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远远望见前面一处,金兵围成了一团,就像蚂蚁啃骨头一般。岳飞寻思汤怀一定在那里,于是他纵马上前,杀了进去。不少金兵回头一看是岳飞,都吓得大喊道“哎哟!岳爷爷来了”,所有金兵都纷纷向两边分开。金兵散开后,岳飞看见汤怀满身是血,杀红了眼,岳飞到了跟前,他也不理会。岳飞寻思他一定是杀晕了头,连忙大喊一声道:“汤怀!快跟我来。”这时,汤怀才回过神来,朝着岳飞靠拢。岳飞在前面开路,汤怀跟在后面,渐渐地甩脱了敌人。
岳飞和汤怀找到了牛皋、张显、王贵他们,带着队伍向东来到秦淮河边。岳飞道:“就在此处扎营,一方面不怕金军阻断水源,二是也可阻止金军东进南下。”于是,几个弟兄和士兵们七手八脚开始安营扎寨。
再说陈淬被俘后,金兀术见他是员勇将,示意金兵叫他坐在胡床上,亲解其缚,劝他投降。他竟坐在胡床上大骂,金兵将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神态自若,凛然不惧。金兀术无法,只得将他连同其子陈仲敏一起杀害。后来高宗闻其节,追赠他拱卫大夫、明州观察使。此后,百姓又在涵江紫璜山麓为其修建祠堂,四时祭祀不辍。祠堂至今尚存,此是后话不题。
却说杜充闻听诸军溃败,竟弃了建康,独自逃往真州。驻扎真州的诸将怨恨杜充既不思退敌之策,又对部属苛刻,酝酿要乘机杀死杜充,杜充从侧面闻知,不敢回军营,寓居于长芦寺中。恰好此事又为金兀术探得,遂致书于他。书中劝他投降,并说将中原册封给他,有如当初张邦昌一样。杜充大喜过望,悄悄潜入建康。正好金兀术驱兵城下,杜充遂说服建康守臣陈邦光和户部尚书李棁,开城投降,恭立于路旁迎接金兀术进城。
金兀术入城后,大小官吏尽皆投降,惟有通判杨邦乂,咬破手指,在衣襟上写下血书道:“宁作赵氏鬼,不为他邦臣”十字。金兵将他绑着牵到金兀术面前,金兀术看了他的血书,颇为敬佩,好言抚慰,劝他投降,并许以官职。杨邦乂大骂求死,金兀术不得已将他杀害,事后还嘉叹不已。
却说高宗在杭州,闻报韩世忠使梁红玉守江防,正在忐忑不安,忽报梁红玉在江上大破金兵,嘉叹不已,遂加封梁红玉为镇国夫人,以代苗傅时所封安国夫人。后来又听说韩世忠说服方腊出兵,心下稍安。
且说方腊待韩世忠去后,即与圆觉大师商议出兵。可巧,就在金军打到扬州,即将过江之时,吕师囊带着前往梁山的二十万人马回来了。现全部驻扎在帮源峒两侧的青溪沿岸。
原来,金军南下后,宋江与吴用商议,说金兀术的南下,促使了整个抗金战局重心的南移,估计北方战事一时不会很多,天元军将士来梁山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吴用也以为然。于是,宋江在忠义堂设下大宴,为天元军众头领送行,叫梁山所有头领陪着天元军头领痛饮一场。席上,宋江端着酒杯道:“天元军众兄弟此次来到梁山,大壮了梁山的声威,虽然几次大的行动没让天元军弟兄参加,但你们的存在,叫金军不敢轻易来攻梁山,抄我们后路。这就给了梁山很大的支援。我代表梁山众兄弟向吕将军及此次来梁山的众兄弟表示衷心的感谢!并请你们回去以后向方公、邓将军,以及所有天元军头领带去我梁山众弟兄诚挚的问候。来,梁山众兄弟和天元军众兄弟共同干杯!”
接下来,双方弟兄们互相敬酒,互相问候,热闹非凡。李俊、张顺、张横、三阮兄弟等水军头领,也都向“扬子四鱼”、“浙江四龙”等天元军水军头领敬酒、问候。卢俊义、林冲、鲁智深、武松四兄弟也来向吕师囊敬酒,卢俊义对吕师囊道:“将军回去以后,也代我向方公和邓将军,还有我四人的陆行儿兄弟问候。他前段时间来东京,也没机会来梁山,我们后会有期。”李逵来到天元军步军头领席上,他拉着庞万春的手道:“庞将军,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恨太短。我听那些酸文人常说,好朋友都是相见恨晚,相聚恨短,我们就是这个样子吧?对不对?”说完,“嘿嘿嘿”傻笑了几声。庞万春也笑了,他对李逵的憨厚劲儿,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实诚,于是道:“李逵兄弟真是个好人,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以后咱两家经常走动走动。”李逵道:“这得给宋大哥说了。”宋江正好走过来,接口道:“好说,好说!”
却说忠义堂里宴会,从午时一直到酉时方散。次日一早,吕师囊与天元军众头领告别宋江等,回到本寨,整备启程。宋江、卢俊义、吴用等头领一直送到金沙滩,看着天元军弟兄坐上渡船远去,才摆摆手回去。
回过头来再说方腊和圆觉大师商议出兵之事。方腊道:“大师以为此次出兵如何布置?”圆觉大师道:“据探马来报,金兀术军已陷太平,江淮制置使杜充降金,我军拟速出兵宁国府、广德军,再令一部去守徽州。”方腊道:“那大师速传令出兵。”大师道:“好,我与王寅尽快拟出方案,明日便可启行。”
次日,天元军在帮源峒誓师,分五路大军分赴广德军、宁国府、徽州:第一路:石宝为元帅,元应天师杜微助之,副将凤仪、伍应星、钱振鹏,引偏将华刚、华原、黄爱、郭庚、朱同、许定、叶贵、卫亨、雷炯、温克让,率十万人马,往广德军北部伍芽山以东驻扎,抵御以北金军。
第二路:厉天闰为元帅,宝应天师裘日新助之,副将刘瓒、张威、徐方,引偏将胡腾、胡彦、李玉、陈箍桶、崔彧、茅迪、金节、朱言、吴邦、王仁,率十万人马,去伍芽山以西,南湖以北,到宁国府界一线驻扎,抵御建康府南来之金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