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凯三人走进了埋伏圈,三丈…两丈…一丈,吴邦大喊一声“起”,一边十来个喽啰兵,一同拉起绊马索,并向后猛拽,三匹马冷不防,被绳索绊住腿,纷纷倒地,三员将也被掀翻在地,朱言也高喊“放箭”,箭如飞蝗,段凯没来得及起身,赶快抡动一对狼牙棒拨箭,还未跳起来,就被拥上来的一群喽啰兵用枪按在地上,枪尖都对准了他的胸膛。喽啰们夺了他的狼牙棒,把他捆了起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家门口就做了俘虏。团练副使阎长立摔下马以后,被箭射中面门而死,团练使陈玉峰脑子反应快,一见绊马索拉开,他就知道中了埋伏,马摔倒之后,他未倒地,而是脚先着地,他拄着梅花枪一发力,向后翻了两丈有余,徒步抖着梅花枪四面瞅着,做出想要拼命的样子,当他稳定下来一看,四面被贼兵包围了。他的婺州兵,不少是刚刚招来的新兵,一见有埋伏,发声喊都朝来路逃走。朱言带着喽啰兵赶杀了一阵,见他们走得远了,便返回原处。这里只剩下陈玉峰一人,被围在垓心。朱言道:“放下你的枪吧,顽抗徒劳无益。”陈玉峰依然怒目而视,在圈内抡动梅花枪横冲直撞,企图杀出去。正在此时,只见一团黑气从西面飘来,昏暗中陈玉峰跌倒在地。
原来郑魔王带着五百喽啰兵在金华山以西等待,准备着一但朱言吴邦吃紧,便突然出手相助,给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使敌措手不及。后来见朱言吴邦已经得手,便靠拢了过来。走近以后,见陈玉峰企图孤注一掷,便口中念念有词,喝声“疾!”就顶盔上射出一道黑气,罩了陈玉峰,又去身边锦袋里摸出一块镀金铜砖,朝着陈玉峰抛了过去,只听一声尖叫,陈玉峰便死于非命。朱言吴邦见战斗结束,便叫拉过段凯,来到面前。朱言亲自解开绑缚段凯的绳子,劝道:“段都监吧?实在对不起,用此法拿了段都监,却是胜之不武,闻知段都监武功盖世,屈居婺州,实是无用武之地,不若追随天元圣公。”段凯昂首不答。朱言又道:“你看东南一带,被童贯、朱勔等人害得民不聊生,群起反抗。你莫非还留恋一个兵马都监之职么?”段凯愤然道:“要杀便杀,何必多言。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郑魔王怒道:“顽固不化,砍了算了。”朱言对郑魔王道:“将军有所不知,段都监家有父母妻子,虽不惜自身,但不能不顾及到年迈的老人和年幼的儿女呀!”说到此,段凯潸然泪下,渐渐地低下头去。朱言又道:“天元圣公现有雄兵二十万,战将千员,大有席卷天下之势,各路英雄,纷纷归附,东南百姓,奉为救星。你看睦州司都监司行方、江宁厉都监厉天闰、常州王都监王寅、衢州石团练石宝等,都是东南名将,与你都是同行,都依附了天元公。如你答应,我立即去接伯父伯母嫂子和孩子们。”段凯只是低头叹息,暗自垂泪。朱言知道他满怀忠义,还是不忍屈尊为盗,坏了名声。但已不再执拗。于是,让吴邦迅速带了几个精细喽啰兵,连夜接段凯家人到灵山峒。他自己带着全体喽啰兵把婺州兵马所弃粮草运回灵山峒。并邀郑魔王一同到山寨吃酒。
回到灵山峒,立即摆下筵宴,与段凯、郑魔王、吴邦等痛饮一回,席间,郑魔王也与段凯陪话,并说方才多有言语冲撞,望不挂怀。段凯道:“两军阵前,刀枪相见,还怪一句话么?”朱言吴邦又劝解了一番,段凯还谢了他们这么快就把家人接了来,并予安顿。众皆大喜,至晚方散。
且说婺州北部几个县的兵马粮草,在浦江等了几天后,听说婺州兵马被阻截袭击,因无人率领,又返回了本县。至此,杭州以南各州县援杭兵马无一成行,五路义军阻援任务圆满完成。下面话题继续转入杭州战事。
上回说到圆觉大师和陆行儿等几个头领带着一千喽啰兵经过激战,打开了位于杭州东北角的艮山门,韩明又把艮山门城楼点着,厉天闰、邬福、卫亨、雷炯带领一万人马攻入艮山门,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在部署守城时本来就没有把艮山门作为重点,只有都统制张庚率一千五百人马守御,圆觉大师和陆行儿他们在开城门前就杀了一阵,此时一万多天元军拥入,简直就是洪水决堤一般,令张庚无法阻挡,霎时间就被吞没,连张庚也死于乱军之中,谁杀的都说不清。
艮山门打开后,厉天闰把一万人马分给圆觉大师和陆行儿各两千人,圆觉大师和黄爱、韩明,带着原在城内的五百人和厉天闰又拨给他们的两千人,杀向菜市门。陆行儿和圆觉大师一样,与萧逸、李玉龙、庞玉娘也带着两千余人杀向两浙路制置使衙门。厉天闰则和邬福、卫亨、雷炯带着剩下的六千人杀向北关门,接应徐方、朱同、徐定进城。
先说杭州东北角的菜市门由杭州东城都指挥使钱振鹏负责守卫。由于菜市门离艮山门最近,所以艮山门城楼一着起大火,钱振鹏就知道艮山门失守,贼兵已经进城了,他既要应付菜市门外的天元军,又返回头来还得对付从艮山门拥进来的天元军。而对付城内的天元军,却成了他的重要方向,毕竟城外的天元军还有城门和城墙阻隔,而城内却是平地里朝着他的后背袭来的,他不得不把重点放在城内。他把城墙上防务交给几个校尉负责,并安排了一千人交由他们指挥,毕竟城上还有西起艮山门接合部,南到与荐桥门的接合部还有数里的城墙需要守卫。安排好以后,他自己带领着五百人马在城门楼下防守城门。就在他刚好布置完,来到城下摆好阵势,圆觉大师和韩明、黄爱带领着两千余人就来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