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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的折腾闹的如此之大,人人知道左帅和宋天兄弟要娶亲了,顿时多少人打破了头要塞女儿过来,可他却不管了,因为这厮晓得,再过些日子左帅羞怒之下,定要殴打自己,到时打不过事小,丢了面子事大,于是当即驱逐论钎岭:“你们走,你们怎么还不走?”
然后拉了法师和头陀一起,带上前往汶山的常遇春部和庞德部一起,又特地带了许褚和赵山河两人,这就向着西边而去,他动身武校领当然跟随着。
沿途浩浩荡荡军马而去,他去快活,反正身后有宋天父子,有颜真卿父子等为他忙着民事,只定大略细节不问,一切托付于人放权放手,分明这厮偷懒,还落一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好名声,当真就这样没天理,更有李希平等死心塌地为他守护川中,多少内卫散于蜀地,密督各方官吏用心。
烽火台,驰道,一应在建,所耗虽然巨大,可是这厮伙同他人当时悄悄卷了长安不晓得多少财物,还洗了整个洪城房龄一带唐庭内库,恰恰能支撑着到收税之时。
他这般离去不三天,左帅果然恼怒,一个人在院内炼的汗如雨下,便是张辽儿也不敢去惹他,但到了第五天,左帅终于惹不起公孙娘围追堵截,允了一个,冯百川悄悄的看,当真是最妖娆的,公孙娘回头就叹:“男人啊。”媚眼乱飞:“夫君为我画眉。”
第六日,宋天板着脸道:“随便吧。”之前却总是摇头的,公孙娘看,那女儿家看似朴素,其实也是最妖娆的一个,回去告诉冯百川,冯百川一脸淡然:“男人嘛。”
不过女人藏不住事情,又和婉言交好,遇到了婉言邀功时,就嬉笑着说了几句,婉言和平阳顿时发作,上去扑到了公孙娘,拿出自家手段来,折腾的公孙娘香汗淋漓不知所措,最终羞泣掩面归家,冯百川看的不解,娘子难道被谁调戏的,是谁如此?
怒发冲冠之后才得知详情,书生一腔怒火转而化为春水,细细去问如何盘弄,可是这样…
公孙从此不进烈虎节度府半步,誓要为丈夫守住清白不提,邓海东在此时已经走过了汶山,常遇春等驻扎此处戒备安西,庞德请邓族子弟操练步兵如陷阵一样,邓海东则来到了河边,此处正是那****入藏后的酒泉上游,也有一片坦途,率部过河,终于踏足藏地。
行不多久,前面旗鼓喧哗,赞布亲自来迎,当代赞布年不过五十,在高原就算他养尊处优也是肤色微黑,偏偏身边几个藏女当真是国色勾人,邓海东上前以王礼参见,赞布大喜,忽然看到法师,赶紧上前拜见,十余年前他还为储时,见过法师的手段,一边拜一边喝斥论钎岭:“法师来,你也不告知?”
四处去找禄东赞要打,这番姿态算是给足了法师的面子,只不过法师如何在意这些,云淡风轻的一笑,劝住了赞布,和他们会宴金河边。
赞布看似冒昧,询问邓海东唐庭之事,这厮却毫无顾忌,说尽一切,最后拍案而起:“君不君臣不臣,谁敢辱我兄弟,陷我手足,就算他是天子,爷也一枪翻了他!”
吐蕃王庭军马看他慷慨激昂都说这是真好汉,又见他身边拓跋山雄壮,问这位是何人,邓海东说了,赞布请拓跋山再起,看巨汉的身影遮的天空黑暗一片,他连连说:“如此熊虎之士,不过将军帐下一卒,听说鹰狼将,虎牙将等尽入蜀中?”
