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那小二又过来道:“倒是有一个,不知客官中意不中意?”陆行儿道:“拿来看看。”那小二又去了。那小二拿来藤条箱子,陆行儿一看,暗暗地点点头,然后对小二道:“要多少银子?”小二道:“掌柜的说了。一两银子就够了。”陆行儿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给了小二道:“拿去吧,不用找了。”那小二一看这银子足有二两,揣进自己怀里,屁颠儿屁颠儿地走了。陆行儿寻思该动手了。
他来到街上,四下里瞅瞅,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便转身回到店里,又来到窗户跟前,从小洞里向里一看,只见那金人正在扯那个少女的衣裳,那少女挣扎着死活不让,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少女朝那金人脸上掴了一记耳光。那金人用手摸了摸脸,恼羞成怒,举起拳头就向那少女身上乱捶。陆行儿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朝窗棂上拍了一巴掌,厉声道:“住手!”那金人听见窗外有人,扭头骂道:“什么鸟人?敢来坏老爷好事。”陆行儿转过去,来到屋门口,用脚踹开门进屋道:“老爷我在窗外盯着你多时了,好你个*猪,竟敢糟蹋良家姑娘。”那金人浪声浪气地道:“老爷我今天就是要跟她玩一玩,关你屁事?”说着低头找鞋子,以防陆行儿跟他动手。陆行儿趁他低头的当儿,冲上去右手按着他的脖子向下一带,只听得“啪嚓”一声,那金人就趴在了地上。那金人正要爬起来发作,陆行儿上前一步,一脚踏在他背上,也不再与他多说话,弯腰把他的两只臂膀扭麻花一样扭到背后,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短丝绳,将那金人反绑了起来。那金人还想蹭一蹭,那里蹭得动,只急得哇哇乱叫。陆行儿提起他的脖领“噼噼啪啪”连抽了他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然后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喝道:“蹲下!”那金人被陆行儿拍这一下,顿时觉得脊梁骨像断了一样,不得不蹲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哎哟”“哎哟”惨叫起来。陆行儿道:“闭嘴!再叫我把你脑袋拍碎。”那金人立刻由惨叫变成呻吟。
再说那少女见来人将这个坏蛋打趴下了,忙跪在铺上叩起头来,嘴里不住地说道:“谢恩人!谢恩人!”随后又坐在铺上不知所措。陆行儿见状,便说道:“姑娘快走!”那少女这才回过神来,把云鬓整理一下,寻着外衣穿好,出屋去了。
陆行儿走出房门,把小二叫来道:“多找些布条来。”那小二看着陆行儿不知何意。陆行儿道:“快去呀!”那小二道:“客官这是——”陆行儿道:“把他捆起来装进箱子里。”那小二这才明白陆行儿要箱子的用场。于是说道:“没有那么多布条,要不将床单撕成布条行不?”陆行儿一想:“可不是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于是,他让小二帮着把床单撕成二寸来宽的一条一条,把那金人捆成一团,然后把那金人的嘴也缠上,而鼻子必须漏在外面,再朝箱子里塞。那金人块儿头较大,很勉强地硬塞了进去,把个箱子撑得鼓囊囊的,活像是被子太大,或是行李太多。
陆行儿把箱子锁好,叫那小二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小二一看此人如此做派,知道他非寻常之人,便赶紧跑去叫掌柜的。也许是小二把刚才的事告诉了掌柜的,他进来时,浑身哆嗦着道:“哎呀好汉爷,有何吩咐?”陆行儿道:“你做生意的,怎么能让这种人在店里糟蹋女人?”那掌柜的道:“好汉爷明鉴,是他自己带来的,非要我给他找间屋子,先是吃了一顿酒,随后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陆行儿“噢”了一声道:“今后要多做善事,莫要助纣为虐!”掌柜的忙答道:“是是是!”陆行儿又道:“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么?”掌柜的道:“都说他是金兀术的人,在这三里五庄没人敢惹。要不然,金兀术来了还不血洗了这一带?”陆行儿道:“我是岳元帅的部将,今晚,我把他弄走,人不知鬼不觉的,你们不要往外说,不然你们就要遭殃了。”掌柜的又是一阵“是是是”。陆行儿又掏出五两银子道:“这里所有打破的东西,包括床单,都算我的。我要走了!”掌柜的连忙推辞道:“别别别,只要除掉了这个奸人,我们好过两天安生日子!只是金兀术来了,找不到这个人,我们怎么办?”陆行儿道:“你就说是刘豫的人把他杀了。要不让你们这一带的人都搬到别处去得了。”掌柜的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说:“好好好,好汉爷,我给你弄些吃的带上。”陆行儿道:“不用了,我刚才吃好了,走在路上再说吧。”说着,把那五两银子扔在地上,提起箱子出了门。
却说陆行儿提着箱子,一路马不停蹄往江州而来,有时走旱路,有时走水路,路上又怕把那金人闷死,在没人的地方还要开开箱子看一看,有时还得给他弄点吃的塞进嘴里,有时还得喂他一些水,用以维持生命。只一天多的时间,陆行儿便穿山越岭、渡水过江来到了江州。
一到江州,陆行儿立即来见岳飞,把捉到这个金人奸细的情况对岳飞说了一遍。并叫人赶快把箱子打开,谁知那金人已经昏死过去。岳飞赶快叫随军医生抢救,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见那金人慢慢地苏醒过来。为了不让他产生什么疑虑,又让医生调理了两天,让他身体状况快速恢复。
在随军医生的精心调理下,那金人身体恢复得很快。当他能够说话时,他问医生道:“这是什么地方?”随军医生道:“这里是长江边上的江州。”那金人又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