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打到盛寻,于她而言也未尝不舒畅。
当然,前提是她要能打得到盛寻。
而左娉先前因为盛寻的身份,原本还对盛寻有所顾忌,思索着不便直接对盛寻动手,毕竟有可能带给她的后果也不好。
但先前是她还没受什么委屈的时候,想要发簪虽然跟盛寻和梦娘起了些争执,但最终发簪还是被她得到了,只是过程中她有些受气罢了,委屈什么的还谈不上。
但现在可是大有不同了。
现在不仅左娉的侍卫被打被扔,便是左娉自己,也在与盛寻和苏华月相斗的过程中摔得甚惨,虽说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谁害她摔倒,亦或是干脆便是她自己害自己摔倒,但在左娉的心中,已经咬定就是盛寻和苏华月害的她,那自然便就是盛寻和苏华月害的她。
既然盛寻联合苏华月害她到了这地步,已经被欺负到了头上,她还能忍住不对盛寻动手吗?
何况,盛寻今日可不仅对她不敬,甚至还说道了右相府的不是。这些众人可皆看见了,倒是便是因为她打了盛寻惹出什么祸事来、右相要责罚她,她自也有她的说法。
总之,今日她的“委屈”,不能白白地受了!
还有现在在盛寻背后的苏华月,同样不是什么好人!
待她将盛寻收拾了罢,再来收拾你!
左娉气道:“盛寻,你个贱人!好,你不是让本小姐找你么?本小姐便找你!你害本小姐摔倒、害本小姐出丑,本小姐现在便要你好看!”
盛寻听得左娉这般的言语,倒是还没有太大的反应,知道她言语中已然有攻击她的意思,但她也丝毫没有想要退开的意思,满心想的,倒更多的还是身后苏华月的安全。
毕竟,到底她是尚书府的小姐,在面对左娉时,有的风险也要小些。
再怎么说,就算是她现在跟左娉打上一顿,不管是她受伤也好、还是左娉受伤也好,至少她是不怕左娉事后报复的。
但她身后的苏华月只是“衣坊老板娘”,倘若左娉现在对付的是苏华月而不是她,若苏华月不还手任左娉打,苏华月自然是吃亏,倘若苏华月还了手,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左娉或许占不到什么便宜,但等日后左娉暗地里来找人报复的时候,到时是个什么情况便说不定了。
总而言之,只要苏华月跟左娉正面对抗,吃亏的总要是苏华月才是。便是苏华月现在没有吃亏,以左娉的性子,日后也必然不会让苏华月好过。
而苏华月到底只是一个“衣坊老板娘”,她又如何能与左娉相抗衡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她挡在苏华月的身前,让苏华月不受伤害、让左娉将所有的怒气发到她身上了罢。
当然,倘若左娉来打她,她自然是要还左娉手的,不比苏华月是“衣坊老板娘”,面对左娉时,身份有些悬殊。
她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虽说她爹的职位不比右相高、权力不比右相大,但左娉怎么说还只是右相府的庶出,真要论起来,怎么也是她在身份上占了上头。
所以她自然不会、也不需要惧怕左娉什么,同时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这番与左娉的相对,倘若左娉伤了她、自己的怨恨便能退了下去、从而忘了跟曲水衣坊、跟苏华月的恩怨,她这般受了伤,倒是也值。
盛寻这般地想着。
而盛寻的身后,听得左娉这般的言语之后,心中只是冷笑更甚。
还真是狗,逮谁咬谁呢?
若说左娉一口咬死是她害她摔倒的,到底当时她离她那般近,她还有个说法。同时也毕竟,的确是她让她摔倒的。
可若说盛寻也害她摔倒了,便真是左娉是狗、逮谁咬谁了。
毕竟,盛寻那时离左娉那般远,加之盛寻也不似她一般会控制什么毒物,怎么可能害她摔倒呢?
当然,其实左娉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害她摔倒的,先前指认于她,也不过是像一只疯狗一般想咬人罢了。
只是,抛开左娉不谈,看左娉这般的言语,很明显是又想要发起什么攻击了。
毕竟方才的情况之下她都想要攻击人,现在她又摔了个“狗啃泥”,自是更想要攻击谁来泄愤了。
而左娉这般明显地具有攻击性,而盛寻又是离左娉最近的,未必不能感受到她的怒火和攻击性,可盛寻非但没有想躲,她甚至还感觉盛寻将她保护得更为严实了。
虽说左娉的攻击性也不强,便是想伤人也不能给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便是盛寻此时因为感知到危险而让开了,她便是不用毒蝎,也不一定不能应对左娉。
但便是盛寻知道左娉的危险性不大,但是感知到她有危险,还是更为地护着她了。
动作虽小,但这份情义,的确是令人敬佩与喜欢。
到底她苏华月,对她盛寻而言,也不过是一个今日才刚认识的人而已。
当然,盛寻现在挡在她的身前,应也还是不想左娉直接与她起冲突吧。
毕竟在她的眼中,她只是“衣坊老板娘”,必定不能与有身份地位的左娉相抗衡,便是现在左娉不能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一旦跟左娉的矛盾更为激化,日后左娉必然是会狠狠报复她这个“衣坊老板娘”的。
盛寻先前在左娉面前将所有的事揽在自己的身上,亦是同样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情况,又与方才略有不同些。毕竟,此时的左娉已然极具攻击性,眼看便要对人动手了。
这边盛寻和苏华月皆在对眼前的情况有所考量。
另一边,左娉还在气头之上,自是没有去顾忌这二人有什么想法。
她只知道到了如今这般的情况,不管是盛在她身前也好、还是苏华月在她身前也好,她皆是要对她们狠狠的动手,给她们一个下马威的同时,也狠狠地泄泄心中的怒火。
她必要让她们知道,她左娉,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今日发生的种种,实在是太让她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