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的阴戾更甚,刚一起身,未待岑秋兰说些什么,她便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岑秋兰脸上。
“啪!”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直打得岑秋兰侧过了脸去。
柳烟的手隐隐泛疼,但她丝毫感觉不到。
她的心中,此时只有终于在这个毒妇面前站起来的快感。
真爽!
又不待岑秋兰反应过来,她继续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在岑秋兰脸上。
“啪啪啪啪!”
“这几巴掌,打你一年前不过萱儿不小心撞到了苏若芝,苏若芝不过手臂磕破点皮,你便罚萱儿不吃不喝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这几巴掌,打你三年前自己不小心丢了首饰却冤枉是本夫人拿的,将本夫人打了五十大板,还将本夫人关柴房!不久后你便在你的房中找到了你丢失的首饰!”
“这几巴掌,打你不分何时何地何人面前对本夫人极尽的侮辱打压!”
“这几巴掌,打你……”
……
几番控诉下来,岑秋兰的脸已经肿成了包子,在柳烟此番的绝对打压下,岑秋兰甚至感觉自己的脸已被扇得麻木,同时心中对柳烟的恨意已经上升到极致,只是奈何在各番禁锢下,她根本没有还柳烟手的可能,只能任由柳烟对她的虐打。
便连柳烟自己,在强大的扇岑秋兰巴掌的快感下,她自己手的疼痛也几乎感觉不到了。
最终,终于,许是手臂开始扇累了,柳烟终于停了对岑秋兰的虐扇。
此时的岑秋兰,脸已经肿成猪头,已被扇得有些眩晕,心中虽是恨不得现在便杀了柳烟,但一时半会未能说出话来。
半晌,岑秋兰才目含滔天恨意道:“柳烟,本夫人要杀了你!”
柳烟见此却是阴笑不已。
还没悔改过来么?
柳烟阴笑一声,甩了甩现在开始泛疼的手,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阴戾道:“岑姨娘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个妾室,还敢在本夫人面前自称夫人,对本夫人不敬。家嬷嬷,给本夫人狠狠地打,打到她恭恭敬敬地、唤本夫人夫人为止!”
打了这个毒妇,倒是将她的手打疼了,虽吃到了羊肉,却也被这个毒妇惹了一身骚!
不过,来日方长,她柳烟,日后,也有的是时间,狠狠地、慢慢地折磨你!
亦如你从前折磨她的十倍百倍!
家嬷嬷是柳烟从柳家带进苏候府的老妈子,从前是柳家柳烟的奶娘,柳烟在苏候府的十几年,她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柳烟身边,也为柳烟在岑秋兰手下吃了不少苦,此时自也巴不得岑秋兰倒霉,面对岑秋兰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听了柳烟之命,又是狠狠的几个大嘴巴子便抽在岑秋兰脸上。
家嬷嬷的手劲比柳烟大,岑秋兰察觉到柳烟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加之此时此刻,她确实没有办法跟柳烟抗衡,不由有些慌了。
莫说这么些年来,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她。
便是她能承受一些痛苦,柳烟这般扇她的脸,这么不停不休的,让她毁了容怎么办?
可柳烟让她恭恭敬敬唤她夫人?呸!怎么可能!当真是得势的狗,还妄想她向她俯首称臣?
岑秋兰怒道:“柳烟…你算…什么东西!一时…得势…的狗!”
又怒道:“家嬷嬷,你再…敢动…一次手,本夫人…便让老夫人…将你…碎尸…万段!”
“……”
此时的岑秋兰,虽嘴上还不饶人,气势却其实已降了大半,伴随着打脸的疼痛,她不仅说话断断续续,言语甚至还有明显的颤抖。
却家嬷嬷在得到柳烟的指示后,根本未再搭理她的话,只道:“岑姨娘自重!你如今可不是什么夫人!如今苏候府的夫人,是柳夫人!”
又道:“什么碎尸万段?岑姨娘在说什么胡话?嬷嬷我不过在教训以下犯上的姨娘,又未触什么律法,谁又敢将嬷嬷我碎尸万段?岑姨娘到底轻视他人的命轻视得紧,亦如前些日子姨娘在清观对大小姐的谋害。岑姨娘这般态度,真该再让老爷知道。”
家嬷嬷不紧不慢地说着,却是句句说到重点。
她在柳家一把将柳烟奶大,虽说只是个奶娘,但早已将柳烟视作自己的亲骨肉。她年纪大了,在柳家以前也去别的大家府上待过,活得通透,柳烟在苏候府一直以来的隐忍法子,有不少还是她教的。不过柳烟青出于蓝,却不是她一嬷嬷能比的。
家嬷嬷再多扇了几下,岑秋兰只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疼,已经开始那种火辣辣的疼,不出意外,只怕她的脸此时不知已伤成什么样了。
眼见家嬷嬷这般伶牙俐齿,柳烟还丝毫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岑秋兰终究是一咬牙道:“别…打了!”
家嬷嬷手未停:“姨娘你那般口出狂言对夫人不敬,夫人可是说了,要你恭恭敬敬地对待夫人,夫人才考虑饶恕你。否则,也别怪嬷嬷我的手!”
言罢,她不辞辛苦地再度扇上来。此番的扇打,相比从前你故意对她柳烟的挑刺责罚,还是要轻多了!
岑秋兰每听家嬷嬷与柳烟一口一个地唤她姨娘一次,一口一个唤柳烟夫人一次,她的心便揪一次。
可如今这种境遇下,她却也没有办法反抗!
她好恨!
最终,脸上的火辣辣之感越来越强,岑秋兰终是颤声道:“夫人…别打了。”
此言一说完,她脸上的火辣辣之感便更强,不是被打的,是心中不甘与恨的。
柳烟见这般阴笑着勾了勾唇,还是开口了。接着,她故意掏了掏耳朵,阴戾道:“你说什么,本夫人听不见。”
岑秋兰道:“夫人,本…夫人…错了。”恨意愈发蔓延。恨柳烟,亦恨自己如今怎能变成这般!还恨造成她这般的始作俑者苏华月!此时她也不知道,如今她的所有狼狈模样,都被院外的苏华月尽收眼底。
柳烟继续阴戾道:“在本夫人面前,你该唤自己什么?”
岑秋兰见她好不容易已将那两个字说出口,柳烟还这般不依不饶,不禁恼道:“柳烟,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有柳烟的命令,家嬷嬷的手一直未停,现见岑秋兰这般,柳烟阴戾道:“家嬷嬷,看来你对岑姨娘教训得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