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有那般简单么?至少她的心中不这么觉得。
因为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便是苏若芝在她的及笄礼上错认了她与萧奇明的关系,让众人误会了他与苏若芝。
但按萧奇明的想法,他应该远离些苏若芝,便是暗里跟苏若芝有交集,明面上也该远离苏若芝才是,这才是对他有利的。
可如今萧奇明反其道而行之,她总觉得其中必然有猫腻。
可是,是什么呢?
苏华月想不通,正当她还在思索之际,秋云的唤声传来:“小姐、小姐。”
苏华月听得这唤声,回过神来,问秋云道:“怎么了?”
秋云道:“没事。奴婢看您好似在发呆,便唤唤您。”又担忧地问苏华月道,“小姐,您怎么了吗?”
她也不知苏华月怎地便在发呆了,方才她们在谈论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苏华月应也是与她一般,并不怎么喜欢苏若芝和萧奇明。
秋云又道:“三小姐和四皇子这般举动,也确实是有伤风化了些。”
言语中自是满含这不喜,倒不仅仅是不喜他们二人的行为,更是不喜这两个人。
苏华月听了秋云之言,道:“没什么。”
又冷笑一声,道:“何需搭理他们。”蛇鼠一窝罢了。
只不过这其中的弯绕,她的确还没太想明白。
苏华月与秋云又行了一段距离,此时二人已快抵达如意院了。
就行在如今的小道上,再转个弯,便可抵达如意院。
苏华月甚至可以在如今的位置见到如意院那熟悉的牌匾。
苏华月步履平静地走着,又似想起什么般,便唤了声:“秋云。”
意料中该有的回答并未传来,苏华月甚至感觉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气息。
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苏华月霎时便警觉了起来。
又唤了声:“秋云。”
但还是没有回应。
苏华月更为警觉,一个转身,秋云根本已然不在她的身后。随着视线下移,她竟见秋云已然面部朝下侧倒在了草地上,因为有草地的缓冲,她一直在向前走着,竟没有发现后边的异样来。
“秋云!”
见秋云倒下似无知觉,苏华月此时的唤声已然是惊唤了。
这是怎么了?秋云怎忽然倒下了?
苏华月蹲下身子,行至秋云的身边,正要去看秋云如何了,忽地一双黑纹云靴出现在她的眼前,同时一股阴沉的气息更为浓烈地扑面而来。
苏华月顺着那双云靴向上望了过去,萧奇明那张阴鸷无比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苏华月的神色顿时变得冷冽和难看起来,周身顿时散发出的那种排斥的气场,令萧奇明都不由得一震,甚至将他自己散发的阴鸷气息都压下去几分,不过很快,他的阴鸷便再度布满满脸,可算,让他找到这个女人的院子了。
苏华月强压住心中的不适,翻过秋云的身子,确定她只是后脑勺被人击中,暂时晕了过去,身子并无大碍后,便先将秋云放置在一旁,站起了身来。
此时的苏华月站立的身子比萧奇明矮了一个头,但整个人的气场却是丝毫不含糊。
几经较量之下,便是如今萧奇明因为心中强压的怒火气势已经强了几分,苏华月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压了萧奇明一头。
甚至因为苏华月对萧奇明来自心底的憎恶,萧奇明在面对苏华月时,不知因何,他甚至感到了一丝丝不知来自何处的畏惧,但这抹畏惧不过存在一瞬,便被萧奇明此时心中的怒火给吞噬殆尽。
一瞬气势上互不相让的搏击后,苏华月冷冷地对萧奇明开口道:“擅闯女子内院、公然袭击府中丫鬟,倒是不知道四皇子除了冤枉人,这般的宵小僭越行为也做得甚是顺手。”
此番话自是在冷冷嘲讽萧奇明的宵小行径。
同时,苏华月也在疑惑,萧奇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按秋云方才所说,萧奇明其实不是在跟苏若芝同逛苏候府么?
为何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起来,苏若芝并未跟在他身边。
苏华月望了望四周,内心不禁疑惑。
疑惑的同时,却也有在这里遇见萧奇明的不满。事实上,不论何时,让苏华月见到萧奇明,都是令她不悦的。
同时,苏华月也万分警惕,她看萧奇明这个势头,一来便打晕了秋云,总觉得他出现在此,并没有那般简单。
但。
苏华月又暗里环顾了一番四周。
发现此处虽然离如意院甚近,但正是一条道的拐角处,此时四下也根本没有什么人经过,秋云被打晕后,此时四下,便也只有她苏华月一人面对萧奇明和他身边的阿唐。
这般的地点,看起来,好像是萧奇明特意选了此处来找她。
他想干什么呢?
苏华月不由目色更冷。
苏华月又冷冷道:“大长公主方才便在找四皇子你,说要向你追究今日的杀人之责,看来,如今倒是要多一个擅闯内院、无端攻击丫鬟之罪了。”
萧奇明是因为昨夜她烧了芬芳院之事特意来此找她么?见秦宁给她定罪不成,便要私下来找她报仇?
这里是苏候府,她怎么敢?
可看萧奇明如今这般的架势,阴鸷之气这般之盛,她自能看出萧奇明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而萧奇明跟她的仇,最近的便是昨夜放火烧院之事了。
不过,在如今的对峙下,她此时身上甚至没有毒蝎护身,若萧奇明真对她做出什么攻击举动,她自然是打不过他的。
但虽说萧奇明选择拦她的这个地点四下没有人,可如今地处苏候府内院,她便是唤一声,四周也会有下人听得声音过来的,萧奇明应当不会有什么胆子在这里做出什么。
苏华月瞥了瞥倒地的秋云,眉头微蹙了蹙,正这时,萧奇明阴鸷地开口道:“冤枉?本皇子有没有冤枉苏大小姐,苏大小姐心里只怕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
他没有搭理苏华月对他擅闯内院、打晕丫鬟的控诉,而是直接切入了他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