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到最坏的那一步,张礼信是不愿意跟药监的人,彻底翻脸的。
但前脚刚送一笔钱,他们后脚就玩这么一出。
实在有些欺负人。
所以,张礼信看见景阳这幅做派,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么澹定,手机录音了吧?你是自己删除,还是我们帮你?”张礼信说着,重新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景阳笑道:“呵呵,这是遇见了多少回这样的事情,才变得这么有经验?实在让人熟练的心疼。”
“少他吗废话,你交不交?”
踩中药包的中年人,说话的同时,头发彷佛都竖了起来。
这是气的。
怒发冲冠了属于是。
“你们可以继续抢啊!”景阳站着不动,但已经把耳朵调成了极端模式。
防备身后的人偷袭。
张礼信深吸了一口气后,头微微一动,给他的人使了个眼色。
顿时一伙人一齐靠上来,围住景阳准备就地按倒。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礼信说完,把烟屁股往地下一扔,也上来准备等几个人把景阳按在地上后,亲自搜手机。
但是,当这些中年人都围上来之后。
景阳先这样ጿ,然后又这样ዽ。
几个中年人有两个这样ኈ,两个这样ቼ,就剩下一个还没走近的张礼信,傻站在那里,迈出的一只脚,始终没敢落地。
景阳拍拍衣角的尘土,说道:“好人一生平安。”
张礼信惊愕地看着景阳,很快回过神,立即对站在中医馆门口看热闹的老周喊道:“别他吗看戏了,叫人。”
嗙!
没有穿云箭,声音是老周回身撞在玻璃门上发出来的巨响。
景阳也不急着走。
反正事儿已经闹大了,索性就闹个更大的,把幕后给这些骗子当保护伞的人一起拔掉。
他已经把中药包里的中药,通过视频,发给了诗晓晓,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她通过张文忠的关系,联系上东江市电视台。
如果这条路走得通,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
几个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景阳如避蛇蝎,不敢再靠近。
他们感觉被景阳戳那一手指头时,全身就像是摸到了电门上,疼到是不疼,就是全身的大筋不听使唤。
邪门的很!
没几分钟的功夫,从中医馆里跑出来好几个人,两个保安手中各拿一条警棍,四个年纪约二十多岁的白大褂学徒,手里拿着铁质输液杆。
他们一冲出来,就把景阳给死死围住。
张礼信见人多了,胆气也足了,笑道:“你很能打是吧?”
景阳没有吭声,他也得防备着,会不会有人生冷不忌,直接拿家伙往他头上招呼。
神经紧绷时,突然马路上,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传来。
随后就见一辆吉普车,压着绿化带,闯到了辅路上,再压着辅路的路边石,冲上了中医馆门前的停车场。
吉普车来势汹汹,撞翻了一大片电动车,车轮在石砖上擦出一条长长的黑色印迹。
这一变故,把包括景阳在内的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吉普车的出现给吸引住。
吉普车停下后,熄了火,从车上跳下来一位带着墨镜的板寸青年。
景阳等那人摘下墨镜时,微怔了一下,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板寸青年也看着景阳,微笑道:“我还以为只是像,原来真是你。”
说着,板寸青年上前,握住了景阳的手,“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
景阳被对方握着,有些受宠若惊,寒暄道:“只是举手之……”
张礼信不等景阳和板寸当面叙旧,打断道:“行了!一起的吧,今天不把事说清了,谁也走不了。”
“对!谁也走不了,大家一起上!”
张礼信的三弟,一说完话,就大手一挥,让人拿家伙招呼景阳与板寸青年。
景阳挡在板寸青年前面,正要防备一保安的警棍,就见板寸青年抢先而出,一个高抬腿,啪,踢倒一个。
一个肘击,又放倒一个。
一招回旋踢,直接放倒了三个。
剩下一个拿着铁质输液杆的白大褂学徒,举着输液杆不敢再冲。
张礼信整个人都麻了。
说景阳能打,他还不服,但板寸青年一出手,就过于狠辣了,五个人全都顺嘴流血,坐在地上哀嚎。
板寸青年见没人敢再上,这才转身回到景阳身边,问道:“为什么打架?”
好嘛!
景阳也被板寸青年的反应逗乐了,架都打了,才问为什么打,这性子直的可爱。
景阳简单把事情一说。
板寸青年就把手指掰的卡卡作响,“下手轻了!”
中医馆的人听了这话,全都蹬着腿,往后挪。
张礼信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心中妈妈匹喊个不停,老子这是中医馆,不是武馆,你他吗来踢馆,认清点好吗!
但嘴上不能怂,他大声道:“敢打人,我报警!你们有种别走!”
板寸青年呵了一声,没理张礼信,对景阳道:“医生,你别怕,我给我战友打个电话。”
景阳点头。
张礼信掏出的手机,就有些骑虎难下,他本意是想吓唬一下对方,但听了这话,他才知道这一招,明显不灵。
“大哥,你打啊,报警,必须报警,你看把我这嘴打的,”被张礼信称为老三的中年人,看张礼信愣着不拨号,急道:“打啊,咱有理咱怕啥?找武所长。”
张礼信只能硬着头皮也报了警。
没三分钟,东水路派出所的警车,就赶到了现场。
离的太近了,打电话估计都没喊人来的快。
治安民警了解完了情况,直接对所有参与者说道:“都跟我回派出所吧。”
景阳与板寸青年跟上。
张礼信则对治安员说道:“田警官,我三弟嘴角流血严重,能不能让他先回去缝一针,你看这嘴角都裂成这样了。”
治安员看了看,道:“缝好赶紧过来。”
“谢谢田警官。”张礼信对老三道:“快去缝一针,别再感染了。”
说着,张礼信还给老三使着眼色,呶嘴指着中医馆门前的摄像头。
老三心领神会,对治安员道:“我缝好就过去。”
景阳侧首,看到张礼信呶嘴指的方向,他也望了过去,是中医馆门前的摄像头。
板寸青年看着景阳回首,问道:“怎么了?”
景阳摇摇头,一边跟上治安员,一边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