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小的的房间里,卧室和客厅在同一处,沙发和的餐桌的距离不过两米半。
这个地方真的很小,程菓不太想常来,但是如果为了这个面条,他还是能勉强接受的,而且他也想多见到这个女生,很有意思。
林月微微瞪大了双眸,乌黑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像一只受惊的猫咪,“可是你不是说今晚陪你去宴会就是报恩了吗?”
难道说,他还想多吃几次我做的面条吗?
程菓眼底闪过狡黠的意味,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只是一个恩,我帮了你两次,你也要还两次。”
林月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端起空碗说:“我去上个厕所。”
程菓点点头,“好。”
厕所就在卧室的隔壁,离沙发大概5米的距离,林月这时候非常庆幸房子小真是太好了!
打开厕所的门,回头的时候程菓还在看着她,见她回头,程菓微微一笑。
吓得林月赶紧缩进厕所,反手将门关上然后上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所措,她不自觉地咬着手指。
怎么办怎么办,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这个条件来报恩,不对,他们有钱人想法就是捉摸不透,选择这个方式也是有可能的。
哎呀,但是他说的是以后,以后是多久,该不会是永远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月的脸颊逐渐变红,林月!别多想,人家都说了只是报恩而已,冷静。
对,冷静。
林月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用凉水洗一把脸,结果想起脸上的妆容,林月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沙发上坐着的程菓看了看手表,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站起身准备去敲门,就听见手机响起。
“喂,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小段着急的声音,“不好了少爷,少爷不好了。”
程菓额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地说:“我哪不好了,有事说事,别说废话!”
小段连忙道:“少爷,齐姨打电话来说老爷和夫人回来了,让您赶紧回去,好像是知道了你有女朋友的事,在着急说想见你呢。”
程菓叹了口气,想想也知道是谁说的这件事。
“行了,我现在下去。”
看了眼厕所,程菓找了一张纸笔这下几句话,而后将门关好离开了。
等林月出来的时候,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心里没由来的失落。
你看看你林月,都在想什么呢,人家早就走了。
垂下眼眸,平日里闪亮亮的眼睛此刻满是落寞,
走到沙发坐下,突然想不明白,以前她家有这么冷清吗?
发了会呆,林月拍拍脸颊,站起身来准备收拾碗筷,就看见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字迹镌刻大气,【我有事先走了,记得别忘了明天送面来,早点休息。】
林月一字一句地念着,突然心里喜滋滋的,那双眸子里重新亮起光芒。
“哎呀,早点休息,早点休息,明天送面去。”
程公馆,
程菓刚到家,齐姨就迎上来,笑眯眯地说:“少爷回来啦,老爷夫人在里面等你呢,等了好久了。”
程菓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往里走进去,程父程母赫然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淡定地喝茶。
程母一见他进来就左右探着头,好像在找什么人,结果只有他一个人,脸色瞬间不好了。
程菓坐下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程母白了他一眼,一掌拍在他头上,“臭小子,我们为什么来这里,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一掌直击脑门,打的程菓有点晕乎,他看一眼程父,发现他依旧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的样子。
程母又往程菓后面瞧了一眼,“臭小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女朋友呢?”
程菓无奈叹息道:“妈,人家也是需要休息的,怎么可能这么晚还来我们家。”
程母微眯双眼,捏着他的耳朵,“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程菓有点崩溃自家母亲暴躁的脾气,忍着剧痛,“没有。”
程母这才松手,坐回程父身边,“是哪家千金啊,长得怎么样,在哪高就啊,家里是做什么的,品行如何,父母还健在吗?”
