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苏候只道:“及笄礼那日的误会已然解除,此事还是揭过莫要再提的好。”
虽说事情已然过去,但及笄礼上那件事闹得那般大,虽然苏华月身上的误会已经解除,但笑话苏若芝的声音也是颇多,此事他自然是甚是不悦的。
尤其当再听萧奇明以有些暧昧的语气再度对苏华月提起此事时,他又不得不再怀疑萧奇明其实真的是想肖想苏华月的用心了。
同时也在暗暗担心,若真是如此,苏若芝亲口在那般多的大臣面前承认与萧奇明背地里有所感情,倘若萧奇明真的是看不上她的,那她到时候又该如何呢?
苏候又道:“四皇子和大长公主今日来得大早,小女只怕还未用早膳便来的此,若是要找小女查案,便快些进行吧。待大长公主给小女洗清了嫌疑,小女也好回她院中用早膳去。”
苏候自然是想快些结束眼前的事。他也自然觉得萧奇明忽然带着秦宁来到苏候府,必然是没安什么好居心。
秦宁自也是想早点了解这个案子的,早就想直切主题,便是苏候不说,她也马上要打断他们了。
听了苏候之言,她对苏候点了点头,又对苏华月道:“稍后本府尹对你的指罪,若是不服,大可直接提出异议,本府尹自会将事情查清楚。”
又对外一扬手,道:“将尸体抬上来。”
举动之间,尽是独属于她的理性和霸气。
对于苏华月与萧奇明方才有些**味的言语,她其实也对此有所耳闻。倒不是她刻意听来的八卦,而是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出的丑事,实在是在京城传扬得过快,便是她在外办案,接触的并不是那些贵女公子哥,也听一些百姓说起过。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即便是她对此事有所耳闻,她也对此并不甚在乎,她如今只关心手下这件与苏华月有关的案子罢了。
苏华月听了秦宁之言,却是挑了挑眉,尸体?怎么会有尸体?萧奇明方才已经明确点明找她的是是昨夜的事,可昨夜她便是烧了那院子,按理院中那般多的人,那火也不算太大,便是烧的屋中,若是里边有人,也是完全能够撤退的才是,怎会有尸体呢?
还有,萧奇明方才所言,他应当已经知道了及笄礼上他的疯癫,是她放了虫咬他所致的。
不过知道便也知道,萧奇明都敢在后院屋中对她那般无礼,他们自然也是不可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了。便是知道了,她这不过是让他在众人面前失礼一次而已,相比他恶毒地想再来害她一生,这都算是轻了。
如今该关注的,倒还是秦宁所言什么尸体一事。
苏华月此时目露隐隐的疑惑,暗想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殊不知,她这透露出来的疑惑,虽是转瞬即逝,但已被一直在死盯着她的萧奇明看得清楚。
萧奇明暗中阴鸷地冷笑,果然,有所猫腻。
苏候早已知道萧奇明和秦明今日来此对苏华月的指控是杀人,所以对秦宁直接下令将尸体搬上来,他虽觉有些不雅,但也没有什么异议。
事实上,他的心中自然仍是在想,苏华月是不可能犯上命案的,这件事要么是有什么误会,要么是萧奇明刻意来苏候府搞出的小动作,用不了多久,秦宁的查案必然能让苏华月洗脱嫌疑。
此番对苏华月的犯命案的指摘,自然是早有准备,秦宁所命令抬上来的尸体,没一会便已被人摆在了正厅中。
只见这是两具成年男子的尸体,身材不高不矮,有一位身型比较偏瘦,身着侍卫服侍,叫人一看便能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的尸体只是看起来略微有些僵硬,可见死亡时间并不久。尸体的面上又浮现淡淡的黑青色,可见死者生前必然有中毒症状。
苏华月见尸体被抬上来,未搞清萧奇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同时,身子向苏候的方向退了几步,并摆出一副害怕这尸体的模样。苏华月语气有几分害怕的、娇弱地道:“爹,这是做什么?”
这倒不是苏华月真的害怕,毕竟经过了一世,她甚至还上过战场,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尸横遍野没见过,岂会害怕这小小的两具尸体?
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因为以她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闺中小姐,应当是见人杀鸡都怕的,怎会见到这么两具尸体不害怕?
尤其是,这两具尸体还即将是要栽赃给她杀的,她作为“不知情人”,自然更该觉得害怕了。
事实上,这两具尸体是怎么来的,她也的确有些不知情,因为便是她昨晚想给萧奇明一点教训,烧了那个院子,却也的确没有杀人,尤其这两人不是被火烧死的,更加不可能是她杀的了。
萧奇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不过说起中毒,昨夜在那院子的后门,她的确放毒蝎咬了几个人,并将他们成功放倒了,可那些毒并不致死,且那中毒的几人,看起来也并没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身形,明显比昨日夜里被她的毒蝎毒倒的人,要瘦弱一些。
正当苏华月边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边思索之际,秦宁未耽误时间,已经直接开口对苏华月道:“苏华月,本府尹问你,地上躺着的这两人,你可认识?”
她自然看到了苏华月看到这两具尸体候当即透露出来的害怕,但她也感觉到了这份害怕并不强烈,且便是苏华月害怕,如今她既然有杀人的嫌疑,也不能仅仅因害怕便洗脱嫌疑。
而如今已算是开始查案求证的时候,秦宁也将对苏华月的称号从苏大小姐换成了苏华月,查案之时,对于秦宁这一大梁国长公主,便是什么王公贵族,只要牵扯到她的案件之中,她都会直称姓名。
苏华月听了秦宁之言,想也未想自然便答:“本小姐不认识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