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铭被呼啸的风声惊醒,头部还有些胀疼,像是宿醉后的状态,精神介质在补足睡眠后,恢复的差不多了,思维空间确实被拓宽,介质总量提升不少,不过,依旧没达到质变的程度。
尝试了下科学分析法,撕裂的痛感减轻,但仍然存在,临近突破,还是差了临门一脚,始终无法窥探到门后的光景。
穿好衣服,回忆了下昨夜发生的事,火鬃鼠带回一块稀有矿石,并在自己的帮助下完成进阶...若领地内多几个像老张那样的武器大师就好了,随身带一个,方便随时随地资源研究,技术人才不够用啊。
推开帐门,御师队正在晨练,在楠木领已经养成习惯,虽然谷中没有训练器材,但扛着锯断的树干做蹲起,也能起到消化药剂的作用。
每顿饭都按陈铭的嘱咐,参了凝血药剂,上次从蚩族带回的药剂已经不剩多少了,这也是陈铭提前进入蛮荒的一个原因。
沉落虞正抱着迪娜原地负重跑,迪娜被卡在胸前,一脸的生无可恋,毛茸茸的皮毛倒是能给沉落虞御寒。
乌拉没在谷中,陈铭感应了下,这厮竟跑出去寻觅野果了,气候骤变,估计很难找得到能下口的果实,谷外危机四伏,倒是可以让它提前探探情况。
海东青立在参天的树杈上,距离地面有二三十米,蛮荒世界的树木砍伐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打造临时营地要费一番功夫,海东青小心的梳理着羽毛,鹰喙捋顺的地方,焦湖一片,也不知昨晚经历了什么,被电成这幅鸟样。
感觉到陈铭传递过来的情绪,海东青扑棱着翅膀飞向林中,循着乌拉的脚步,继续探查情况,一鹰一熊也好有个照应,陈铭便放了心。
迪娜很想跟出去,奈何被沉落当了杠铃,霸占着猞身不撒手,其实,迪娜昨天夜里一直在外面厮混,知道陈铭想开发临时营地,周围情况被它摸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蛮荒的野兽似乎都不太愿意靠近这片山谷。
站了好一会儿,沉落虞才发现他醒过来,赶忙放下迪娜,走到篝火上架着的铁锅前,给他盛汤...陈铭大脑一抽,又开始疼了。
吃完饭,喊来宋涛跟唐二,检查了遍火鬃鼠身体状态,在吃了沉落虞给它特殊调配的药剂汤后,这只大老鼠显得神采奕奕,胃里散发的热量时刻游转周身,虬结的肌肉线条不时抖动一下,连空气似乎都起了燃晃之感。
这只鼠力量资质突出,战力应该不错,虽然比不上自己的三个伙伴,鬼兰自动忽略掉,它的战力没法子衡量,不过,在领地兽群里,火鬃鼠很难找得到对手。
检查完,揉了揉鼠头,感觉手掌微烫,小家伙正努力的控制着温度,对体内多出来的能量还没达到熟练掌握的程度,生怕灼伤了陈铭,表现得有些憨态可掬。
陈铭嘴角弯了弯,精神介质游走周身,自然察觉到它体内多出来的赋能腺体,只是,目前火鬃鼠还没领悟出运用方法,估计和迪娜它们差不多,不久就能拥有自己的天赋技能,这在蚩族部落还从未发生过,优阶就能觉醒出天赋血统,放在上族大荒里也属于上等资质了。
陈铭起身,从怀里拿出那块火红的矿石,交给宋涛,让他立刻动身赶往楠木领,把矿石交给老张进行研究,陈铭想要在这里建立领地,就要把领地内的资源先搞清楚,维度侵袭迫在眉睫,时间不等人,两边工作需要同时进行。
宋涛的伙伴是角马,最适合传递情报工作,放它们下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跑上一个来回,那头角马已经快赶上莫拉雅的独角马大小了,只是橙色上差了不少,黑色马身,间杂着几缕灰色,显得很不纯正,性格有些胆小,一直躲在宋涛身后,不敢看陈铭。
沉落虞走了过来,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低头蹭了蹭女人裤腿,御师队的野兽都跟沉落虞亲近,毕竟优质口粮掌握在她手中。
放绳,将一人一马送了下去,陈铭寻思什么时候在崖壁上安装个升降装置,以后,运送物资方便快捷,这方面刘汉生擅长,洛辉估计也可以,矿井的升降梯就很适合。
接下来,众人收拾行装,等宋涛回来,就出发前往蚩族部落。
...
蚩族部落,族长石屋内,正聚集着部落里一众高层,场间气氛肃穆,萨丁一脸愁容,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都快看不到眼睛了。
天气骤变,预示着兽潮临近,部落战争也迫在眉睫,跟陈铭约好的时间是入冬前,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估计等他过来,蚩族早没了。
“族长,岜沙部落至少有两位卓越阶,似乎有八部众之一在背后支持...”萨耶小心翼翼的说着,目光不时撇向族长旁边正出神的尤娜,也不知都这个时候了,她在想什么。
老族长摆了摆手,打断萨耶,转头看向萨貅,问道:“敖鲁人答应了没?”
岜沙部超过两位卓越阶,蚩族将毫无胜算,中间战力本来就有很大的差距,蚩族满打满算才四十个御师,往年跟岜沙交战也都是胜少输多,靠着顶端战力尤娜,还能勉强撑得住。
这次,若是岜沙有八部众之一在背后扶持的话,那目的肯定不止蚩族一家,很可能是所有边缘小族,统一规整,冲击大荒战功榜。
“我带人抵达...熬鲁谷已经...没了。”萨貅摇了摇头,说话有些不连贯,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场面,女人一个不剩,男人跟野兽的尸体倒伏在部落各个角落,跟蝗虫过境差不多。
萨丁听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面有戚然,蚩族要亡啊。
恰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胡达走了进来,说道:“族长,陈铭...带着一批御师队伍过来了,正等在部族大门...”
话没说完,尤娜勐然抬头,前倾的身体碰倒了桌子上的石碗,滚烫的药汁溅在手上,她也感觉不到疼痛,涂着油彩的俏脸上,依稀能捕捉到懊恼之意。
这个时候,他不该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