“结义一场,当然同生共死。”
赞布又问他今后打算,这才是说到正题,法师在一边不语,听了猢狲在那里说休养生息十句,总要加一句勤练兵马,时不时还夹杂一些藏地俗语等,言语风趣逗的就连赞布身边藏女也花枝乱颤,他暗笑这厮手段,更知道自己也是他手段之一,言语上对邓海东甚恭敬。
平添节度威风。
其实赞布这些早就知晓,此时当面听了却又是一回事情,等了邓海东说完,他举杯:“愿两邦世代友好,齐心协力共抵西寇。”藏人说西寇便是安西子,邓海东却在摇头。吐蕃上下有些变色,赞布若不是敬畏他的武功,被他这样做派,几乎翻脸。
却听邓海东道:“世间盟誓多少,又有几人能始终了它?想必大唐开国时,也曾和边外如此过。”
看了看赞布铁青的脸色,邓海东却谈笑自若:“其实世间所信唯独实力两字,如今我剑南兵强马壮,赞布若是来了得不偿失,而我看藏军骁勇值得敬佩,我军来此也是得不偿失,两强顾忌,既然不能抢掠得利,于是不如友好相处,至于子孙百代,谁去管他,败了是他无能,胜了是他本事,难道那时,赞布和我还计较的了?”
哄堂大笑一片,赞布连连点头:“将军此言是赤忱之言,比之寻常盟誓,确实更是男儿所言。”
说完要敬他,邓海东却抢先:“这杯酒。”
他转到帐下恭恭敬敬举起:“是谢赞布不顾本将言语无礼,还拨了军马来助,如此气度,当为赞布。”饮下,他拿过又一杯:“论钎岭,你我并肩厮杀早成兄弟之情,蒙你不弃,转战跟随,今日本将谢你。”
先王再将,赞布只会高兴,论钎岭也没了顾忌,说着不敢,痛快饮了,邓海东提第三杯酒:“本要先说这一句的,却不能不先敬赞布。”随即他道:“这一杯,请和我并肩过的,唐藏诸将共敬阵没的儿郎们在天之灵。”
无人以为他矫情,语调低沉,饮了之后,回位坐下,和赞布细细说有名有姓藏军子弟,阵没之时的摸样,他慢慢说来,说一声饮一杯,敬那些子弟上官没些差错,帐内欢愉之气此时全无,人人静听那一幕幕的铁血惨烈,直至大醉,如山一样的倒下就睡。
吐蕃赞布轻轻起身,让出王帐由他高卧,出帐后回归左右:“有这样英雄为友,甚幸,常常走动互助,论钎岭。”
“在。”
“他若有事,万人以下调动军马无需禀报,尽管去。”
法师在一边合十:“赞布心胸了得,能得你为邻,也是他的福气。”赞布呵呵一笑,摆摆手:“不能为敌则为友,节度刚刚才说破其中道理,若是别些鼠辈去了剑南,法师也莫以为某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啊。”众人皆笑,听这样的话,却更确信,藏蜀从此无事。
帐内那厮晚上醒来,看到身边藏女围绕,他这就一本正经坐起,由得她们在为自己洗漱打理,早有人报去,随即有禄东赞来请,这厮就随口套话,人以为他是英雄,谁知道这厮玲珑心肝,赶紧掏出心窝被骗了个干净,结果这厮就夸:“藏蜀结盟一言而决,再无反复,才当流传千古,赞布是好汉。”
于是不多久禄东赞又去和赞布卖弄,赞布听了狂喜,谁为王也图不朽,悄悄又问藏女,尽说将军目不斜视正襟危坐,赞布这就回席和邓海东饮酒,既然无忌就随口问他心中所想,邓海东却道:“早和高公左帅以及法师指了北岸说过,再过澜沧犹是为唐庭而战。”
“是为全老衲等,跟随玄宗一世的名节,不然啊。”法师一声叹。
赞布眼神闪烁的看着他:“你当真无悔?”邓海东洒然一笑:“一时口顺,丢不下那面子,不悔了吧。”法师啼笑皆非:“你这厮!”赞布反而更信,和他饮酒饮酒,然后告知那些侍女他可自取,又说藏地风俗,女儿家一向自有主张,要他不必担心日后纠缠。
