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见陆行儿买来酒肉,又先给自己倒上,便不好意思地道:“叫师兄破费了。”说完赶快站起来,接过酒坛子要给萧逸和陆行儿倒酒。陆行儿把岳飞按在座位上道:“今日叫哥哥倒酒,你赶快吃酒,看样子你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了。”说得岳飞腆红了脸。岳飞道:“不瞒师兄说,我是三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陆行儿端起酒碗,要萧逸和岳飞也端起来,三人把碗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然后,陆行儿道:“你是什么时候跟的师傅,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说着便把一只炙鸡递给了岳飞。岳飞一边大嚼,一边把自己的经历对萧逸和陆行儿说了一遍。
原来岳飞政和三年跟的师傅,此时林冲、鲁智深、武松、陆行儿已经离别师傅数年了。去年秋末冬初时候,告别师傅,回到相州家里母亲身边。本打算今年春闱去考武举,讨个进身,为国家出力。刚过了年,母亲叫他到海州东海去看望姑母,他便独自一人往东海而来。不料在邳州渡沂水时,被黑心艄公弄翻了船,把自己的钱褡子顺手盗去。无奈,只好沿途打场子卖艺,胡乱弄点吃的往家乡返。幸好在此巧遇师兄。陆行儿听到此笑道:“这也是老天在考验你,给你点苦头吃。”说的岳飞和萧逸也笑了。陆行儿又道:“那你还准备去考那武举?”岳飞道:“那是,母亲一心要我精忠报国,况且现在朝纲不振,奸臣当道,民怨沸腾,盗贼蜂拥,辽和西夏觊觎中原,不时挑起事端,国家正在用人之时。又听说现今女真人崛起,正和辽国征战,不知道将来还会出什么事呢!”陆行儿听岳飞说出盗贼蜂拥,下意识地看了看萧逸。他见萧逸没有很在意,也就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准备把自己和萧逸的身份和来龙去脉告诉岳飞,他以为岳飞还是个孩子,不便多说什么。后来岳飞问道:“师兄现今在何处谋生?”陆行儿道:“愚兄仍在家乡太湖打鱼为生。”他又指了指萧逸道:“他是我的同乡,这次到山东济州做点小生意,途次经过此地,偶遇贤弟。”岳飞道:“唉!此次离别不知何时才得相见师兄一面!”陆行儿道:“贤弟,愚兄此次前往济州,也是偶遇,碰到二师兄鲁智深和三师兄武松。他二人现今都已出家当了和尚,我等相约,在端午前后前往五台山拜见师傅,你可愿陪同师兄们走一遭?”岳飞道:“小弟自从离开师傅,已近半年,十分想念师傅。回去禀明母亲,就走一遭。要不,我先上山,于五月初到山下迎接师兄们?”陆行儿道:“最好!我提前到济州约好两位师兄,也于五月初赶到五台山。”岳飞道:“一言为定。”萧逸见他师兄弟谈得亲热,不便打断,便自顾自吃酒。陆行儿见更深了,便与岳飞约萧逸歇息,不在话下。
却说次日一早,陆行儿醒来,见岳飞还没睡醒,便叫醒萧逸道:“师弟数日来没了盘缠,一定是既没吃好,也没睡好,加之年轻人嗜睡,就让他再睡一会儿吧。咱俩先收拾好行装,等他醒来。”于是二人只管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坐在床头计议起下一步的行进路线。萧逸道:“这兄弟年纪虽小,但却颇懂礼貌,深谙世事,武功又好,将来可引他来我处,不失一员大将!”陆行儿笑笑道:“恐怕不那么容易。你听他的口气,他是要忠于皇上。还骂我们是盗贼。”萧逸道:“欸!小孩子嘛,听大人说的多了,自然也受熏陶,不足为奇!”陆行儿道:“不然,家教如此,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萧逸道:“这倒不要紧,他毕竟是你的师兄弟,不会与我们为敌的。”陆行儿道:“人各有志,不能强勉,顺其自然吧!”话音甫落,只见岳飞一翻身坐起道:“哥哥,我骂你们是盗贼了么?你们究竟是——”陆行儿见他听见了自己和萧逸的对话,便上去拍了岳飞一巴掌道:“你怎么偷听我俩说话,装着还没睡醒!”岳飞道:“我觉得你俩不想生意人。告诉我吧,我想师兄绝对不是坏人。”