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现身,刚至难民所在营地,还没待其开口,就被难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流民原本都是普通百姓,自然明白就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
“将军!要不是你,恐怕俺媳妇就要被这些畜牲给糟蹋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俺给您磕一个!”
“天杀的,这些匈奴蛮子简直不是人,他们竟然吃人!”
“呜呜呜,俺家娃子就给,就给……呜呜呜,俺也给您磕一个!”
“杀得好!这些畜牲都该死,俺媳妇,呜呜,俺媳妇也被……将军,您还招兵吗,俺要参军,干死这些狗娘养的。”
“对对对,算俺一个,将军,收俺,俺力气大,家里农活全靠俺,杀匈奴绝对一把好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也算俺一个,听俺之前的地主老爷说,俺有天赋、还有啥子特性,绝对不会拖后腿。”
“将军哥哥,这是俺爹让俺给你的,可好吃了。”
“这是俺藏起来的干粮,给您!”
“……”
难民一股脑的围了上来,带着些北地口音的淳朴话语中尽是感激、激动、高兴、喜悦……
这些难民很淳朴,淳朴到他们为了报恩,纷纷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以及其他一些杂货什,递到萧宇面前。
萧宇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些淳朴的百姓,深吸一口气,萧宇开口劝道,
“大家不必如此,使不得,使不得,东西都收起来,后面跪着的兄弟也都起来,我只是尽自己一份力。”
“大家已经很难了,东西都收回去,我们不缺大家这些东西。”
“大家都饿了吧,铁牛,拿出些粮食,给这些百姓!”
他的话语在压过了一众嘈杂,听到的一众百姓感激之情更加浓重,现场气氛更加浓烈。
“哼,装腔作势,你倒是将那些缴获战利品都散给大伙。”人群中传出一道声音,声音阴阳,萧宇眉头一皱,顿生不喜,心中却是暗道搞事的来了。
“这位兄弟,我们为了击垮这些匈奴付出了巨大代价,而且你自己也说了这些都是战利品,战利品怎能散了?”
萧宇不动声色拒绝,同时眼神示意,暗示韩信开始行动,找出暗中搞事之人。
大多数百姓表示理解,毕竟萧宇可是刚刚救了自己这些人,而且从来也没听过军队把缴获到的战力品归还回去,因此绝大多数百姓纷纷出口,
“将军,不用理这小人,俺们支持您!”
但终归有少部分百姓面对诱惑,动心了,沉默了,气氛不付先前。
“哼,一群贱民,你们懂什么?”先前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冷说道。
闻言,百姓中,终于有人辨别出这道声音,失声道,
“贾县令,您咋这这里?”
“什么,贾县令?这狗日的不是早跑了,咋在这里?”
“嘘,你不要命了,他是官,咱是民,民不与官斗。”
“怕什么,都是这狗官,若不然都安城怎么会破?”
“哎幼,当家的你就少说两句吧,他是官,咱是民,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俺娘俩可咋办?”
百姓中一阵喧哗,萧宇也算是听明白了,搞事的原来是被匈奴攻破城池的都安县县令。
“让让,让让,一群贱民,还不快给贾大人让路。”
百姓中,贾县令狗腿子仗势欺人,推搡一众百姓,百姓却敢怒而不敢言。
很快,贾县令及他一众狗腿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萧宇面前。
“哼,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贾县令身材矮胖,面相凹陷,眉眼间带着丝蛮横、嚣张,趾高气昂的指着萧宇!
眼神轻蔑,萧宇一番穿着朴素,腰间又无官牌,即使手握重兵又如何?
他是民,我是官,大汉治下,他难不成还敢反朝廷?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好惹的,打不赢匈奴,还打不过小小一介草民?
萧宇眉头皱了一下,反手扣住贾县令指向他的粗胖手指,卡察一声,手指断裂得声音响遍全场。
脸色瞬间惨白,冷汗刷的一声流了下来,贾县令痛苦得捂着手指,剧痛硬是让其叫不出声。
萧宇脸色不咸不澹,“我讨厌别人手指指着我!”
“而且,呵呵,让我下跪,你算什么东西?”
“大,大胆,知道贾大人是谁吗?赶、赶快磕头道歉,要不然……”萧宇这凶残手段显然有些吓到了贾县令身后一众狗腿子,说话都有些结巴。
“要不然怎样?”萧宇向前一步,众狗腿被吓得后退,竟将蹲在地上痛苦捂着手指得贾县令暴露了出来。
“大胆,刁民,你这是谋害朝廷命官,你想要造反?”
贾县令一众狗腿被逼的说不上话,眼见得节节败退,人群中突然有人帮腔,表忠心!
腔调滑腻,措辞严厉,一顶造反的大帽子便扣在萧宇头上。
“造反?老张家二癞子这不在瞎说!这可是我们的恩公!!”
“他娘白让他读了这么多书,老张家的脸全被他丢尽了,将军可是才救了我们。”
“忘恩负义,败类,呸!”
“唉,这种人咱们还是离远点!”
人群中帮腔之人,很快便被百姓发现,纷纷气愤,对其怒目而视。
萧宇眼神一寒,转过头,盯着人群中周围空出一片的二癞子。
森冷的目光令其内心一颤,但一想到贾县令是官,民怎么与官斗?
更何况恩公这么善良的人,得罪也就得罪了,抱上贾县令的大腿,值了!
一想到这,二癞子油腻的脸上浮出一丝狠辣,带着一丝决绝,不在看萧宇,反而抱拳对着四方,
“父老乡亲,既然你们不愿说,那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是,恩公是救了我等,但,然后呢?!!!”
“说句不好听的,就咱们这番模样,除了当‘流民’流浪四地,寄希望于那渺小的被领主招募机率,我们还有其他出路?”
“但就是这渺茫的机会,咱们大多数人恐怕都没钱拼一把,为何?”
“很多人都明白,恩公的战利品,绝大多数都是匈奴人劫掠我等所获。”
“钱,我们没有,粮食,大家身上的干粮恐怕也不多了吧!”
“何大爷,你别盯我,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
“讲句难听的,我们现在就是在等死!!!”
二癞子扇动性的言语在整个营地回荡,这一番话很有蛊惑了,切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