说的如同这王庭是那寻欢的公孙台一样,也是赞布在吐蕃威望甚重,人人敬服,往日无人可笑言几句,遇到这厮如此投胃口,还不抓住机会放纵一次,回头好好的再去做王。
邓海东却连连摇头,赞布以为英雄不好色,不知道这厮是被如狼似虎的弄寒了心。
法师却以为他顾忌自己,找个借口还辞席去了,可是这厮就是老老实实的睡觉去了,最近难得的看到高原近天,繁星如海无边无际,又是一番景色,他还坐了那里好好修炼烈虎诀催动了明台,武校领等于是跟随,抓了机会和他一起借些五行的好处。
日照青山上,璀璨斗炎才算熄灭,番邦王庭好手看武校领之气,终于确信邓海东的武功境界,告知赞布,此人当世第一,赞布惊讶,他才如此年岁,那安西镇帅家千年传承,还不如他?那些好手赌咒发誓,那般的怒芒刺破夜幕,变幻莫测又有如实质一样,平生实在不曾见到过。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邓海东集合了武校领数百人之力,这些番邦乃至现在的天下武门,还有多少晓得五行的奥妙?寻常同系军阵组合的斗气,怎么可能比得上一处君火带动的纯粹合力呢?其实那厮若是落了单,左帅盛时,定能打的他呼天抢地,虽然他现在境界又进,又不是没有打过。
这几日,结盟之事居然就当真一言而决,再无烦恼,而蜀藏通商等,自然有下面随行的官吏文员去一一协商,禄东赞武事不如文事,干脆也没了影。
那厮闲的无聊,又不敢招惹女人,干脆就借了这里天高地阔,没日没夜的修炼起了斗气。
修炼之时,他忽然发了想法,要武校领等护卫着,他自己在其中秘密修炼起了他系的斗气,犹然按着烈虎诀的方式,只不过把另外各系的本源调至明台之中的位置上,随着他的催动,金系到了正中,而六窍赤柱走遍之后,身体周遭的金系之力源源不绝而来。
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似乎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想了又想,邓海东看着天空骄阳身下大地,催动了土系于其中。
一枚土黄在了本源核心,土系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从了身下涌入了赤柱之中,走过六窍然后注入了明台内,那股昏黄的土系力量,在内视时就好像长河横空一样,飞快的向着本源而去,此时的火系青源正在本源不远处,那么庞大,而这土系本源不过才区区合抱粗细。
力量涌入,瞬间包裹了它,看着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变大,而上方天日照耀着明台,整个明台内朦朦胧胧光亮一片,邓海东本仗着斗气成灵,只是在那里静静看着,可是突然之间他发现那源源不断的长河正由了昏黄色渐渐泛白。
不得其解之下,他仔细去看,发现越是接近火系本源的,那土系就越发的白!
莫非?
邓海东停止了外炼,转而将明台封闭,他神思深入,发现土系那浑浊翻涌处,一片片白色玉带一样翻涌,边上散逸开来丝丝的昏黄渐渐渗入周围,这天火和青芒难道能让土系也有提升?莫非烧瓷一样!
也只有他别出心裁能有这样的假象推测,这厮立即试探,居然分割了一片土系斗气然后缓缓移向青芒处,果然越是接近越是纯白一片,然后再无动静,将这片白色坚硬之源丢过去,一入土系顿时如当时天火注入明台一样,整个土系本源全沸腾了起来。
“是了,火系分了青蓝红,这土系当然也有分别,其余也有分别!”
不敢再练,这就暂且放下,因为不懂其他各系的奥妙,反正现在有高公左帅和法师帮衬,人多口杂身在异域,还是等着回去后慢慢思索就是!