陆行儿笑着道:“看来瞒不过你这鬼机灵。”岳飞笑了,但仍望着陆行儿的眼睛等待下文。接着,陆行儿道:“实话对你说吧,我和萧逸哥哥现在天元军为将领,鲁智深和武松两位兄长在梁山泊也是将领。但梁山泊宋江打的是‘替天行道’的大旗,救困扶危反贪官,方腊方大哥的天元军目标是‘杀朱勉,罢花石,均田地,同富贵’,为老百姓打天下。把我们说成是盗贼,甚而说是青面獠牙,那是贪官和官军的肆意污蔑。不知兄弟如何看?”岳飞道:“兄弟我还小,不谙世事,但我娘从小就训导我要忠于国家,爱百姓,诛无道,御外侮。让我长大以后精忠报国。”陆行儿道:“你娘训导你的一点也不错,不过,要区分好坏人,得靠自己的眼光去识别,不要仅听别人的蛊惑。梁山人和天元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日后会明白的。”岳飞听了,点点头。陆行儿又道:“兄弟,今日咱就此别过,随后到五台山再见,届时咱们一起聆听师傅的教诲。”接着,陆行儿取出五十两银子,交到岳飞手上道:“这五十两银子你带在身边,回去安排好高堂老母的生活起居,咱五台山见。”说完。与岳飞洒泪而别。
不说岳飞自回相州老家,单说陆行儿和萧逸一路南行,两日后便到了杭州。他二人随即来见方腊和圆觉大师。此时,圆觉大师和方肥、高玉都在方腊的客厅议事。方腊一见陆行儿和萧逸回来,忙起身迎接。方腊把他俩让到座位上坐下,高玉又给他俩端来热茶。他俩方“呷”了一口茶。就听方腊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两个该回来了,这不,我等几个专在此等候。”陆行儿道:“本来应该早几天就回来,不过路上被一些事耽搁了,所以迟来几天。”接下来,他把和萧逸绕道东京,护送姚平仲的女儿姚竹君进京,碰上师兄武松打擂,又遇到二师兄鲁智深,然后他们一同回梁山,见到宋江等项事,详详细细对方腊等说了一遍,并把与宋江约定于四月二十日在庐州逍遥楼相会的事讲清楚。方腊听了大喜。并说这个时间和地点安排的太好了,圆觉大师听了,也不住地点头。
为了保证方宋会的顺利进行和绝对安全,圆觉大师做了如下部署:长江南岸:第一路:由厉天闰为主将,刘瓒、张威、赵毅、高可立为副将,率领十万大军,屯驻江宁,赵勇、赵刚率水军二万,战船三千艘,驻扎在秦淮河以备接应,或运兵渡江作战,此一路统归厉天闰节制;第二路:由石宝为主将,徐方、郭世广、应明、徐统为副将,率十万大军,屯驻润州,赵猛、赵强率水军二万,战船两千艘,驻扎在运河以备接应,或运兵渡江作战,此一路统归石宝节制;第三路:以司行方为主将,邬福、苟正、沈刚、卓万里为副将,率十万大军,屯驻太平州,费保、倪云率水军二万,战船两千艘,驻扎在句溪水、青弋水、漳淮水以备接应,或运兵渡江作战,此一路统归司行方节制;第四路:以方七佛为主将,甄诚、昌盛、潘文得、范畴、和沈潼、抃为副将,率二十万大军,屯驻池州,“浙江四龙”率水军四万,战船四千艘,驻扎在贵池水、五溪以备接应,或运兵渡江作战,此一路统归方七佛节制;且说圆觉大师让水军都驻扎在内河,而不驻扎长江沿岸,目的是不至于引起官军的注意和猜疑。
长江北岸:第一路:由灵应天使包道乙、凤仪、伍应星率马军两千,于四月十八日夜,悄悄运动到庐州以东的慎县一带,一但有官军袭击庐州,极速奔赴庐州救援;第二路:由宝应天师裘日新、钱振鹏、厉天佑率马军两千,于四月十八日夜,悄悄运动到庐州以南的巢县一带,一但有官军袭击庐州,极速奔赴庐州救援;第三路:由元应天师杜微、陈英、贝应夔率马军两千,于四月十八日夜,悄悄运动到庐州以西的舒城一带,一但有官军袭击庐州,极速奔赴庐州救援;第四路:由王寅、霍成富、沈泽、温克让率马军八千,于四月十八日渡江,屯扎在无为军、庐江一带,一俟庐州、合肥方向危急,分兵接应。
庐州方面:由石生、朱言、吴邦、晁中、薛斗南、王绩、华刚、华原、胡腾、胡彦、韩明、崔彧、吴值、叶贵、卫亨、雷炯、元兴、姚义、冷恭、张俭共二十员头领,各带精干小喽啰一百人,潜伏在合肥城周围,一但逍遥楼有事,迅速靠近逍遥楼,发起救援。合肥这一带兵将,统由陆行儿、庞万春、李玉龙、庞玉娘、沈江协同节制。圆觉大师、高玉、萧逸随方腊前往逍遥楼会见宋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