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儿下意识的嚷嚷:“你当然是为了他身上的虎符!”
“什么虎符?你怎么知道这人身上有虎符?”
林锦儿被问蒙了。
围观的村民面面相觑,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活了一辈子也没听过什么虎符。
林锦儿在说什么?
她明明第一次看尸体,她怎么知道这人身上有虎符?
楚依依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不必编排这种瞎话来中伤我们一家。反正我过几天就打算走了,你这辈子也见不到我们俩,你就放宽心吧!”
王逸风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林锦儿这个蠢货。
他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说谢云宁是流窜的盗匪,杀人越货,谋财害命,害死了宁家军的兵丁。
没想到林锦儿掺和这一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依依望着村长:“我看您还是好好审审林锦儿吧,说不定她才被卷进了谋反里面。我们平头百姓,哪知道什么虎符。”
村长有些不忍:“她一个姑娘家......”
林锦儿在村里口碑不错,尤其是那一身旺人的气运。
连村长也忍不住眼馋,打算讨她回来当儿媳。
楚依依面色古怪:“反正我过两天就走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可怜村里的乡亲们,万一背后真有乱党,你们可怎么办”
村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老吴,一会把也锦儿带走!”
林锦儿傻眼了:“凭什么!”
明明应该被押解走的是楚依依才对。
这不是王逸风设的局吗?
为什么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林锦儿求助一般的望着王逸风,却只能对上一双冷漠无比的眼睛。
王逸风根本没想帮她?
林锦儿傻眼了,她推开村长,一把抱住王逸风的腿。
“逸风!救救我,你知道我是无辜的!”
林锦儿双眼猩红。
她是未来的安国公府小姐,她不能死在县衙大牢里。
清原县知县是个糊涂蛋,她连被审问的资格都没有,就会被直接押解进京斩首!
林锦儿无助的朝周围的村民求助。
“花大娘,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对不对?”
“张叔,我读书写字都是您教的,您知道我绝不可能跟乱党合谋。”
“村长,我就是个弱女子,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乱党!”
被林锦儿点到名字的村民门一个个别过脸去,不肯看她。
楚依依眼底生出快意。
林锦儿终于体会到这种感受了。
上辈子的楚依依也这么求村里的村民。
求他们不要把她卖掉,不要把她赶出村,她不是丧门星,她可以住在远远的后山上。
重活一世之后,楚依依明白,王家村的村民一个个儿看似和善,但内里却冷血无情。
他们最擅长趋利避害。
楚依依心想,也该让林锦儿享受一下她上辈子的遭遇了。
两名壮汉压着林锦儿,让她跪倒在地。
林锦儿怨毒的眼睛瞪着楚依依:“是你!是你害我!”
楚依依翻了个白眼:“是我逼你在我点心里面放桃毛的?是我逼你陷害我的?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王逸风的眼睛从谢云宁身上扫过。
林锦儿是如何知道那死人身上藏着虎符的?
王逸风心中又生一计:“慢着,我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林锦儿心中暗喜,她就知道,王逸风还是护着她的。
楚依依轻轻皱眉。
没想到王逸风居然这么喜欢林锦儿。
“既然谢云宁已经清白,我们二人也不必多留。”
“慢着!”
“王公子还有事吗?”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楚依依心头升起。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囚车的轮子声。
清原县的衙役一个个手持枷锁,将林锦儿、楚依依与谢云宁锁住。
吴仵作冷哼一声:“想走?想得美!我已经上报给县衙,你们这些有乱党嫌疑的,一个也别想跑!”
他换了副嘴脸,谄媚的凑到王大善人面前。
“王老爷,一会还得请您过去做个人证!”
王大善人微微颔首。
忽然,人群里面惊呼一声:“这里有人昏倒了!”
林锦儿双腿无力,眼睛翻白,一头栽倒在地。
捕头见昏倒的是个美貌的弱女子,心里顿时生出怜惜。
“老吴,这姑娘也跟乱党有关?”
仵作支支吾吾:“我哪知道,我就是来验尸的!”
捕头大手一挥:“那就别让她坐囚车了,跟着证人一起,乘马车进城!”
囚车上的楚依依双眼猩红。
凭什么林锦儿能有这么好的运道?
她这一晕可真是时候。
谢云宁忍不住挣开捕快的束缚。
“放开!依依也不舒服,让她也跟证人一起。”
捕头刚想训斥谢云宁几句,却一眼对上了楚依依那张脸。
若说林锦儿的相貌是清水出芙蓉。
看完楚依依之后,捕头只觉得林锦儿真是寡淡如水。
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伸手擦了擦嘴角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下意识点点头。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么会是乱党呢,来,上马车!”
楚依依却拒绝了:“不必,我愿意赔他一起。”
囚车朝清原县的方向驶去。
楚老二一家一脸的幸灾乐祸。
多丢人啊,楚依依都上囚车了。
刘桂花阴阳怪气:“啧啧啧,看你给自己找的好婚事,你要听我的嫁给王老六,哪会出这种事!”
谢云宁低着头,悄悄说了声对不起。
楚依依心里酸酸的,这明明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要说对不起?
若不是林锦儿跟王家故意联合起来,他们怎么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楚依依心有不甘,明明这事是林锦儿一手促成的。
可就因为林锦儿走运,她和谢云宁才会被牵连。
如果她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去清原县的路程不短,囚车吱吱呀呀走得慢。
行过清原县大街的时候,不时有人冲楚依依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有人冲她们指指点点,嘴里嘟囔着“乱党”、“斩首”一类的话。
两辆囚车一前一后,“啪!”一棵烂白菜被扔到了楚依依的囚车外面。
楚依依下意识的躲闪,却还是被菜叶溅了一身。
谢云宁面色不善,她明明根本不需要遭这种罪。
他把楚依依圈到怀里:“别怕。”
楚依依吸了吸鼻子,轻轻摇头。
“吱呀!”
囚车停下,清原县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