这一连串的炮击让程菓头晕,他捏了捏眉眼,“妈,你这是在查户口吗。”
程母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担心你,你看看你多大了,还没有个女朋友,别人都快说我是和尚他妈了。”
说完她用手肘戳了戳程父,“是不是老程。”
程父瞥了程菓一眼,而后又看看程母,见她一脸威胁的表情,无奈点点头。
这明目张胆的威胁,和自家父亲的纵容让程菓颇为无语,“她只是普通家庭,是个好女孩,不是你想的什么富家千金。”
程母愣了一下不在意道:“没事,品行好就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程菓面不改色地撒谎,“改天吧,最近她没什么空。”
良久,程母才妥协道:“那好吧,别太久啊。”
程菓点点头,“嗯。”
总算糊弄过去了程父程母,因为太晚了,两人就没有离开。
程父程母现在住在老宅没有在这里。
翌日,
林月忙忙碌碌一早上才将事情做完,因为SA大赛在即,作为助理,林月也忙的晕头转向。
但是还好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沈云倾走过来告诉林月先回去。
林月看了看周围,犹豫的说:“可是云倾姐,现在才刚中午过去,你就当我假会不会不太好。”
沈云倾叹息地说:“小月牙,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助理,我没什么事的时候,你就没什么事,行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你忙呢。”
既然沈云倾都这么说了,林月也不扭捏了,“那好吧。”
沈云倾拍拍她的脑袋,微笑着说:“嗯,乖,快回去吧。”
看着沈云倾的背影,林月有些庆幸,她真是遇到了最好的老板了。
回到家,林月放松的躺在小床上,她本来只是想放松一下,结果躺着躺着,眼睛就迷迷瞪瞪的,很快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林月晃晃悠悠地走到厕所,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
她按了按太阳穴觉得,睡午觉的后遗症就是浑身无力,头脑发涨,越睡越困。
真是够了,她现在没一样都占了。
只是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觉得口渴。林月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见了冰箱上的纸条,恍然大悟。
对了,她还要送面来着的!
林月急忙翻出手机看时间,三点二十四分,午饭必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晚饭了。
只是不知道程菓有没有生气,该不会午饭也没吃等了她一中午吧?
随后林月晃晃脑袋,觉得不太可能。
带来冰箱,林月发现没有什么食材了,于是当机立断,决定先去楼下附近的超市买菜。
这个超市很大,有买很多东西,所以人也很多。
林月看着人满为患的超市,大妈们正奋力的抢夺着食材。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撸了撸袖子,给自己加个油,肉嘟嘟的脸蛋一鼓,冲进人堆里。
等林月出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皱的,好像一个经历过大战的人。
林月握了握小拳头,打算去买其他的食材,谁知道突然有个人撞了她一下,林月愤愤地抬头,“你干什么啊!”
是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手上还纹了一条花臂,穿的邋里邋遢,一看就是个二溜子。
那人转过头狠狠瞪了林月一眼,“走来臭女人。”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月气的涨红了脸,杏眼圆睁,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是魔鬼。
结完账出来,林月感受着空旷的门口,觉得人生得到了拯救。
这个世界也太美好了吧。
林月正打算离开,听到一个声音,恶狠狠地,“死老太婆,还不赶紧把钱拿出来,藏着掖着干什么,反正也是留给我的,现在不给我用还要什么时候!”
林月皱了皱眉,听出来是刚才那个男人。
她凑近了一看,就发现他正在为难一个老奶奶,拉着她不让人走。
老奶奶无力地推搡着,伤心的哭喊着:“小虎,我真没钱了,你爷爷他还病着呢,我就想来买点吃的给他补补,家里真没剩下的钱了。”
名叫小虎的男人呸了一声,“都是狗屁,我才不信你说的话呢,肯定还有钱,再说了,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费这个钱做什么!老东西,赶紧把钱给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着他抬起手就想一掌打在老人身上。
这一下林月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周围,也都是一些大爷大妈,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帮忙。
心下着急,林月急忙喊道:“住手!”
男人顿了下,放开老人,转过头来看着林月,眯了眯眼,“是你?”
林月赶紧护在老人身上,气愤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手脚都好好的,做什么不行,不能自己去赚钱吗,在这里为难你奶奶,你还是个人吗!”
林月捏紧了衣服,心里跳的飞快,她事先报了警,现在只要拖延时间就好。
呜哇,可是还是好可怕啊。
男人浑不在意地说:“那又怎么样,是他们小时候说的,我做了什么都没关系。反正有他们护着我,想要什么都和他们说。
是他们把我养成这样的人,怪得了谁?现在我没钱了,可不得找他们要吗。”
林月反应过来,这也是一个可悲的人,受尽了溺爱长大。
老人在身后颤巍巍地哭着:“丫头,谢谢你,算了吧,欸,都是我们造的孽啊。”
林月眼神坚决,“不行,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其实心里慌得一批,不行了,她拖不住了,我的妈呀,警察叔叔,你啥时候来啊,良好市民要撑不住了!
男人冷笑一声,“呵,臭丫头,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赶紧走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林月直直地盯着她,眼神冰冷,“有本事你就来啊,我就不信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能怎么样。”
被气狠了,男人面色阴沉,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刀,“死丫头,在警告你一句滚不滚!”
