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一路小跑回卧室,迎着微弱的光,看见原应卧在床上的季随白,现下跌落在地,蜷缩在床头。
人正在瑟瑟发抖。
“季随白,季随白你怎么?!”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余味一时间也慌了手脚。
刚刚那声喊叫,实在太过凄厉,他手下扶着的人也依然在忍不住的发抖,如今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余味想起身打开灯看看季随白是不是伤到什么地方。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黑暗中的人抱住。
死死地,勒得余味觉得有些疼。
他越是想要起身,抱着他的人便勒得更紧,实在无法情况下,余味只得回身,重新坐了回来。
谁知他不坐还好,一坐回来,竟是整个人被困在季随白怀中。
余味甚少与人亲近。
没成想今日一下子,让他被人抱上两回。不过,好在这两个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陌生之辈。
徐正奇是他的幼年发小。
而季随白是他如今的朋友。
如今被抱得死紧,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余味也就破罐破摔,与黑暗中收拢手臂,回抱着瑟瑟发抖的季随白。
顺便在漆黑中,四下里查看摸索一番,看看怀里人有无受伤。
不然的话,方才何至于叫的那般凄厉?
怀里的人,特别的乖,余味很快将全身查看一遍,虽然眼睛看不清,不过人应该没受伤。
幸好。
如今,他也算安心几分。
放心之后,余味只想感叹季随白的身材有够好的,今日在汗蒸房,余味不是没看到季随白光着膀子,但用眼睛看的,与亲手摸的差别甚大。
一遍摸下来,他也只剩羡慕嫉妒。
余味脑海中想的有的没,低头瞧见现下他们二人的姿势也是有够狼狈的,不过,好在也无旁人看见,就是季随白这厮手劲有点大,抱得余味有些勒得慌。
他试着挣扎,想要季随白松开些,但很显然徒劳无功。
喝醉后的季随白,在这一点上很是“可怕”。
不哭、不闹,也不会吐得到处都是,但是有这随时随地抱人不撒手的习惯,已然是喝醉酒里的顶级醉态了。
挣脱不得,余味只能在季随白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让人抱着。
抱着的人一直不曾开口回答他。
不过,好在不像一开始他见到的那般,瑟瑟发抖。
人没受伤,屋子里有他临走时打开的空调,一点不感觉冷,余味现下就等喝醉了的季随白睡着后,他再从怀里挣脱。
“季随白,你抱我一次,我刚刚吃你一回‘豆腐’,你说咱俩今儿算是扯平了?”
房间里静悄悄,无人搭理他,余味便一个人说着“烂话”。
“若是你下回喝酒再被我遇上了,季随白,我一准再不做好人,捡你回来……”
余味在这处,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不知不觉间,原是说好了等季随白睡去后,就脱身的人倒是先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际微白。
一束光从未关严实的窗帘中透了出来,照在了季随白的脸上,天光刺眼,醉酒之人悠悠转醒。
原以为会看到四下无人的空荡房间,没成想看到怀中一张睡脸。
“余味……”
季随白嘴角笑意勾起,在看清楚是谁的第一眼后,视线就再也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