于是放下心思起身,去找论钎岭,其实从他动身入藏至今已经半旬,该办的事情也早就办妥,留在此地不过是为了他母亲大寿,这几日法师已经在那里为他母亲念经祝福,如神一样被供奉着,而藏地各处僧侣得知法师在此,不知道多少享誉藏内的高僧苦修纷纷前来。
现在这金河边上简直就如同一场盛大的典礼,喧哗是有,但庄重而不无度,便是热情藏女等也都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邓海东看的头疼,人有信仰自当尊重,不过这种气氛他实在有些觉得压抑,走过去看到多少僧侣正围着法师在默默听讲。
而边上那个枯瘦但穿的喜庆的老妇正是论钎岭的母亲大人。
邓海东默默走去坐了她身边,低声要说什么,老人家回头,就算是对他也竖起指头:“嘘。”原来法师正在沉思什么佛学问题,有大食来的高僧问他讨教,法师已经沉思了三个时辰了,邓海东看那大食高僧,撇撇嘴又起身走了过去,坐到那人面前。
看他健壮,想必也是晓得武事的,他就这样眼睛不眨的看着他。
他走入,无人敢拦的,但他这般无人能想到,那大约五十上下的高僧看他很是诧异,随即眼神却平静的审视着他,又伸出手来摸他头颅,邓海东闪避格挡,那僧人继续,于是两人坐在那里双臂交错来去不停,台上法师正想破了关键,惊喜抬头之际,就看到猢狲在前面作怪。
他连忙喝斥,邓海东当没听见,难得遇到异域打法,舒坦舒坦,这就继续拳头渐渐沉重起来,那僧侣能孤身远行千里万里,犹然精神十足,当然是其中好手,看他武功也欢喜,这就不停手的和他切磋,长途跋涉之人往往气息悠长,偏偏这厮也气息悠长,已经就这样不运斗气打了足足半个时辰了,看的周围人人咋舌。
若是空手而靠肉体打斗,寻常人挥舞十数下就力气不行,武者健壮也没有个砸数百下不喘息的,这两人却打了千百下不至,听的到拳臂交加澎湃之声,袍袖震荡依旧雄浑,人皆敬佩。
就此时,那僧人终于力弱了些,手一慢被他扣住了腕,这就折去,可是忽然觉得他臂膀滑腻,一闪而过,邓海东大惊,当即拳变成掌,指尖如刀干脆刺去,反应之快让对方猝不及防,一下顶了胸口,打的身子晃动了,这厮大概杀人放火习惯了,又一拳已经要打出。
被法师冲下来扯住了:“猢狲,这是大食高僧无武师兄,不得无礼。”
“阿弥陀佛。”
邓海东却哈哈大笑起来:“我家法师爱吃狗肉,我家大兄六根不净,你这老和尚说是无武也有武功,甚子道理吗?”然后去扯那和尚袖子:“再来。”
被法师揪了起来:“不得无礼。”那高僧也站了起来,眉开眼笑:“定是师弟夸口的虎儿,果然头角峥嵘,不是凡人。”
邓海东目瞪口呆:“他是你师兄?”
法师难得不庄严,悻悻的转头,那无武大笑:“师弟不曾来时,吾师已经梦见,如此佛缘还耿耿于怀区区辈分,实在是放不开啊。”周围人等这才哗然,惊叫成了一片,纷纷问难得真是活佛身边子弟?
法师点头:“戒贤恩师之二徒,和老衲分别二十年终于得见,再见却先难了老衲三个时辰,亏虎儿扳回颜面。”又道:“身在红尘自然计较,若脱凡胎谁又是谁?”无武呵呵称是,去看邓海东:“来,再让老衲摸摸看。”邓海东正听的一头雾水,见他号称要摸自己不由大怒,拔脚就走,看着法师面子才不打你!
无武看他走了,顿时拔脚就追:“猢狲,猢狲,让老衲摸摸。”
“贼秃你再来爷就打你。”
法师跺脚:“不得无礼,此乃烂陀尊者…”忽然想起那厮也不懂这些,这急忙就追去,生怕那厮发作真打伤了无武,传了出去惹来兵事纠纷,人皆看到他们三人前前后后远去,回头纷纷去对了论钎岭母子恭贺,居然是烂陀罗尊者也至,老夫人的福气啊!
远处却又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吼:“老贼秃!”斗气都冒出来了,赞布手足无措:“那厮,那厮无法无天。”全去全去,不晓得多少人冲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