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华月的气场和冷言的确甚有威慑力之余,便是苏华月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方才的确是她去踹苏华月的时候,苏华月才退开的,所以便是因为苏华月的突然退开她才摔倒,苏华月也极有可能不是故意的。
但,便是苏华月不是故意的又如何?
终归究底,倘若不是苏华月在那么个重要的当口突然松开她的话,她还是不可能会摔倒,苏华月也不可能会躲过她的攻击,所以不管苏华月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心中依旧在恨着苏华月,所有的一切,在她的心里也依旧是苏华月的过错。
况且,便是她知道苏华月说的的确有可能是真的,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苏华月方才的退开,是故意要害她摔倒。
毕竟今日的种种,哪一样不是苏华月和盛寻这两个贱人害的?
左娉自有她扭曲的怒火没有消退,所以便是苏华月看起来好似在跟她讲道理,她也大多没有听苏华月究竟在说些什么、是否真的说的有道理。
左娉更多的,自还是不论苏华月说些什么,她都要向苏华月追究她害她摔倒之事、以及苏华月先前得罪她之事。
左娉阴沉着一张脸,听苏华月将话说完后,仍是未放弃挣扎苏华月再度对她的禁锢。
左娉恶狠狠地对苏华月道:“胡说八道!别以为你这般说,本小姐便会原谅你!原本便是你害本小姐摔倒,何以到了你这个贱人的嘴里,便成了本小姐自己害自己摔倒了?贱人!你放开本小姐!本小姐不会放过你!”
她只知道这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人!她必是要让她好看的!
只是,这个贱人这般紧抓着她的手,她怎这般难松开呢?这个贱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怎力气这般地大?
松开她!现在她只想狠狠地打这个贱人!抓这个贱人的脸!
苏华月方才在与左娉言语时,虽语气仍是那般的冰冷,但相比从前,其实她的言语已经柔和了许多。
先前她在与左娉说话时,所说的话便是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错处,其实暗里是包含着要么是对左娉、要么是对右相府的揭穿责骂的。
可方才她对左娉说的话里,却是便是她的话语也不怎么客气,但其实已经放柔了她的话,没有再是句句一针见血地明里或暗里责骂左娉和右相府,而是在其中增添了一些对左娉解释她方才为何忽然松开了左娉的言语。
这般的解释自然是假的。
毕竟真如左娉所说,方才她突然地松开了左娉,的确是因为想害左娉摔倒。
但她还是在方才的话语里告知左娉,方才她突然松开了她,仅仅只是要躲开左娉对她的攻击罢了。
这般的解释看起来甚是合情合理、但其中其实也隐隐有能让人、或者说是让左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但便是左娉会觉得不对劲,但其实苏华月这般的解释其实也说得过去。
而苏华月之所以要突然给左娉这么一个看起来还算说得过去的解释,倒不是因为她无聊,想对左娉多说一些话。事实上右相府里的任何人,在苏华月这里都是极其不受待见、甚至几位还是苏华月一见之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苏华月对左娉,自然也是左娉滚得越远越好,哪里还会想跟左娉多说一些话?
苏华月方才之所以费口舌向左娉故意地、虚假地解释一番,也不过是要为她接下来的言语做铺垫罢了。
而便是方才苏华月对左娉的解释甚是虚假,因为苏华月很清楚她的确是故意让左娉不好过,但这般虚假的言论,只要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以让左娉勉强相信便是了。这个解释能有多假,各种的因果缘由,却是根本也不重要。
苏华月暗暗对左娉那甚是不安分的手加重的力道,让左娉的挣扎稍稍少了一些,但同时,因为苏华月对左娉加重的力道不甚明显,左娉其实也感觉不出什么苏华月手里的力道控制。
而此时,因为有了方才踹出一脚便狠狠摔了一跤的阴影,便是左娉的双手现在又被苏华月禁锢着、动弹不得,左娉也暂时没有想再度去踹苏华月一脚来解除苏华月对她的禁锢。
但这也不过是左娉潜意识里心有余悸、暂时没有想到罢了。倘若左娉又一时想到她可以用脚来攻击苏华月,只怕她还是会不知死活地以此来攻击苏华月的。
不过苏华月接下来的话,倒是不仅让左娉放弃了用脚攻击苏华月,甚至她那被苏华月禁锢着的双手,也渐渐地便停止了挣扎。
苏华月见得左娉这般跳脱的模样,心中只是冷冷一笑。
她丝毫未将左娉对她的威胁和放狠话放在眼里,毕竟左娉如今整个人在苏华月面前都宛若蝼蚁一般、不值得她在意分毫了,她的威胁和狠话又能在苏华月的心中有多少分量呢?
只会让苏华月觉得可笑罢了。
但苏华月现在也没想跟左娉计较,或者终究因为现在是在曲水衣坊里,因为今日梦娘也参与了其中,她还是稍稍有所了顾虑,所以才能让左娉闹腾了这般久,还能如如今这般地活蹦乱跳罢了。
先前左娉摔的那两跤,都是十分轻的。
当然,今日左娉除了摔了那两跤外,在今日她精神上所受的摧残、只怕要比肉体上所受的摧残多得多。
毕竟看左娉这般的嚣张模样,应还是鲜少在外、在众人面前吃了多大的亏才是。
到底,她也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真能让她可以吃什么大亏的人、又是可以恰好让她碰上的人,只怕也是屈指可数的。
不过左娉其实也只是色厉内荏罢了。
而左娉这般色厉内荏的性子,更爱做的只怕还是欺软怕硬,否则也不会苏华月方才才一放柔了一些言语,左娉在回怼苏华月时,看起来嚣张气焰又似盛了些。
但左娉色厉内荏是色厉内荏、欺软怕硬是欺软怕硬,这些现在苏华月倒也是不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