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和胡才的联军攻下界休县城后,休整了两天。第三天,两人各留下五百兵力驻守县城,带着主力移兵邬县,与郭太会师。
行军一日,天黑时分到达邬县。
郭太设下酒席,款待杨奉和胡才。
杨奉见郭太对邬县围而不攻,心中大为恼火。好在,他的军队攻打界休县也没受到损失,加之杨奉寄希望于秦翼的计划能一举干掉郭太,也便压下火气,只与郭太虚与委蛇,保持一团和气。
第二日,郭太便召集众将议事。
郭太命杨奉和胡才分别驻营于邬县南门和东门,他自己的兵力则驻于西门,留下县城的北门,不布置兵力,这是围三缺一的打法。
对于郭太的这项安排,杨奉和胡才都没有异议。接下来,郭太开始与众人商议对县城发动攻击之事。
郭太提议,先由杨奉对南门发动攻击,吸引驻军,然后,他和胡才同时对西门和东门发动攻击,争取一举破城。
这下,杨奉不干了,谁先发动攻击,谁的压力就大,损失也必然重,杨奉可没想当破城的功臣,他自然不会答应。
于是,郭太的中军帐内就陷入了争执状态。
此时,在郭太大营辕门之外,忽然出现了一个头戴斗笠、农民打扮的人。
把守辕门的士兵很是警惕,立刻朝那人张弓搭箭,大声喊道:“那汉子,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那人立即止步,摘下斗笠,赔着一张笑脸,对着守卫低头哈腰的说道:“俺是个行路的,在离梦泽那里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特地来向官府禀报。”
“官府?哈哈哈哈……这邬县的官府马上就是我们郭大帅坐了,你来这里,是找死吗?”一名守卫大笑着说道。
那汉子笑嘻嘻的说道:“谁坐官府俺就找谁报告。这位大哥,你是不知道啊,俺发现的那件事情太奇怪了,说不定官老爷们对那件事情感兴趣。”
那守卫也生出了好奇心,便朝那人招了招手,说道:“你先过来,跟某说说,你发现的是一件什么样的奇怪事。”
那汉子点头应着,边走边伸手入怀。
“喂,你要做什么?”那名守卫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一见那名汉子举止异常,连忙又把弓箭抬起。
“大哥,俺是拿块布出来。”那汉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
守卫见状,便又收起弓箭。
那汉子走到守卫面前,把白布交给守卫,说道:“俺昨日从离梦泽经过,发现在离梦泽的冻冰上出现了很多被冻住的死鸟。那些鸟排成奇怪的图案,像是字。”
那守卫展开布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十二个字,不是用毛笔写的,倒像是用木炭画上去的。守卫不识字,根本不认识上面写的是啥。
“死鸟排成字?就是这十二个字吗?”守卫问道。
农夫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十二个字。俺也不知道写的是啥,就照着样子描在了布上。”
“死鸟组成字?这定是顽童所为,有什么好奇怪的。”守卫随手就把那块白布丢给了农夫,“我看你定是哪个官府的探子,故意借这件事情来探听军情的吧?”
农夫一听,连忙说道:“俺可不是探子。大哥你是没亲眼看到,那些死鸟都被冰给冻住了。离梦泽的冰那么厚,哪个小孩会没事去凿冰玩?再说了,有那么多死鸟,吃了多好,何必把它冻在冰里?小孩也不认识字啊!”
守卫一听,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件事情虽然奇怪,与我们郭大帅可没有关系。我劝你赶紧滚远点,否则,我就把你当探子给抓起来。”
那农夫一听,继续坚持道:“大哥,你又不知道布上写的是什么字,怎么就知道跟郭大帅没有关系呢?俺大老远都跑来了,大哥你就可怜可怜俺,帮俺通报一声。说不定,郭大帅还能赏俺点东西呢。”
那名守卫想了想,便道:“好吧,看你冻得跟个孙子似的,也着实可怜,某就帮你通报一下。”
“多谢这位大哥。”
………………
“大帅,你的兵力最多,理应由你打头阵!”
中军帐里,杨奉还在与郭太争执。
“报——”一名亲兵走进了中军帐。
“有何事?”郭太问道。
那亲兵道:“大帅,方才辕门处有人来报,说是一个农夫在离梦泽发现有很多被冻住的死鸟,组成了十二个文字。”
“死鸟组成文字?这与我等有何关系,把那农夫打发走!”郭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杨奉一听亲兵的话,立刻知道这是秦翼的计划发动了。于是,他立即说道:“且慢!死鸟组成文字,此事有点奇怪。你可知那十二个字是什么?”
那名亲兵道:“那些文字被那名农夫描在了一块布上。”
“那块布在哪里?”郭太也生出了兴趣,对那名亲兵问道。
“就在辕门处那位兄弟手中,他此时就在帐外候着。”
“拿来我看!”郭太道。
“诺!”
那名亲兵出帐,眨眼间又拿着一块白布返回,将白布呈给了郭太。
郭太展开白布一看,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大帅,上面写的什么?”胡才好奇的问道。
郭太道:“这些字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不过还能够辨认,我怕看错了,不如你们也过来看一下吧。”
胡才和杨奉一听,当即起身,凑近郭太面前的案桌,低头去看布上的字迹。
“代……汉……这是个汉字吧?”胡才边念边自言自语,“对,应该是‘汉’字,‘代汉者,什么涂高’……”
“当,这应该是个当字。”杨奉说道,“代汉者,当涂高,涂高者,郭……这不是大帅的名字吗?”
杨奉故作惊讶。
胡才也惊道:“咦,没错,这句话是‘代汉者,当涂高,涂高者,郭太也’……”
说到这里,他看向郭太:“大帅,咱们出兵之前,我就听到过这句流言。”
郭太憋不住了,大笑道:“哈哈哈,某也曾听过这句流言。”
杨奉郑重的一点头道:“某也听到过,前几日,我还与老胡说起此事呢?难道,这个流言的出处,就是在离梦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