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原本在关切地问过苏华月与秋云一番后,便想要去为苏华月和秋云请大夫,但在苏先恰好准备离开去安排人给苏华月和秋云请大夫后,她便也暂时作罢,继续关切苏华月与秋云。
因为此事,加之今早秦宁来院中搜院之事,一时间如意院也不甚安宁。
事实不止如意院,整个苏候府都被搅得不甚安宁,各人都因此番事有各种不同的反应。比如苏候关心整件事情给苏候府带来的影响与痛斥萧奇明的无耻,柳烟与岑秋兰的关切点更多在苏若芝与萧奇明同逛苏候府内院上等。
另一侧,距离如意院不远处的一处小园子里,一堵隐蔽的墙后边。
早已换好了干净衣裳,面容妆容也比先前在见萧奇明时粗糙许多、但也不失美感的苏若芝,在静静地抚靠在墙面,盯着眼前那道身着橙红色衣裳、面容气极败坏的女子,面上虽带着隐隐的担忧,却是神色淡漠,其中还带着些许倨傲,深色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若芝用一种宽慰的口吻对那橙红色衣裳女子道:“本小姐早便说过了,你偏不信本小姐。”
又叹了一口气道:“枉本小姐与你多年的姐妹情谊,竟抵不过别人一句挑拨诋毁。”
言罢,她故作伤心的模样,那等柔弱的模样,好似她当真受了什么天大的伤害一般。
与苏若芝对话的那橙红衣裳女子正是今早那气呼呼来找苏若芝的张彤,此时的她相比今早刚入苏候府的模样,面上的气愤是一丝也未少。
她也无暇顾及此时苏若芝故意对她做出来的伤心,脑海中只一幕幕回想起方才苏华月与萧奇明两面相对的模样,气得简直要跳脚。
她甚至根本没听清苏若芝方才与她说了什么,只气急败坏跺脚道:“若芝,你方才为什么拦着我?我就该冲上前去将那个虚伪女人的脸撕烂!”
这个苏华月!贱人!
口口声声说自己跟萧奇明没什么,甚至说自己看不上萧奇明,还说跟萧奇明有关系的是苏若芝,甚至说苏若芝早就背叛她觊觎萧奇明!
可结果呢!
根本便是苏华月这个贱女人在勾搭萧奇明!
方才她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了!萧奇明居然来苏华月的院子找她!这可是府中的内院!苏华月都这般让萧奇明一个外男入内了,竟还敢说他们没有关系!
贱人!贱人!
她从小就知道这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人!
张彤气得面目通红,越想越气不过,气道:“不行!本小姐要去将那个虚伪女人的脸撕烂!”
言罢她便气急败坏地转身要离开。
这个贱女人!勾搭萧奇明便也罢了,昨夜竟还骗她说苏若芝才是勾搭萧奇明的那个人!害她昨日一夜的咒骂,都骂错了人!贱女人!你合该下地狱!
张彤气势汹汹,一个转身的气力,差点令苏若芝拦她拦不住。
但苏若芝也怕自己的谎言败露,一只手拦不住,便动用了双手趋步过来抓她。
她眸色中虽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刻意对张彤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她紧抓住张彤道:“有些事知道便也罢了,你也已经退至此了,如今还眼巴巴地赶过去干什么?让苏华月和四皇子看你的笑话吗?”
张彤被苏若芝抓住,却还是想要努力挣脱:“放开我!我必要去拆穿苏华月那个贱女人的面目!”
她的四皇子,多可怜啊,亲自来苏候府向苏华月提亲,当着那般多人的面被苏华月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拒绝不说,假使苏华月真的跟萧奇明没有什么罢了,她对此倒还能好想一些,甚至对苏华月拒绝了萧奇明,除了觉得苏华月不配这般做外,还对此有些庆幸,庆幸萧奇明的求娶没有成功,她便还能继续保有她的幻想。
可苏华月本来便跟萧奇明有什么,还那般当众拒绝他、让他在众人面前没脸不说,在私下里,在面对她的质问的时候,苏华月竟还也不仅否认她与萧奇明的关系,还在跟她说萧奇明的不是!甚至借此挑拨她与苏若芝的关系!
四皇子只怕还不知道苏华月私下里竟是这般不堪的人,从前刁蛮不说,如今还是那种做出挑拨人关系的小人行径的人,她在及笄礼上当众拒绝了萧奇明、给萧奇明没脸后,萧奇明如今还能在私下里找她,必然是不知道苏华月的真面目,她一定要去拆穿苏华月!
顺带将苏华月的脸撕烂!
如此,待萧奇明看清苏华月的真面目后,必然也不会再喜欢她了……
张彤愤怒又苦涩的想着,几要挣脱苏若芝的拉拽去。
苏若芝好不容易才将方才失神了一路的张彤从如意院拉到了此,此时怎能轻易放她离开。
从前早便知道张彤喜欢萧奇明,但也不过是当她少女怀春罢了,便是喜欢也不会至于太过浓烈,现在看来么……
苏若芝眸色已然是深不见底,心底已然对张彤有了隐隐的嫌恶和敌意,但是并未表现出来,相反,她还是装得一副跟张彤姐妹情深的模样。
不过心中却在冷冷地想,从前便也罢了,她也不过是从你张彤口中听过萧奇明,只不过是有一种他还不错的概念罢了,心中也未太放在心上,毕竟从前她还小,加之大梁国也不止萧奇明一个皇子,所以她并不太会往那方面想。
可如今已然是不同了,现在她的名声已然坏给了萧奇明,加之她也需要萧奇明这么一个皇子来助她脱离苦境,如今她也不过是安抚一番你,叫你不至于给她造成什么困扰罢了。
至于萧奇明,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必然是势在必得的!
今日若非是柳烟和苏萱那两个贱人从中作梗,只怕她现在还在跟萧奇明培养感情、亲密游园呢!
只是这萧奇明在那芝兰院附近问了她苏候府各处院子所住之人便跟她分开后,便来到了苏华月的如意院,却也是让她的心中也甚是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