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和婉边说边跑进花丛,藏在一棵茂盛的灌木后面,这里既能遮挡身体,又能从枝叶的缝隙中观察外界。
“婉,等他回了大屋,我们就悄悄溜出去!”文锦道。
婉点了点头,忽然“扑哧”笑了出来,越笑越想笑,笑到停不下来。
“笑什么啊?”文锦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婉是笑身为君主的文锦,这时象个逃犯一样。可是她不敢说,见文锦不高兴,只好将笑生忍了下去。
很快陌瑾轩就出现在两人视野当中,他走进后园,虽然不改从容优雅的气质,但焦急之色还是写在眉宇之间。
向前走了一会儿,他停下来,犀利的眸光扫过周遭,在灌木丛附近停了停。
文锦和婉蜷缩着身子,自认藏得稳稳当当。果然陌瑾轩似乎没发现什么,转身走出了后园。
稍待片刻,见没什么动静,文锦便拉着婉走出灌木,向前院快步走去。
“女主,我们这样溜走,可是没有马车坐的!”婉说道。
“走回去不可以吗!”文锦道。
“我是可以的,只怕累着女主。”
“我有那么娇弱吗?不乘马车我们还可以沿路看风景。”文锦很久没作画,沿途找些素材也不错。
“主意是好,若能买些小食吃就更好了。”婉说道。
“这有何难,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文锦豪爽地道。
两人说着走到后园的出口处,拐过大屋的山墙,就是相府的庭院了。
“等下,我去看看。”文锦示意婉停步,自己去观察庭院的情况。
刚刚把脑袋探出去,便看到抱臂伫立的陌瑾轩。他本是侧身对着她,这时转过来,用深沉的目光看住她。
文锦吓了一跳,脑中空白不说,面孔也因为难堪发起烧来,她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形象,哪象一个君主啊。
“女主这是要去哪里?”陌瑾轩低沉淡定的声音问道。
“我,呃,”文锦缓了缓神,直起腰来,以威严的语气道,“去哪里,难道不是一个国君的自由吗?”
陌瑾轩从容地道,“作为相国,我必须对女主的安全负责。”
“那你备车送我回去!”文锦道。
陌瑾轩暗忖,她有心事,现在送她回去,要约她定然会被拒绝,他宁可让她厌他,也要将她的情绪抚平了。
“臣会的。”他不紧不慢地道。
文锦看他只答应没有行动,便不再理他,拉上婉便走,却被他伸手捉住。
文锦甩开他的手,拔腿向大门方向跑去。
陌瑾轩并不急追,一提气几个空翻,稳稳落在她身前。
文锦想止步已经来不急,乖乖把自己送进他怀里。
陌瑾轩不顾她的挣扎,抱起她进了大屋。
婉站在院中,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呆一阵笑一阵。女主啊,遇到了陌大人,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主卧里饭菜都已经摆好。
这是带着相府风格的饭食,简单精制,味香不腻。
文锦被放在食案前。她看了看闩好的房门,和坐在对面的陌瑾轩,逃跑的念头再也没有了。
毕竟是被强制来的,心里总是不舒服,看着眼前的食物,她迟迟不动筷子。
“怎么,不喜欢今日的菜品?”陌瑾轩问道。他给文锦和自己各斟了一杯淡酒。
“我不饿!”文锦气闷闷地道。
话刚说完,胃中便传来一阵空鸣,令她又是发囧又是郁闷。
这表情看在陌瑾轩眼中,只觉得她本已极其美好的脸庞,更添一抹动人和生趣。
他切了两片红肉放在她盘中,又将一块鱼肉去骨放在红肉旁边。
香味钻进文锦的鼻子,胃里闹得更欢腾了,她禁不住吞了吞口水,但仍旧一动不动。
陌瑾轩只好拿起她的筷子,放在她手中,“不想让我喂你,就乖乖吃。”
文锦在心中权衡了一下,终于妥协了。也真是饿了,不满的是他,胃是无辜的。
文锦大口吃着饭菜,陌瑾轩不时用宠溺的目光注视她。文锦觉察到他的目光,并不理睬,一是心里仍在生他的气,二来这饭菜的确很香,让她停不下筷子。
陌瑾轩也不去打扰她,只默默照顾着她吃饭,自己却吃得很少。
文锦吃完了饭,喝光了杯里的酒。陌瑾轩又将泡好的茶递上来。文锦不知这是什么茶,只觉得清雅怡人,便浅啜了几口。
透过茶杯上的水汽,文锦偷眼看了看陌瑾轩,猜测着如果现在离开,他会不会阻拦呢?
却听陌瑾轩道,“我听说楚国女公子熊姝,到大宅去找过女主,是这样吗?”
文锦怔了怔,脸色沉下来。
“女主对她印象如何?”
“在上坡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文锦指的是自己打她两耳光的事。
接着又冷冷地道,“于我而言,她只是楚王的女儿,其它我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可是女主却选择相信一个不了解的人,而怀疑我。”
想起熊姝的话,文锦心中又是一痛。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说的信誓旦旦,我也禁不住要想一想的。”她提高声音说道。
“为何你不来向我求证,而选择拒绝我逃避我?”陌瑾轩星眸看住文锦。
一向笨嘴拙舌的文锦,竟无言以对,只觉得心中无比难受。
她霍地站起身,“陌瑾轩,你是在质问我吗?”
不等他回答,她急步跑到门边,拨开门闩便要往外冲。
陌瑾轩用力拉住她,重新将门关好。
在她的挣扎中,他一手握住她两腕,将她抵在门上,另一手托起她脸颊,深情而霸道地看着她。
文锦手动不了,脚可以乱踢,可这样做的后果,是被他抱起来跨在他腰上。
“陌瑾轩,你浑蛋,让我出去,让我走!婉——”
文锦大声叫喊着,可下一秒嘴巴就被他温热的唇封住了。
他热烈地纠缠着她柔软的唇瓣,她羞恼不已却又没办法挣脱,即便挣脱开,又马上被他吻了回去,换上加倍的热情。直吻到她透不过气,似乎将要眩晕的时候,才放开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