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没喝遭此一劫,自己都差点没命,要搁在其他将领身上,必然是扎好营寨,好生休养一段,至少喘口气。可是粘没喝是个虎将、猛将,他哪能吃这个亏。此时,他就像头发怒的狮子,招来突合速与拔离速,叫他俩立即去攻濮州城。
梁山兵马夜袭金军的消息传到濮州知州杨粹中耳朵里,知道大事不好,但他也不能怨恨梁山人马杀敌,然而金军第一个报复的目标,必定是濮州城。于是他加紧整备濮州城的防御,又使人前往梁山求援。本来,如果宗泽活着的话,可以向宗泽求救,现在杜充任东京留守,性格暴戾而寡谋专断,人心相背,众叛亲离,他不能指望了。
果然不出杨粹中所料,金军很快围了濮州城,且攻势甚猛。杨粹中在城里组织军民顽强抵抗,击退了金兵一次又一次的攀城。突合速令军士在城下喊话,要杨粹中投降,被城上射下来的箭射死。突合速大怒,连续强攻三天,但仍没有攻下。把突合速气的吐血。
再说梁山宋江,接到杨粹中的求援信后,又赶快与吴用商议,如何救援濮州。吴用道:“金兵势大,我们只好在外围袭击他,骚扰他,减轻城里防守压力。”宋江道:“那就请军师部署兵力。”吴用将人马分作五路:第一路:关胜率五千兵马,宣赞、郝思文压阵,到濮州东门外搦战,骚扰他攻城,林冲率五千兵马接应,以免关胜叫金兵包围;第二路:由秦明率五千兵马打头阵,杨志、史进分列左右,冲击南门外金军阵地,董平率五千兵马接应;第三路:呼延灼率五千连环甲马,韩滔、彭玘配合,去西门冲他阵脚,徐宁与黄信、孙立,率五千钩镰枪手,随后接应,并猛击金军马军。第四路:卢俊义率五千马军,由朱仝、索超分列左右,从城西南冲击攻城金军,张清率五千马军,陈达、杨春为副将,接应卢俊义;第五路:用神火将军魏定国率五千马军,由马麟、邓飞、欧鹏、燕顺辅佐,带五百辆火车,配以硫磺焰硝、芦苇引火之物,去到濮州城北一带,焚烧金军营寨,令花荣带五千马弓手,王英、扈三娘、杨林、周通配合,负责接应魏定国一路,其余头领看守梁山大寨。一切安排妥当,叫次日五更造饭,辰时出发,一个时辰赶到濮州外围,午时五路人马同时发起攻击,叫金军首尾不能相顾,免于互相支援。
且说梁山各路人马,天一亮就出发,朝着濮州一路狂奔,方进午时,离濮州城不远了。远远望去,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早有金兵探马报于突合速知道,突合速立即知会拔离速,如果宋军或是梁山兵马来攻,要互相接应,并围而歼之。谁知梁山人马到来之后,分作几路,四面出击。
花开千朵,各表一枝。先说关胜与宣赞、郝思文带着人马转到东门外,见金兵正围城,便立住阵脚。关胜拍马出阵,走到阵前大声喊道:“喂!你那鞑子,谁敢来与你关爷爷大战三百合!”话音刚落,只见一员番将带着大队金兵来到对面,排下阵势。那番将正是拔离速。待到阵势排好,拔离速手持狼牙槊走到阵前大声道:“梁山贼寇,大军到来,还不下马受缚,竟然还敢来叫阵,放马过来!”那关胜不再答话,舞起青龙偃月刀,直奔拔离速而来。拔离速舞狼牙槊迎上前来,二马相交,大战八十余合,不分胜败。关胜在马上思忖道:“这番将果然厉害,怪不得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看来不使些手段难以取胜。”便欲使出祖传看家本领—拖刀计。于是,他卖个破绽,拨马而回。拔离速一看有机可乘,拍马赶上来,正准备举槊戳关胜后背,不提防关胜一转身,左手扶鞍,右手抡刀,朝着拔离速脖子上砍来。说时迟,那时快,拔离速一看大刀片子削来,吓得脊梁筋冒汗,算他反应快,一个镫里藏身,躲了过去,但人是躲过了,马却没躲过,关胜的刀片平着马鬃削过,虽然没有削到马头,但却将两只竖着的耳朵削掉了。那马一负痛,撅起尾巴就朝本阵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尥蹶子,距离本阵还有几丈远时,把拔离速撂下马来。真不愧是游牧民族骑马高手,拔离速一落地,立马跳起身来,将一个金兵从马上推下,自己翻身上马。他心里清楚,自己一但落马,敌人必然驱赶大队人马掩袭过来,因此他不敢稍有迟疑,打马就向北驰去,直奔本部大营。
却说宣赞、郝思文见关胜得胜,拔离速的马跑了回去,随时驱动人马掩杀过去。金兵一见敌军掩杀过来,赶忙四散逃去,有的向北,有的向南。站在梯子上正在爬城的金兵,见了这个阵势,也顾不上爬城了,急切下不来梯子。林冲一见前队获胜,也驱兵前来追杀。梁山马军一面追逐逃散的金兵,一面跃马过城壕,赶杀攻城的金兵。这一场混战,杀伤金兵数千人。
再说秦明与杨志、史进,带着五千马军朝濮州南门而来。远远望见金兵正在攻城,不管三七二十一,驱动人马就掩杀过去,金兵们虽然接到通报,知道梁山兵马来袭,但没想到如此之快,顿时措手不及,乱了阵脚,也是丢下一千多具尸体,朝东西两头逃去。董平见前队掩杀过去,勒住马让队伍停下,注视着东西两边,防备其他金兵从侧面包抄过来。
却说呼延灼驱赶着五千连环甲马,来到濮州西门外,未等金兵反应过来,就挥马冲了过去。攻濮州西门的金军接到东门和南门的报信太迟,因此毫无准备,被连环甲马一冲,护城河以外的金兵几乎全部被踏成肉泥。而且,呼延灼的连环甲马一过去,徐宁与黄信、孙立令马军钩镰枪手四处追逐零散的金兵马军,追上去就用钩镰枪钩断金兵的马腿,然后刺杀骑马的金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