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予泽默默地注视之下,齐简迫不得已地拿起勺子,先轻轻挖了一勺。
蛋糕进入嘴巴的那一刻,齐简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神仙味道,巧克力的脆皮被咬破之后,里面是松软的蛋糕,还有甜而不腻仿佛丝绒一般的奶油。
如果不是想到秦予泽还在场,齐简一定会激动出声!
这一刻的享受,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看着齐简这副模样,就好像小猫偷吃到了鱼,还极力隐忍着不说出来,不过脸上却已经表露无疑了。
在短暂的享受过后,齐简轻轻清了清嗓子,“味道很好,谢谢那个送你蛋糕的人。”
“那你还有什么想对那个人说的,我帮你带到。”
谢谢难道还不够,还要说什么?
齐简眨眼睛想了一会儿,竖起两只手的大拇指说道:“他的品味很好,是个很棒的人。”
秦予泽满意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会带给他的。”
说完之后,就丝毫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屋子。
看着他走了,齐简终于能够无所顾忌地大快朵颐起来,她又挖了一勺下去,那种甜蜜感瞬间充满味蕾。
一边咀嚼着,还不忘一边夸奖,“食欲这个东西,真的满足了之后就好幸福啊,太好吃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蛋糕。”
离开齐简房间的秦予泽,脚步渐渐停了下来,直到他在门外都能听到齐简大声的赞美,嘴角才微微勾起一弧度,小声自语道:“能看出来我品味很好?”
推开书房的门,他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最后视线落在了桌上的一沓资料上,他轻轻翻了两页,很快就将目光投向了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
微微弯下身子,他发现昨天晚上贴在这里的透明胶带已经彻底分离,那就证明有人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曾经打开过这个抽屉。
除了他之外,江妈也是没有备用钥匙的,那么打开过它的人,不言而喻就是齐简。
秦予泽微微勾起唇角,用钥匙将抽屉打开,看着里面被刻意摆放成原样的纸张,笑道:“没想到,小狐狸还是有些聪明,只不过还是嫩了一些。”
说完之后,还不忘增加了一下嘴角的弧度。
他将公文包里面,特意让罗希整理好的内容,替换掉那些她已经看过的内容。
有了这些东西,想必她也会少担心一点NCE。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突然深邃了起来,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现在还差最后一步,希望一切能够进展顺利。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简似乎在这种被囚禁的日子里面找到了乐趣。
每天趁着江妈出去买菜的时间,就偷偷去秦予泽的书房看那些合同和周会简报,虽然也有一些不好的消息,但这至少证明了NCE现在情况比较真实,也比较稳定。
闲下来如果有空的话,齐简就会上阁楼去收拾一下旧的东西,只是她翻遍了那个箱子里面的每一本书,也就只有那一张纸而已。
毕竟齐简现在还是在孕期,不能久坐不说,也不太方便弯腰,所以每天能够翻找的时间也十分有限,同样的,关于齐简以前记忆的搜索也十分缓慢。
这一天,她刚刚从三楼的阁楼出来,因为有些腰疼,就躺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毕竟这已经是齐简少有的娱乐项目,每天这个时间段,都是法制报道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变换着电视台,直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上面。
女主播穿着红色的西装,表情专注地讲述着关于案件的发展经过,并且宣告着一审之后的判决,“无期徒刑。”
按照邹宏明绑架并且杀人未遂的情况,至少应该判到死刑或者死缓,怎么可能还会有无期徒刑!
齐简下意识地找到电话,可突然想到,现在这个电话不过是一个摆设品,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的窘境,然她一瞬间收不住自己的火气,看到一旁的水晶花瓶,随手拿过来直接就扔到了地上。
如果二审还是维持原判,那么很有可能有人替邹宏明买通了司法部门。
那么下一步,就会是为他减刑,或许最后只要十几年或者几年他就又可从监狱里面走出来了!
这是齐简绝对无法接受的,她几乎是压上了全部的身家,只想要将他绳之以法,用最公正公平的方式让他得到制裁!
可如今,她所有的努力全都化成了泡影。
回家就听到响声的江妈连忙走了过来,看到满地的狼藉之后,连忙惊叫到:“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齐简深吸了两口气,下腹的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已经过于激动了。
看着她嘴唇发白,想要说话但是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江妈吓坏了,“这地下都是玻璃碴子,太太你小心别划伤自己,我现在就收拾。”
“江妈,”齐简伸手叫住了江妈,“不用了,等会儿我自己收拾,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任谁看到齐简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敢不听她的话,江妈想了想,转去厨房直接给秦予泽打了个电话。
本来这个电话是秦予泽留给她,只能够联系他用的,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就直接打这个电话,可以立刻联系到他。
电话响的时候,秦予泽正在组织股东大会,整个会场静谧无声,只有突兀的“铃铃”声不断响着。
所有股东的眼神都落在了秦予泽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会议手机必须是关闭的,哪怕有什么大事,也绝对是调成静音状态。
可是秦予泽居然从西装里面的兜里拿出了电话,非但没有挂断这个声音,而是接了起来。
在简洁的几秒钟时间过后,秦予泽收起电话对一旁的康桥说了几句话,满脸正色地说道:“刚才的方案已经跟大家说过,至于大家的想法,考虑之后尽快反馈到我。”
说完,就顶着在场全部股东,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的眼神,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