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一脸震惊,问道:“先生难道早就知道我们楼兰国中有妖?”
伯庸道:“那是自然,你若是想保护你这一国无辜的百姓,那就将事情告诉我,不然的话你活不过三天,必死无疑!”
大将军这才相信伯庸的话,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前些天在宫中守夜的时候,路过雪妃的相思宫,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于是偷偷进去看了一眼。”
伯庸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大将军道:“唉,我看见雪妃变成了一只狐狸,正在吸食人的精气,我当时吓得要死,被雪妃发现了,我连夜跑了出来,可是回来之后不过一个时辰,身体就出现了疼痛,第二天就完全起不来了,一直到现在。先生既然是斩妖除魔之人,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楼兰的百姓和国主啊。”
伯庸摸着下巴道:“原来是一只狐狸精,怪不得把你们大王迷得神魂颠倒。你知道你们的国主已经被那妖精迷了心志,所以现在是绝对不会听你的话的,而枕边香风,**蚀骨,那妖精的一句话却可以将你斩杀。所以你现在是进退两难,心中郁闷之极,却又无可奈何。”
大将军默然点头道:“确实如此,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敢问先生师从何门何派?”
伯庸道:“我的来历你不用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现在我先解除你的毒,然后再和你好好计划一下如何除去这些害人的妖精。”
伯庸说罢,用自己的真气强行逼出大将军体内的妖毒,运功整整一个时辰,才将大将军体内的妖毒完全驱除干净,接着又给大将军服下自己的百草丹,经过一番诊治之后,大将军终于恢复了过来。
而同时大将军也对伯庸没有了丝毫怀疑,在伯庸真气输入到大将军体内的时候,大将军明显地感觉到伯庸那股强横无比的真气,比自己见过的任何的真气都要强上数倍,有了这么一个高手,何愁妖魔不除!
大将军对着伯庸深深一拜,沉声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来世愿结草携环以报。”
伯庸坐在桌子前,喝了一杯清茶,摆手道:“我不需要你报答,现在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斩妖大计了。首先你需要继续装作生病的样子,不能让那些妖怪看出破绽。而我则去四处打探消息,将楼兰城中所有的妖怪全部记下,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一举将这些妖精全部除去。”
大将军道:“有先生出手,就算有再多的妖精也不足为虑。”
伯庸苦笑道:“我可没有你这么乐观,我告诉你你们楼兰的妖精属于一个叫做醉生梦死阁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首领就是当年魔教十二妖人之一的胭脂。她的修为很高,我也打不赢,所以我们要计划周详。”
大将军动容道:“胭脂?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魔教妖人?她为何会在楼兰?”
伯庸道:“这我也不知道,你要多加小心,凡事听我的安排,这样我们才可以将这些魔教妖人赶出楼兰,而且你不能泄露一点点消息,不然的话,你我都会死在这里。”
大将军一脸严肃,应声道:“先生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既然这敌人如此厉害,先生有何妙计?”
伯庸摊手道:“还没有想出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风雅阁里的女人都是妖精,而且我怀疑你的那个国师也是妖精。”
大将军道:“国师虽然料事如神,但是我总感觉国师有些深不可测,,而且似乎还很有野心,曾多次提醒国主,可是国主对我意见都当做耳旁风。”
伯庸道:“无妨,我去看看那个国师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妖精了,大将军你就继续留在这里装病吧,我会来找你的。”
伯庸说完,起身离开。
伯庸离了将军府之后,不过午时左右,本欲四处走走,但是很快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只好回了客栈。伯庸回了客栈之后,苍鹰还在屋子里睡大觉,而落风和顾瑜两人都还没有回来,只好在院子里的回廊上发呆。
伯庸坐在石凳上,靠着身后的柱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过了片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伯庸回头一看,却是大小姐思文,思文款款而来,在伯庸身前停下来,嫣然一笑道:“余阳公子,今日听说你去将军府为将军看病去了,情况如何?”
伯庸笑道:“还好,不过需要几天时间而已,好在我也不急着离开。思文小姐病体稍微好了些,可不要吹风受了风寒,那就不好了。”
思文在伯庸身旁坐下,莞尔道:“整天待在屋子里都快闷死了,所以想出来透透气,再说有余阳公子在这里,就是受了风寒也无碍。”
伯庸呼吸着思文小姐身上传过来的清香,心里一阵畅快,道:“虽然有我这个大夫在,但是受苦的总是自己,思文小姐何必自讨苦吃呢!”
思文眼神流转,瞥了伯庸一眼,道:“也许有时候女孩子就是喜欢自讨苦吃呢!”
伯庸望着院子中槐树,摇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男人不懂你们女孩子的原因,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思文低眉浅笑道:“听公子这语气,似乎被某个女子骗过,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
伯庸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小姐啊,不过一时感叹罢了,我就是一个光棍,哪里有姑娘会喜欢我呢。”
思文秋波流动,怔怔地注视着伯庸,幽幽地道:“那公子喜欢怎样的女子呢?”
