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已经准备好了!”
牧出尘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的放松心神,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颤抖。
“老夫知道你心中,有着很多疑问,不过今日,老夫就借你双眼,让你去看清楚,这方世界的本来面目,希望到时候,你还会有那个勇气说出,去外域星空走上一遭的豪言壮语!”
丑门台怪笑了一声,其话音刚落,牧出尘便感觉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波动,顿时如同巨浪一般,翻滚着从他眉心中猛地冲了出来。
此时他本来,已经闭上了双眼,不过在那股力量,从他眉心冲出的瞬间,他却能清晰的感应到四周的一切,就仿佛他的眉心,多了一双眼睛一般,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而且比他以前任何时候,看得都要清晰。
先是他旁边的一位少年,牧出尘依稀记得他的名字,叫张大柱,是牧家的旁系子弟,有些瘦弱的脸庞上,带着青肿之色,似乎是被什么人,给打伤过。
张大柱这时正双眼茫然的看着祭坛上方,脸上却带着恭敬和虔诚的神色,随着牧出尘一眼望去,仿佛看穿了张大柱的思绪,在他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副奇异的画面。
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被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瘦削中年,扛在肩上,一张小脸,异常兴奋的看着前方。
那里正在举行神启仪式,一个比他大了几岁的少年,正从祭坛上,兴冲冲的走下,刚才神像异动,那名少年,被赐予了一品神启,成为了神启修士。
画面一转,那个四五岁的孩童,出现在了一处小村的村口。
之前那名被赐予一品神启的少年,被全村的人围着,一个个都在夸赞那名少年,而在那名少年的身边,似他父母之人,也是一脸的欣喜,显得格外的高兴。
“二弟,恭喜你家虎子,通过这次的神启仪式,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苍勒城的大人物看重,到时候虎子可就算是出人头地了。”
一个憨厚朴实的中年人,提着两只鸡,上去恭贺那通过神启仪式的少年父母,没成想那少年的父亲,却冷言冷语的说道:“大哥,我家虎子,可是一品神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想要吃什么都会有,你还是把鸡拿回去,给你家铁柱补身体吧,明年他就年满六岁了,到时候要是通不过神启仪式,以后也没多大的机会了,只能跟着你种地,将来可就吃不上这些好的东西了。”
朴实中年人,咧嘴笑了笑,提着那两只鸡,挤出人群,向村口处那四五岁的孩童,露出一个温和宽厚的笑容,不过看在牧出尘眼中,却是显得有些黯然。
“爹,我刚才叫虎子哥,他怎么不理我啊?”孩童被朴实中年,拉着向家里走去,孩童恋恋不舍的看着身后,不时传出的锣鼓声,憨声憨气的垫着脚丫子问道。
朴实中年挠了挠头,好半天后才说道:“你虎子哥有出息了,以后会成为我们村子里的大人物……”说着他又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嘿嘿的笑了笑。
对于朴实中年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孩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歪着头问道:“爹,大人物是什么?会很厉害吗?”
朴实中年笑道:“对,将来你虎子哥,会变得很厉害。”
孩童这次似乎听懂了,赌气似的说道:“那我以后,也要变成大人物,也不理狗蛋和二丫他们了。”
朴实中年眉头一皱,沉声道:“铁柱,不管你以后能不能成为大人物,都不能忘本,记住爹说的话。”
孩童见自己的父亲动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一脸委屈的说道:“是,爹!”
转眼间,孩童已经慢慢长大,渐渐知道了很多事情,他也到了六岁。
“爹,我也肯定能通过神启仪式,到时候就跟虎子哥一样,把爹接到城里去住了。”
“铁柱,没事的,这次没有成功,我们可以等到下一次,爹相信你一定可以被神像青睐的。”
三年过去,孩童已经九岁了,可他依旧没有通过神启仪式,而他的父亲,也因为常年劳累过度,没有银钱请大夫,患了恶疾,让本就清苦日子,变得越发的难以度日了。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孩童长大长高了不少,那一年他终于通过了神启仪式,村子里没有锣鼓喧天,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一座小坟包前跪了一夜。
随着一幅幅画面,不停的变幻,那名少年,已经出现在了牧家中的北院校场中。
作为旁系子弟,在牧家的地位并不高,经常还会受到牧家直系子弟的欺压,少年经常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他每天都修炼的异常卖力,很多时候,晚上也会在校场中,苦练拳脚,打熬筋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最近的一幅画面,张大柱正在被一群牧家子弟殴打,旁边还有着几个,牧出尘之前没有见过的牧家子弟,看其穿着打扮,应该是牧家的直系。
看到这里的时候,牧出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正要继续往下看去的时候,只见那些画面,忽然碎裂开来,化作一缕缕,仿佛烟雾一般的气息,缓缓从张大柱的头顶散出,犹如烟丝,向天空中飘去。
“嗯?”
牧出尘轻咦了一声,顺着那缕烟丝看去,只见那缕烟丝,越飘越高,忽然一颤之下,一颤突兀的消失在了虚空中,任凭他怎么去看,都无法再看清那缕烟丝的去向。
带着心中的疑惑,牧出尘向四周扫去,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了。
在他看去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的很多人,都如同张大柱一般,他能清晰的看见,那些人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而那些经历和往事,最后都会化作一缕缕的烟丝,飘向天空,然后消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牧出尘越看之下,越发的感觉到心惊,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他知道,他在害怕,但是在他害怕什么,他却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因为丑门台,如果不是因为他心脏中,离奇融合的画心,他恐怕也会和这些人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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