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比起拦着我的车,你怕是待在医院更加的稳妥吧?”
祁明轩对着男人出口。
话里话外,皆是有些不悦。
季随白一直声称喜欢他的宝贝弟弟,现下味味还在病房里养伤,男人倒是冲了出来。
“我是更想待在医院里,祁先生。”
季随白未恼,笑着道。
比起这些个纷繁纠缠,他还是更愿意照顾余味。
“但余味说了,他不放心你,让我一定要跟在祁先生身边,有任何情况都要告知他。”
他的话,自然是想照顾男人,可男人想他照顾祁明轩。
“你一个骨科的医生,怕是护理不来脏器移植的病人吧?”
祁明轩嘴上嫌弃,还是让季随白上了车。
不为别的,只为让病房里眼巴巴担心自己的余味能够安心。
“说吧,你是不是又瞒着味味要做什么?”
季随白远比旁人看到的深藏不露,祁明轩一直都看不懂季家这个叛出的继承人。
“季随白,你若真的伤了味味,我会让你历经比戒毒所还要难熬的日子。”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他不介意做恶人。
祁家当家人这个位置,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他祁明轩也不是什么慈善家。
除了余味外,无需对旁人温柔以待。
“祁总,你就这么不相信余味的人格魅力?”
季随白神情坦荡。
转身看着身旁的祁明轩,眉眼舒展开口。
“祁总提及戒毒所,想必也已明了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季家剔除,在那三个月暗无天日的时间里,我想明白,也彻底的舍弃一些人和事。”
无边黑暗中,让他产生畏惧,却也让季随白看清楚一切。
抛弃季家,抛弃父母。
彻底作为一个新生的人,重新活在世间。
这就是季随白所有的念头。
“余味是我抛弃所有之后,唯一想拥有的人。”
季随白不喜欢女人,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在这十多年里他也未曾真的打算靠近谁。
只因为,抛弃的滋味太过难熬。
不管是被人抛弃,还是抛弃别人,他自己经历过的一切,没必要让另外一个人历经。
因此,季随白很是慎重的对待跨进他的生命领域的人。
而余味,是他在这十多年里,唯一想要主动接近,并且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所以,你就对着‘唯一想拥有的人’,拿着病号腕带糊弄?”
祁明轩瞥了一眼,季随白手上的腕带道。
这样的腕带,他在味味手上也看到一条,祁明轩瞧见了。
毕竟,他的弟弟对着那腕带都能一个劲傻乐,很难不让他发现。
加上季随白手上这一条。
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祁明轩只要一想到,他努力了二十多年想要靠近的弟弟,被季随白数月骗到了手,心里就堵得慌。
“没有糊弄,也不敢糊弄。”
季随白瞧着手上的腕带,脑海里都是余味的身影。
嘴角也在不知不觉间勾起。
“祁先生,我只想以后的余味,能够自由自在做着他想做的事,过着他想过得人生,我相信在这一点上,我们之间能够达成共识。”
祁明轩对余味而言,是家人。
即便男人嘴上不承认,但依旧会选择舍身相救。
所以有些话,季随白会对着祁明轩说清楚。
男人看着季随白真挚地眉眼,沉吟片刻,对着前头的助理出口。
“李,带我们去发布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