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艺，分别指的是礼、乐、射、御、书、数，而在这长乐教坊中，其实只需要学习前两个就好了，尤其是乐，是你们往后安身立命的本事，所以，重要性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高居上位的王若瑶明艳的脸蛋上满是郑重，她的视线掠过下面自己门下的几位新人，容色如画。

张兰和姜山也在下方站着。

自从午间饭后，她二人便跟着另外几人来到了王若瑶这里。

“今日由我给你们讲授，日后的话就由我身边的悦悦带你们，她比你们早进长乐一年，本事自是十分了得的，你们往后要好生习练歌舞乐器。”

“是，王大家！”

众人齐齐应诺，同时不由自主都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王若瑶身边的悦悦。

悦悦是个十六七岁的女郎，身姿翩芊，像只蝴蝶一般，美丽轻盈。

“还有——”

王若瑶见众人都将她的话听进去了，突然话锋一转，指着人群里的姜山对张兰说道：“张娘子，姜郎君说不了话，就只能作乐师，而且不能入大宴！我不是要同你说什么，只是要你认清这个事实而已。”

“喏！”

张兰出列，低下了头。

而姜山在人群里也垂下了自己的眼帘。

其实王若瑶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在陈述事实，她是要告诉张兰和姜山，往后，姜山就连在长乐教坊中，也只是个最下等的人而已。

虽然残忍，但也是善意的提醒，提醒张兰，将后要更加小心的保护着姜山。

没有价值的人，不会被重视，势必会淘汰，这是定理，王若瑶也是喜欢张兰为人，才旁敲侧击的提醒着她。

说完这话，王若瑶就起身离开了。

“恭送王大家！”

伴随着众人恭敬的声音，悦悦转过了头。

“站好！”

她虽年少，却自有一股气势，场中的人们忍不住都站直了身体。

悦悦甩着手中的锦帕，一双妙目来回在众人身上打量，走到一个女郎面前时，她停了下来，“韩娘子，你体态轻盈、身段纤长，适合习舞，往后就潜心学习舞技吧！”

“喏！”

被点名的韩娘子躬身回道。

“侯娘子，我听你声若黄莺、语如鹂鸟，往后就多学学唱歌！”

“喏！”

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只悦悦柔美却不失果决的声音时不时的想起，明明大多数人她今日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她却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她们的长处，并且责令往后她们发展的方向。

张兰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个悦悦是一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大将，满满的磅礴之气。

到最后离开大殿时，张兰被分到了舞技舍，而姜山却并没有被分到任何一处。

直到二人回到住处，张兰都在为这件事感到头疼。

要知道，他没被分到任何一处，这就意味着，他可能要做一些最下等的杂事，毕竟，教坊不是善堂，不养闲人。

“小山，你真的不会说话吗？”

张兰目光灼灼，望向姜山的眸子满含期望。

姜山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张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