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被封存在一根透明的玻璃管中,通体荧光幽幽,颇有粘稠质感。
陈义随意的瞥了一眼,信口而谈道:
“这就是我之前在宴会上所展示的那药剂的增强版,这药剂拥有活化细胞的力量,同时可以促进细胞分化,将细胞赋能干细胞的功能,自发的根据机体需求分化成其他细胞。”
张雪妍在生物学上也有不俗建树,三言两语之下便明白了这药剂的珍贵之处。
“这……这简直便是生物学上的一大跨越呀!白擎的那破烂药剂跟你根本没有丝毫可比性!”
张雪妍瞪大美眸,翻来覆去的看着药剂中的星星点点。
提起白擎,陈义冷笑了两声,面上尽是鄙夷之色:
“那家伙的药剂也敢大放厥词说什么是抗癌领域的巅峰之作?倒是和我几年前研究的进度差不多了,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那是科研领域中集大成的参天大树,依我看来,顶天就是个干瘪瘪的种子。”
听着陈义栩栩如生的形容,张雪妍扑哧一笑,促侠的眯起眸子,揶揄道:
“那你呢,你的这款研究是什么?”
陈义表情一滞,挠了挠头,先是有些尴尬,随即挺了挺胸,大言不惭道:“那至少也得是个嫩芽吧。”
“噗嗤……”
张雪妍又是一个没忍住,笑靥嫣然,冰山般的清冷外表如同阳春融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邻家女孩般的言笑焉焉。
不知为何,和陈义在一起,张雪妍无比放松,寥寥数分钟内绽放笑容的次数或许比起曾经好几天都要更胜几倍。
“我给你展示一下。”
陈义见张雪妍笑个不停,还以为她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有所轻视,带着那瓶药剂来到一处玻璃皿面前。
玻璃皿中,存放着一小节如同人参根须般的嫩芽,此刻干瘪枯萎,没有丝毫生机。
陈义缓缓将幽绿色的药剂倾倒在嫩芽之上,并且解释道:“如果倒上去的是那天白擎所用的药剂,那么这段嫩芽顶天只能短暂的焕发生机,却没有办法生长,因为嫩芽中的细胞都是原始细胞,它们不具有其他各类细胞的功能。”
“而我这款药剂不同,能够促进细胞的自我分化,哪怕细胞已经分化过了,都能够将其转化为原始干细胞。”
伴随着陈义的娓娓道来,触须微微颤抖,很快一条条翠绿色的根络从触须表面蔓延开来,如同蜘蛛网般铺张在玻璃皿之上,短短半分钟内,一株小芽的整体框架并已然诞生。
根系、枝杈、嫩叶、筛管……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张雪妍美眸中光芒闪烁,因为惊讶过度,檀口大张,清丽的五官几乎要贴在玻璃皿上方,许久才颤颤巍巍道:
“这、这如果用于癌症治疗,恐怕真的有攻克癌症的机会呀!”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已经算得上是陈义在抗癌领域中的最先进之作,数年如一日,陈义一直在研究这瓶药剂的最终发展,他知道,一旦抗癌药剂研究成功,自己的系统也将随之解锁,无数远远领先这个世界的科技将会鱼贯而出,如同雨后春笋。
上次自己为张雪妍进行点拨,成功的将抗癌进度往前推进了百分之三十。
这证明,张雪妍是真真切切在抗癌领域做出了实际行动的。
先前数年,寸步难行,陈义深知自己一定要抱紧张雪妍的大粗腿,尽可能将资源共享,共同促进抗癌领域的发展。
自己一人虽然专利科技无数,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问题,有时还是需要具体的科研团队进行介入,而张雪妍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陈义还不知道,自己在张雪妍的心中,也已经成为了一根粗壮无比的大粗腿,两人心中鬼鬼祟祟,都是打定主意要狠狠的将自己拴死在对方的粗腿之上,倒是在无意间不谋而合。
看着张雪妍充满憧憬的眼神,陈义苦笑一阵,忍不住揭露事实道:
“这药剂目前只能作用于植物领域,距离动物领域、甚至是临床实验,还距离很远很远,仍然任重道远也。”
张雪妍哦了一声,微微失望,但眼中的光彩不减。
“陈义,能不能将这个药剂的配方和制作方式卖给我们公司呀,我向你保证,我们公司一定会将其发扬光大,为人类造福的。”
若是张家的公司能够拿下这药剂的专利权,恐怕公司的营收和体量都会再度飙升,真正达到蓉城的巅峰层次,什么小小的一百万赌注,和这药剂的广阔前景比起来,真就是九牛一毛了。
张雪妍激动间,却见一旁的陈义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果决的拒绝道:
“感觉不太好吧……”
这药剂尚在研究过程中,还没有作用于动物,是否有什么副作用和隐患尚且不得而知,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研究者,陈义觉得绝对不能在此时立刻投入公司生产。
而这番话在张雪妍耳中,所表达的意思却是截然不同。
张雪妍如遭重击,整个人立刻从梦幻般的幻想中清醒过来,面色微微苍白。
是呀,这是人家耗费数年功夫,夜以继日、笔耕不辍才研究出来的心血,自己何德何能直接开口讨要呢?估计陈义的心中已经将自己看扁了吧?
张雪妍心里一团乱麻,贝齿轻咬樱唇,呐呐无言,有意想要解释一番,却是有些手足无措。
平日里在张家地位斐然,从来都是下属对自己认错的张大小姐,哪里有过如此经历,面上报赧,通红一片。
而陈义这究极直男却是如同榆木脑袋,还在摸索着下巴思考着将药剂短时间内进行投放的方式,许久没有头绪,于是再度摇了摇头,补充道:“还是算了,这药剂现在不能给你们公司。”
原本就已经被挂上虚弱buff的张雪妍再度受到陈义的暴击,巨大的暴击数值出现在张雪妍的脑袋之上,张雪妍凄凄惨惨,只剩下一个血皮,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