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二更
一听这么一句,猴爷顿时大窘,当真是那****找百川下棋,看到百川如此之后,再听百川吹嘘其中奥妙,于是心痒难耐的学了,可怜老头子真不晓得这还是自己猢狲传的,于是痛骂冯百川欺骗了他,绝口不承认自己要和冯百川学是因为要壮阳。
邓海东作色:“二叔和岳父都娶的,我家族公为何寂寞?”忍着腹疼板着脸这就去给猴爷准备张罗,邓世平在后面阻拦的甚是无力,最后追不上矫健侄孙的脚步也就随他去了。
那厮不曾能作弄了左帅和宋天够本,于是亢奋,大呼小叫跑了进去,丫鬟们也拦不住,里面杨妃和两个女儿正在说着悄悄话,忽然见到他就这样闯入,吓得杨妃花容失色捂住了心口,边上两个女儿也是,随即三人柳眉倒竖瞪着他,邓海东慌了手脚:“这,这个,不晓得娘娘在此,重来。”
赶紧出去,在外一本正经的喊小猫:“快去通报,我回来了。”丫鬟们笑的前俯后仰,杨妃在里面嗔道:“这猢狲。”然后也笑:“却是有趣。”要他进来,柔声问他在快活什么,邓海东赶紧抓住机会统一阵线,这就对了娘娘说自己家猴爷太寂寞了,做儿孙的要孝顺云云。
不想却勾动了杨妃的心思,看到杨妃脸色他才恍然,赶紧又改口,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之类的,可怜他总不能劝还有个太后名义的杨妃改嫁吧,谁敢要?但杨妃已经恼怒,起身走了,他连忙去跟着赔礼,惶恐不安:“在下岂敢戏弄娘娘,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起。”
说完又拱手:“娘娘万万别和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
“便是计较也晚了。”杨妃哼了一声,难得还耍了些小脾气,等她走了邓海东躺在那里,也不理会平阳对他埋怨责怪,眼中乱闪,婉言看的诡异问他:“你在想什么。”邓海东叹了口气:“愁我家猴爷的事。”却哪里是愁,分明兴奋。
两女看的无语,纷纷说他,如今掌管一方,却还这样随性,这是杨妃要她们劝的,邓海东听的不服,翻身起来喊:“你们去问问高公左帅,再和我说这样的话,难得我不晓得正事第一?”然后嘟嚷,反正看你们也看腻了,把两女气的不行,纷纷走了不再理他。
两只小猫却看到了机会,磨磨蹭蹭的给他倒水添茶,煞有其事的在那里安慰,结果那厮却随手乱舞:“出去出去,才多大呢,对你们实在没兴趣。”气走了她们,就跑了书房去,拿起昨日写的,分清主次的各项政事,开始思索起来。
也就在差不多的时候,沈振川已经回到了白帝城,此时白帝城建已经热火朝天的展开,沿着马嵬坡处开始扩建城墙,一直绵延出了十数里包了蜀中,附近多少的民力全部调集了这里来,南霁云理政算的上好手,且他也是房龄一带旧官。
由他出面号召,加上是为剑南做事,那些房龄附近未曾走的子民们,都纷纷前来。
沈振川在城外工地就看到了南霁云,往日那么斯文的一个现在却灰头土脸,偏偏眼神闪耀,精神亢奋无比,正在那里大喊着,指挥工匠等,然后卷起袖子饮水一口,再去安排另外一拨,沈振川笑着走去:“城主如何亲临一线了?”
“不来不放心,你可算回来了!”南霁云连忙拉着他,到了边上问:“据说哥舒瀚要入关中了?”
“不错,民众也得知了?”
“当时是在纷纷传着,很多人忧心忡忡以为要战。”
沈振川洒然一笑:“我在此坐镇,我父帅横江而驻,背后蜀中强军无数,哥舒瀚他怎么会来?造这样声势不过是想先试探试探反应。”
“那就好,反正你来了就好,我只管政务。”南霁云这就没心没肺的要走,沈振川一把扯住了他:“你注意些身子,这是颜公给你的信。还有,城主,前些日子节度说要改政,你觉得如何?”
“你问这些干嘛?”书生总有些傲气,随口一句后觉得失礼,却看沈振川不以为然,南霁云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也无头绪,不过想必节度自有安排,有我恩师,宋公等帮衬着,必定是有利于民的好事情。”说着他回头看向东边,一片片城墙已经在砌。
城门已经建好,那高大城楼上剑南旗帜迎风,南霁云幽幽的道:“这墙一砌起,此地堪比潼关险。”
沈振川也无了声息,按着刀站在那里看着,然后拔脚走去,上了城楼和南霁云俯视下方,下面宽大的护城河正在挖掘着,一担担土被民工络绎不绝的运出,时时刻刻沟壑越深,沈振川对了南霁云道:“哥舒瀚此时绝不敢攻川蜀的,也不晓得朝廷上现在谁掌权了,这唐庭天下。”
“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处?等到刀兵再起,只愿节度横扫天下。”
“你这反骨书生。”
南霁云大笑:“可知书生都好屠龙术?南霁云不敢比你二兄冯少公的手段,但还能扶的住你振川将驰骋。”沈振川也笑:“你还不如直说,我不如我家七弟呢。”两人随即嘿嘿着,下面民众等也不晓得将军和大人在上面说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天边一声春雷滚过,南霁云跳了起来:“我去看窑。”
走出几步又回头扯了沈振川:“去看看徐达,前些日子帮忙,不晓得怎么就这么多大人死心塌地,居然他做将的亲自搬运,结果砸了脚骑不得马才老实。”
沈振川连忙下楼向着白帝主城而去,在主城外军营内看到徐达包着脚靠在那里,沈振川上去就骂:“你这厮也不小心点,回头他要说我欺负你。”然后抽出身边一把好刀:“节度大人要我带给你的。”徐达大喜,接过一看惊的发愣:“这不是雁翎天刀吗?”