伯庸瞧了思文一眼,见思文眼中颇有情意,暗道:“思文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我一个修道之人可不要误了人家!”
伯庸正色道:“我早年跟随师父修习道法,是不能近女色的,以后也只想做一个无事道长,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罢了。所以对这男女之事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思文咯咯地笑了几声,白了伯庸一眼,娇嗔道:“哼,不近女色,那公子昨夜为何去风雅阁呢?”
伯庸一时语塞,尴尬地笑了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
思文目不转睛地看着伯庸,道:“怎么?你不敢承认啊?”
伯庸又笑了,除了苦笑伯庸还能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解释不清的。
思文见伯庸不语,接着道:“其实你们男人偶尔去一次风月之地,也可以理解,反正很多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我也可以接受啊!”
伯庸的脸红了,思文此言很明显对伯庸有情意,而且不在乎伯庸喜欢多少个女孩子,甚至有委身下嫁的意思。伯庸虽然平时能言善道,但是对于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要是说重了怕伤了人家姑娘的心,说轻了又没有丝毫用处。
伯庸正在踌躇时,顾瑜从外面走了进来,伯庸急忙跳起来,对顾瑜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思文啊,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伯庸对思文微微一笑,拉着一头雾水的顾瑜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颓然地坐下,喃喃道:“这女人啊就是麻烦。”
顾瑜闻言,已经猜出伯庸和思文之间的故事,轻笑道:“看来那个小姐是看上你了,你不如就把思文小姐娶过门,过上平凡的日子好了。省的同现在一样,天天出生入死,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伯庸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要打趣我了,你这次出去有什么发现?找到小翠的下落了吗?”
顾瑜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点头道:“找到了,在城南外的一处庄园,唤作揽秀山庄,我进去打探过里面应该都是胭脂的弟子,不过没有看见胭脂本人,但是我能够感应到小翠就在里面。而且山庄的地下也有人,那下面应该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了。”
伯庸道:“这消息倒是很不错,现在我们已经基本可以判断胭脂的总舵就在那个庄园中了,而且风雅阁的人都是妖精,宫里的那位雪妃和国师也应该都是胭脂的弟子,他们的修为绝不会在你我之下。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面对这么多高手,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把命留在这里。”
顾瑜沉声道:“小心有什么用!仅仅凭借你我的力量要想对付胭脂的醉生梦死阁这根本就是蚍蜉撼树罢了。”
伯庸道:“你不用这么悲观嘛,我今日去了将军府,大将军是被雪妃的妖毒所伤,我已经将他的毒解了,所以大将军是我们的一个帮手。我会画几百张我们朝歌仙山的镇妖符,只要将镇妖符绑在弓箭之上,就可以破开小妖的妖术,等到时机到来之时,我进宫去把那个雪妃和国师等人干掉,然后和大将军齐力诛杀风雅阁内的妖精,你去胭脂的总舵救小翠。”
顾瑜怔道:“你进宫要同时面对雪妃和国师两个高手,有把握吗?而且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胭脂的眼皮子底下把小翠带走呢?”
伯庸神秘兮兮地笑道:“不用怕,这次我们还有一个帮手!”
顾瑜好奇地打量着伯庸,问道:“你还有帮手?谁啊?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伯庸凛然道:“当然是静女师姐了,我早就传信回朝歌仙山,让静女师姐下山助我们一臂之力。我猜还有一两天师姐就应该到了,有了师姐的加入,我们只要策略把握得当,就一定可以杀胭脂一个措手不及。”
顾瑜道:“好家伙!原来是把静女师姐请下山了,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不过此行可是凶险万分,你可要小心啊!”
伯庸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今夜我就溜进宫里去查看虚实,然后再去胭脂的总舵里去看一看,你呢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
顾瑜皱眉道:“为何不让我和你同去?”
伯庸道:“我们两个一起行动的话很容易暴露,而且你我修炼的心法不同,不能够保持同样的呼吸节奏。若是被胭脂发现了就会打草惊蛇,所以还是我一个人去方便一些。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就可以了,你莫忘记了以我的修为除了胭脂之外我可谁也不怕,我有信心不被他们发现。”
顾瑜见伯庸说地在理,也只好同意,点头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夜深人静之际,伯庸从客栈中溜了出来,径直朝着宫城赶去,此刻天上的乌云依旧未曾消散,还下着蒙蒙的细雨,伯庸趁着夜色的掩护跃进了宫城之内。凭借自己高深的修为在宫城转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那个雪妃的相思宫。
相思宫前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转入花园,就来到了内殿,雪妃休息的地方。伯庸小心翼翼地跃到内殿的屋顶上,调息自己的真气,让自己和天地融为一体,隐藏自己的真气,免得被雪妃那个女妖精发现。
伯庸俯身在屋顶上,轻轻揭开一块瓦片,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屋子里的雪妃正在卸妆,似乎打算宽衣就寝。伯庸一眼看见雪妃就能感受到雪妃身上隐藏的妖气,而且这个雪妃修为也高深地很,若非伯庸的修为突破了仙隐,只怕也看不出来。
雪妃摘下头顶的发簪,对着铜镜倾城一笑,接着又露出一个狐狸的面容来,很快又恢复了原先倾城的容貌,看来大将军确实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个狐狸精。雪妃欣赏着镜子里的绝世容颜,嘴角浮起一丝浅笑,自言自语地道:“这个世界的男人见了我这张脸,只怕都要沉服在我的石榴裙下吧!”
