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进入北院的吗?”其中一个大汉,上下打量了牧出尘一眼,寒声道。
牧出尘眉梢一凝,缓缓抬头看去。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临近冬季,天气早已转寒,不过这几人却都穿着短衫,胳膊和半个胸膛都是露在外面,阵阵若有若无的磅礴气血之力,从几人的体内散出,带着一丝凶狠和凌厉,凭借那丝隐隐中的感应,牧出尘一眼就看出,这几人也是修行者,绝对不是柳森一流的武者可以相提并论。
特别是那名说话的大汉,身高几近两米,浑身上下肌肉虬结,一缕缕白雾从他头顶飘出,气息绵长浑厚,只是气势,就比那蒋云同还要胜出不止一筹,不过其脸上横肉乱颤,带着一丝阴戾,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而且整个北院中,像这几人的穿着打扮的还不在少数,不少人正在和一些牧家子弟捉对练拳,想必应该是这北院中的陪练了。
“你们看这小子的穿着打扮,保不准就是府中哪个下人生的野种,上次神启仪式,府中只有几个人,通过了神启仪式进入北院修炼,这小子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说不定是府中新招的奴仆,竟敢擅自闯入北院,看来这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打断他一条腿,这小子就知道以后该往什么地方走了。”之前说话的那个大汉,侧身向后看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脸凶悍的向牧出尘缓缓的逼近。
“小子,你被人给阴了,往前面看。”
就在这时,牧出尘脑海中,苍老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他本能向后退了一步的同时,从几个大汉身体的夹缝中,向不远处的地方快速的扫了一眼。
一个面容有些阴冷的中年人,正冷冷的看着他的方向,周围还有七八个孩童正在扎马练拳,看其穿着打扮,好像是一名教习,此时正在教授那些孩童练习拳法。
“我就说回到牧家这么长时间,怎么没人来找我的麻烦,如今看来,有人恐怕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特地等着我来,好给我一个下马威了。”
牧出尘想到这里,一脸的阴沉之色,不再后退丝毫,定定的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如剑,扫了一眼向他逼来的几名大汉,沉声道:“如果你们几人,不想他日死在矿山的话,就尽管给本公子试试。”
几人逼近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其中隐隐间带头的那名大汉,盯着牧出尘的目光一阵躲闪,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而旁边的几人,神色都是一怔,听牧出尘的口气,让他们感觉到一丝熟悉,好像是上位者在对下位者发号施令,这穿着异常普通的少年,似乎是城主府中,哪位掌权者的公子一般。
南瞻大地妖兽丛生,修行之风盛隆,苍勒城又地处十万大山边缘,方圆百里之内,都在城主府的管控之下,虽然有军队镇守,不过牧家在靠近十万大山边缘的地方,有着一座铁矿,经常受到妖兽的侵袭,时不时的就有人死在矿山,连尸体都剩不下。
别看他们现在是城主府中担任陪练之职,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要是真得罪了府中哪位得势的公子小姐,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被人随便找个借口,调到矿山做苦力,到时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你们都被这小子给骗了,不要耽搁,把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要是惊扰了北院中的其他公子小姐修炼,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牧出尘一言镇住了几人,心中略微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最多让几人产生怀疑,不过他的穿着打扮,实在是不像什么公子,正要道明自己身份的时候,那隐隐间带头的大汉,目光一凝,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低喝出声,带着一股劲风,一拳就向他打了过来。
“你这是在找死!”
牧出尘急忙抽身后退,知道不可力敌,身体向旁边一退之下,堪堪躲过一拳,凌厉的拳风,从他脸庞上划过,仿佛刀子一般,顷刻之间,便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该死的,拳风如刀,这人至少有七牛之力。”
牧出尘暗暗心惊,还不等他继续躲闪,又是一拳从旁边向他胸口打来,速度之快,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要是被这一拳打中,至少都是一个筋断骨折的下场,不修养几个月时间,根本不要想着下床走路了。
“住手!”
下一刻,眼看着那一拳就要打中牧出尘的时候,一道喝止的声音,夹杂在马蹄声中,以一种不容他人违抗的语气,忽然从远处传来,那名大汉脸上的横肉一颤,在要打中牧出尘的瞬间,有些不甘心的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小人拜见明公子!”
周围的几个大汉,浑身齐齐一震,回头看见来人,赶忙半跪在地,露出一脸的恭敬之色。
牧出尘眉梢一蹙的抬头一看。
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扬着马鞭,狂奔而来,快要冲到几人面前的时候,缰绳猛地一勒,骏马长嘶,马蹄飞扬,就在要踏上那几人的时候,马蹄从旁边一个大汉的头颅旁边划过,稳稳的停了下来,可见其骑术的精湛。
少年却是看也不看那些半跪在地的大汉,看着牧出尘,策马来回走了几步,用马鞭指着牧出尘,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就是牧出尘?”
牧出尘见那少年有些眼熟,结合这些人叫他“明公子”,心中便已经了然,眉头放松下来,笑道:“子明堂弟,多年不见,近年可好啊?”
“果然是你!”
牧子明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说道:“不要叫我堂弟,以前那是我小,不懂事,才会对你礼敬有加,而如今的你,只是一个被逐出城主府的罪人之子,也配让我牧子明叫你堂兄?”
牧出尘眉头再次皱起,之前他本来以为,对方只是没有认出他才会这样,不过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想起小时候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不停叫他“哥哥”的孩童,心中忍不住的就是一寒,摇了摇头,沉声道:“子明堂弟,见了堂兄,不知道下马行礼,还以鞭指人,颐指气使,难道这就是你在城主府中,这些年所受的教化之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