“上次洗了长安铸造司,夺的库存,还有明光马上送来给你。”
“主公真是……快,快,大人,且为主公饮一杯。”
沈振川绝倒当场:“你馋酒和我说就是,何须抗他的面子来,说起来爷还是他六哥!”徐达坏笑:“对了,大人,你和我家妹子到底是什么说法?这种事情按着唐人规矩,难道还要我来问你?”沈振川狼狈:“只是,只是误。”
“你说个误会,爷今儿就和你拼了!”
“哪里,哪里,我是说误入了帐。”“放!我写信给主公去,要他为我做主。”
“不是不是。”沈振川魂飞魄散,为那厮晓得了,搞不好亲来白帝城闹腾,他连忙按住徐达:“择日就禀告父帅去如何?”然后问徐达:“你妹妹呢?我去看看她。”
徐达冷笑:“莫说择日,再耽搁下去我妹妹可就藏不住了,怎么晓得主公那样豪杰,有你这样的结义兄长,主公曾对我们说,吃了抹嘴就要翻脸。”沈振川狼狈:“就去就去。”想想郁闷,那夜其实一走错也就算了,然后粉臂缠绕上来,是男儿才会把持不住,谁晓得那女子这么有背景,亏了掌灯之后貌美如花身材妖娆,不然岂不吐血?
突然恍然,他问徐达:“其实他知道了,才把你留在这里的!”徐达睁大了眼睛悲愤的看着他:“这种事情我还有脸和主公说?沈振川,你辱我太甚!”
沈振川赶紧走人,和这蛮子说不清楚,打马入城进了府,洗漱一番后收拾干净,这就衣冠楚楚去徐家去,见到徐琬儿当面,回女哭泣:“将军何必再来看奴家。”沈振川咆哮:“你哥都和我说了,你还装甚子!那厮还要去告诉主公,逼我娶你。”
“那你娶不娶!”“娶!”
回女奔放,激动的上来把他扑倒卧房内的羊毡上,让他丢盔弃甲,然后长腿绕了腰上,眼媚腮红的娇喘着,轻轻喊了一声夫君,胡女口音特异此时越发的香腻入骨,振川校当即就在她身上打了个冷战,觉得不娶不行了。
这边热火朝天,而澜沧北岸,长安军马已出,哥舒瀚全族尽南下而来,哥舒公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长安,心中叹息,渭水已过,那桥边无人相送。
长安城内愁云更浓,多少人恨声在骂,只不过无力阻拦。
虎子割据剑南是不得已,人皆同情三分,而当日背后算计兄弟的哥舒瀚一族,现在居然尽去关中,还索了关中节度之职,节度是假,弃了长安是真。这一家乱了唐庭,坏了忠良,在羽林玄甲家眷密集的长安是待不住了,现在却还能去关中?
如今看看这北岸,高仙芝去河东,李延昭在成德范阳,只这两节度中,唯独李延昭或能为唐庭死战出力,高仙芝不会投靠安西就是好事了!如此长安几无防护,羽林玄甲骨干也早离去,有些子弟们当时不曾跟的,现在都懊恼不已,一旦安西兵临城下就是亡国奴仆!
但哥舒割据关中,澜沧一锁,难道去成德范阳那边苦寒之地?
唐庭随着哥舒一族此举,是彻底的完了,人心尽乱,李林甫每每想到此时就气的浑身发抖,他费尽心思熬了半生,走到人臣之巅却落这样的局面?要组新军长安一城多少的免赋权贵,失却了地方支持长安哪里能自养,更别提组军了。
天佑帝无知,左太后不过寻常嫔妃而已,除了做样子什么用处也没有。
府内,有幕僚问国相哥舒如此,何必请剑南节度出手,让他们两虎相争,李林甫大怒:“然后呢?滚出去。”
幕僚抱头鼠窜,被乱棍打出府邸,李林甫在那里再无国相气度,恨的砸了几个茶杯:“无用之徒出的蠢计,谁不知天子之令定是出自我手,勇烈那厮也是我能使唤的?徒让人笑!何况他要是真要打哥舒,那是必胜之局,如何能给他这样名义,堂而皇之再回关中,关中川蜀一旦得以公然连横,两处赋税人丁等到手,不若给他当天子算逑!”