雪妃说完,又得意地笑了几声,伯庸暗道:“如此美貌绝色,杀了倒也可惜,只可恨你心术不正,坠入魔障,我也留你不得!”
“娘娘如此绝色,我看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人会对娘娘不动心,国主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雪妃身后缓缓走出一个侍女,走到雪妃身后,缓缓解下雪妃的衣服,露出了胜雪的肌肤,雪妃媚笑道:“是啊,那个老不死的真的以为我很爱他,我不过是想吸取他身上的龙阳之气,增进自己的修为罢了。等再过几年他的身体不行了,我们控制了朝中的大权之后,就可以把这个老不死的打入死牢,让师父来做这个国主。”
伯庸微微一笑,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不错,她们是要取而代之,掌握整个楼兰,成为一国之主!这胭脂的野心倒是不小!若是胭脂知道自己的大计会被伯庸这个小子破坏掉的话,大概会被气死吧。伯庸一想到胭脂生气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好笑。
雪妃接着和侍女闲聊了几句,很快就睡下了,伯庸也转身离去,按照顾瑜说的方位,又去了胭脂的揽秀山庄去看看情况。
这揽秀山庄是胭脂的总舵,上面是按照江南庭院的风格所建,主要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她们的大本营是在山庄的地下,在一条地下河的岸边建造了一座宏伟的宫殿。
伯庸知道胭脂很可能就在里面,当下不敢大意,收摄心神,悄悄潜了进去,伯庸越过几处院落,隐隐看见前方的屋子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伯庸沿着灯光走了过去。伯庸在窗外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里面除了一盏燃烧的蜡烛,一个人都没有。
伯庸心里正感奇怪,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伯庸急忙跃上屋顶,朝这边走来的却是伊人和一个伯庸不认识的女子,那女子步履稳健,眉宇间透着几丝英气,很明显修为不在伊人之下。
那伊人和女子并没有走进伯庸身下的屋子,而是绕过那间屋子往后走了去,伯庸也只好小心翼翼地跟着两人。
伊人和女子在一间宽敞的屋子前停了下来,伊人推开门,女子走了进去,伊人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走了进去。
伯庸有些激动地落到屋顶上,这次不再揭开瓦片,而是直接用心眼去感受屋子里的动静。伊人和那女子坐了下来,点亮了几根蜡烛,而那女子就坐在伊人的对面。
伊人喝了杯茶,沉声道:“这次北海之行我们损失了很多姐妹,师父要我们去收纳一批新的弟子,你身为国师,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国师!
伯庸一怔,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楼兰的国师,也是胭脂的弟子!
那国师道:“好,没问题。这次北海之行听说徒离忧败在了几个朝歌弟子的手里,可是真的?”
伊人点头道:“不错,是朝歌的几个臭小子。他们的修为很厉害,你我都不是对手。这次虽然他们侥幸得胜,但是也损失了很多好手,需要一段时间回复元气,所以暂时应该不会下山。师父现在正在闭关修炼,我们要加倍小心,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国师有恃无恐地道:“你放心,我们这里数十年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而且处于这西方的大沙漠中,就算给那些正道弟子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的,你就放心好了。对了小翠的情况怎么样了?”
伊人道:“小翠的记忆早就遗失了,怎么可能会被那个和尚的三言两语就动摇了,经过师父的一番解释,小翠已经对师父的话没有一点怀疑了,她正是我们用来对付那个和尚的武器,我们迟早要那些正道弟子付出代价。”
国师点点头道:“那就好,等师父的天魔大法修炼到最后一层,就是朝歌掌门也不是师父的对手。”
伊人道:“这天魔大法凶险无比,修炼期间若是被人打扰可能走火入魔,所以我这一个月都要守卫在师父的密室之外,楼兰的事情你们就看着办好了。”
国师道:“我明白,我们风花雪月四大神使都在楼兰,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解决不了的,花神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好了。”
伊人疲惫地叹了口气,道:“那就好了,这些天我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月姬,我们总不能大意,徒离忧就是因为一时大意才被赶出北海,我们醉生梦死阁可不能步他们的后尘。”
国师笑道:“伊人啊,我看你就是常年在外,习惯了打打杀杀,对这里的安静有些不适应,过几天就没事了,不用想那么多。”
伯庸在屋顶上听伊人和国师闲聊了几句,就悄悄离了揽秀山庄,回到了之前的客栈,经过这一番的打探,伯庸的心里更踏实了,至少他现在已经对醉生梦死阁的情况掌握地差不多了,而且胭脂要闭关一个月,这正是老天送给他们的绝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