女人,来弥补他空虚的心灵。
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他妈妈一样,给予他温暖和真正的关怀。
梁致远垂了眸,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虽然他没开口,他周身的气压却很低,他不说话,没人敢说话。
“哥,哥?”
梁致远猛然抬眸,眼底的冰冷还没有来得及退散,那狠厉的目光吓得梁若涵猛地缩回了手。
旁边有女人惊呼:“梁少?”
但那种目光也就那么片刻,一会之后,便平静了下来。
他勾唇,眼底却并无半点笑意。
“做什么?我的好妹妹,你把我的生日宴弄成了这样,你现在应该满意了,开心了吧?”
“哥?”
梁致远刚才的眼神,虽然很快就变了,但梁若涵还是看到了。
这样的眼神,她从未见过,很恐怖,她的心在那一刹那都跟着一紧缩。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这才是真正的梁致远,以前那个总是擒着抹浅笑的男人,其实一直都是戴着伪装的面具。
梁若涵眼底含泪,却又硬撑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哥,你是在怪我么?”
梁致远继续笑,可那笑特别的冷。
“难道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将我的生日宴弄得这么有滋有味,感谢你气走了夜司铭和他朋友?”
“哥~你不会也认为是我......哥,你听我说。”
梁致远甩开梁若涵握过来的手。
他凑到梁若涵耳边,小声道:“在我这儿你不用演戏,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披着羊皮的狼嘛!”
他说完,斜睨了她一眼,笑着去招呼其余的朋友。
“来来,夜司铭走了,你们就不用再拘束着了,放开膀子吃喝吧!来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梁若涵站在原地,看着在沙发上与一众男女喝着酒的梁致远,神情复杂。
有一个男的端着酒杯走过来,刚要伸手拉她,被她狠狠的一瞪,那男的吓得僵在那,整个人瞬间清醒,那眼神哪里像个会被人欺负的小女人,这分明就是一头野狼。
夜司铭今天喝的有些多,刚才一口气又喝了四杯酒,虽然脸色如常,可细心一看,还是会发现,他脚步有些虚浮。
楚夏上前扶住他,两人站在门口等李修去开车。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过分?”
夜司铭站在那,微合着眼,听她这么一说,抬眸扫向她。
“觉得你过分的话,刚才就不会跟你一起出来了。”
楚夏心里开心,面上故作淡然。
“你是不是了解那个梁若涵?”
“有些人,喜欢自作聪明,有些人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很多时候,都不过是自以为是,我又不瞎,也不蠢,你觉得呢?”
楚夏再次可以肯定,夜司铭是喝多了,不然话怎么会这么多。
不过她很开心,遇上这么一个通透又聪明的男人,真的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其实,刚才梁若涵演得真的很好,起码骗过了那些普通人,在他们眼里,楚夏可不就是那种喜欢欺负别人的人么。
楚夏正在想的时候,李修将车停在他们跟前。
这酒应该是有些后劲的,夜司铭现在面色潮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和他平时精明睿智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这个样子,莫名就给她一种萌萌哒的感觉,楚夏忍不住笑了,夜司铭抬眸看她。
“你笑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可爱这两个字有一天也会出现在你脸上。”
他靠在那,轻轻的哼了一声。
傲娇又可爱,这是楚夏脑子里突然蹦跶出来的词语。
她忍着笑,毕竟刚才也是为了给她挡酒而一口气喝得有些多,不然他也不会醉。
“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
一般喝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很不舒服么?”
见他半眯着眼,还靠坐在那,楚夏也不免担心他。
“有些头晕。”
“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
“嗯~我不喝,他们就要你喝。”
这语气,竟然还透着几分委屈。
楚夏没有想到,夜司铭喝醉之后跟他以前完全就是两个人,就跟精神分裂了一样。
一个高冷霸道,不可一世,一个委屈、难受,可怜巴巴。
“那你也可以不喝啊~对不对,你可是夜司铭。”
“今天是梁致远生日。”
他和梁致远是朋友,他不想让朋友难堪,他想要朋友开心,不在人前丢面子。
如果今天这事换成是其他人,你看他给不给面子。
楚夏觉得心里暖暖的,软软的,莫名感动。
“你下次让我喝吧,我多少也能喝点,我酒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不是一杯倒。”
“不行!”
夜司铭这会是真醉了,红着脸,一个劲摇头。
眼前这张脸和夜辰那样脸好像重合了,楚夏有种现在是她儿子在和她说话的错觉,太可爱了,哈哈!
“为什么?”
夜司铭忽然伸手,将楚夏一把拉进怀里,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因为你是我老婆!”
楚夏紧挨着他的胸膛,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因为她是他老婆,所以呢,别的人都不能欺负她,别人也不能灌她酒,她难受他也要替她喝完那些酒。
她抬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用做到这样的,毕竟......”
毕竟你又不喜欢我,这句话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她突然有些贪恋这个怀抱,很想一直都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