居然还爆了粗口来,府内下人等哪个敢吱声的?
看老爷发怒完了,才敢来打扫,一个走的快了些又被李林甫喝斥,拖下去打了个半死,这才算让李林甫发泄尽了郁闷之气,冷静之后,随即提笔,恳请右帅李延昭回长安来,重新掌管羽林玄甲,练就新军,不然长安危急,国朝要灭!
当真写的情真意切,字字泣血一般。
消息向着成德范阳而去,李延昭看到之后,不由的失笑:“何等愚蠢之才,如何这样就失却分寸?岂不知人皆晓得本帅乃是宗室,如今范阳成德一片强镇强军在手,别家还要顾忌几分,若是本帅再回长安没了地盘军马在手,高仙芝等辈定生二心,国朝才是真崩!”
提笔回信,但才提笔,李延昭却忽然心里痛楚,笑李林甫乱了分寸,那是那厮只为自己安危,可是自己有何尝不可笑?好好的天下,先出了两镇不臣,现在一帮的忠臣良将居然也被梁王那忤逆无能之君生生的逼反了!剑南没了,关中没了,河东没了,平卢三千里河山有若于无,国朝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守护尽忠的?
为君王?天佑那无知小儿吗。
为河山,是长安一城叫什么河山?
那还为什么?我大唐九百余年天下还有什么?
呆呆坐在那里,忽然的,李延昭虎目含泪,眼前浮现出高公左帅法师他们的样子,当日厮杀连连烽烟漫天,李延昭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国朝如今只得成德有孤忠了吗?拭泪之后,他提起笔来,却不是写给李林甫,而是写给左帅高公法师,排头则是剑南节度使邓大人。
然后唤亲卫陈到带人,这就发向剑南而来,过长安,过澜沧,沿途昼伏夜出,疾驰而来,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去管你驰骋?
半月后,终至了剑南境,陈到看着那高耸城墙大惊失色,如何变了模样?他去关前,只问沈振川将军何在!问他是何人死也不答,亏了剑南守军规矩,倒没有嘲笑他一拨小小行人,说见将军就见了?看他似乎真有事情,这就去禀报了。
不多久带他去见沈振川。
最近正筹备婚事之中,又在防备哥舒瀚入驻关中的沈振川,忙的紧,看了来人皱起眉头问:“何人?”忽然觉得面熟,他再仔细一看,赶紧道:“进来进来!”然后命人上茶水,放下了事物命令他人走开,然后问道:“右帅如今可好?”
陈到见到他这样,心中觉得甚暖,一路辛苦也仿佛尽去了,连忙道:“大帅甚安,将军。”话到口边却觉得人微言轻,这么说也冒昧,于是忍了那句没想到将军还记得小人之类的。沈振川呵呵一笑,却是明白,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和右帅玄甲军兄弟同生共死的情分,怎么忘得了?我剑南上下从没有忘记!”
陈到低头:“小人卑微,本不该多嘴,只盼将军在虎帅面前美言,我家主将近来烦忧,已白发满头。”
“右帅之忧,天下皆知啊。”
“将军。”“休息一番,我安排人送你去见节度大人吧,至于他的决断,本将不敢左右。”
“是。”陈到也是一叹,低头退下了,南霁云走出对了沈振川道:“振川,你做的对,便是兄弟也已有主臣之分了,这才是相处长久之道。”
“不说了,哥舒瀚那厮!”沈振川咬牙切齿:“口无遮拦哥舒瀚,好一条汉子,哈。”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森森杀机,最近哥舒瀚来此,一族居然驻扎了洪城,然后又去了襄阳,还送来了天子令,来信说各守一方互相照应云云,又说些场面交代,以及兄弟之间才配说的话,当时沈振川只是压抑了怒气而已。
其实依了他的性子,早该撕扯了那些,派出徐达,闹他个天翻地覆才痛快。
等着玄甲老军,李延昭亲卫陈到,终于到了成都时,已经是夏初。
天气转暖多时人尽单衣,他从北地而来时的衣服不能再穿,这就穿了剑南军褂。在来时路上骑的热了,有时休息,在驿站坐下,无意露出胸口玄甲亲卫的刺青,结果多少川民行商看到,纷纷给他们一群敬水添食。
其他人如是货真价实的剑南兵卒,唯独他不是。
可人等尽是主敬他玄甲刺青,这亲卫心中不由感慨,剑南风气由此可见,人重英雄豪杰,也看的出剑南上下真当了玄甲那些旧部是一家人,随口问过,说所有玄甲阵没儿郎的遗眷,都免了一切还月月补贴,老有所养小有所依!
如今,当他来到这剑南重地,再看着那面熟悉的勇烈主旗,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未曾进府,邓海东大步走出,居然来迎,这亲卫终于泪如泉涌:“玄甲亲卫陈到见过虎帅!”双手高举过头,递上右帅书信。
邓海东一把扶起了他:“起来起来,玄甲军的兄弟来了就是到家了,一群混账,你们人呢?”陈到茫然回头,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周围已经站满了往日熟悉的面孔,都含笑看着他,陈到听到身边兄弟们纷纷在问,右帅安好,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