一看他有刀,不少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愤愤道:“这人怎么回事,自己做错事了还这么嚣张。”
“真是畜生!”
“天,刀都拿出来了,赶紧报警。”
闲言碎语惹怒了男人,尤其听到报警两个字,男人被彻底激怒,他拿着刀刺向林月,“臭丫头,找死!”
分明能轻易躲开的,可是当即林月的双腿仿佛定在原地,恐惧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向自己刺来。
她猛地闭上双眼,用手遮挡。
谁知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后就听见男人的痛呼声。
熟悉的味道袭来,林月抱紧了身边的人,茫然地抬头。
在夕阳之下,这人的轮廓更加俊美,火红的光照耀仿佛降临的天使,五官深邃,剑眉紧蹙。
林月眨了眨眼,看着程菓一瞬不瞬,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杂乱无章,像乱蹦的小鹿。
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
林月知道,她喜欢上这个人了。
身后的小段急忙跟上来,担心地问:“少爷你的手!”
听了这话,林月望向他的手,果然已经血流不止,她捧着程菓的手,心里酸涩,眼眶湿润,“你的手流血了,怎么办,这么大伤口,怎么会这么严重,对不起,都是为了救我,对不起。”
说着,眼里的泪花夺眶而出,睫毛被泪水打湿,凝结成一条条,更显的可怜让人心疼。
程菓微微皱眉,声音却十分温柔,“没事,别担心,这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什么看着严重,这刀口多深啊。要是夫人知道了不把我的皮剥下来。”小段插嘴道。
话音刚落,林月哭的更伤心了,泪眼婆娑,嘴里一直喊着对不起,捧着程菓受伤的手不知所措。
林月的眼泪流在程菓心上,十分滚烫。
他刮了一眼小段,阴恻恻地说:“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先把你的皮拔了。”
林月连忙道:“程菓,我们去医院吧,现在!”
程菓用左手拍拍她的头,“放心吧,这点小伤随便包扎一下就好。”
“不行!”林月坚决地说。
看着这张严肃的小脸,程菓妥协道:“那好吧。”
后来,警察来了将行凶的人带走,故意伤害罪,加上受伤的是程菓,官司够他吃的了。
令林月没想到的是,老人居然还向她求情,让警察别带走男人,说原谅他一次。
林月当时心里十分悲凉,她看着不停哀求自己的老人,冷声道:“我不会原谅他,如果不是我朋友,受伤...不,不仅是受伤,很有可能是我将会失去性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帮你是因为我的善心,但是他的行为耗光了我的善心。”
说完,林月连忙带着程菓去医院,不再理会身后老人哭泣。
医院里。
季澜之面无表情地给程菓包扎,下手狠辣,看的林月心里一抽一抽的。
她柳眉紧蹙,杏眸圆睁,鼓起勇气喊道:“季医生请你轻一点,程菓已经受伤很痛了,你还这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包括小段都愣在原地。
小小的房间里安静如斯,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林月眨了眨眼,脸颊爆红,眼前晕乎乎的。
天,她说了什么。
她刚才吼了谁?季医生,季澜之?
她吼了季澜之?
妈呀,她会不会死,完了,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林月!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以为面对了歹徒就能无法无天了!
季澜之轻挑眉头,冲着程菓玩味道:“这丫头挺有意思的。”
程菓轻笑一声,“我知道。”
林月眼眸忽闪,季医生这是没怪罪她?
季澜之手法专业,很快包扎好伤口。
林月连忙担心地问:“季医生,怎么样,他的伤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啊,要多久才能恢复啊,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一连串的问题撞在季澜之耳朵里,他捏了捏眉头,但是还是作为医者耐心解答,“伤口不严重,但是不要碰水,恢复的好两周,不会留下后遗症。”
林月听完松了口气,还好不严重。
季澜之看她老老实实的样子,又看见程菓直盯着林月,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
他突然起了坏心思,“但是不能碰水的话生活起居很不方便,所以作为女朋友要麻烦你多照顾他,这是内服的药,麻烦你了。”
说完,季澜之不管两人的反应离开了。
程菓知道自家二哥的腹黑心思,对林月说:“你别...”
“放心吧,程菓!”林月抓着他那只没受伤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接下来直到你伤好为止,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程菓疑惑地看着她,“什么?”
他家那么多佣人,哪用麻烦林月照顾。
林月眼神坚定,“我说接下来,就由我来照顾你了,直到你伤好为止!”
看着两人,小段的嘴角逐渐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