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西的名声响,为世人所惧,并不是说它实力举世无敌,横扫乱世了。而是它暗地里的刺杀之能确实玄妙。
此时送到西依然未到,那定是被什么人缠住了。
无论是白子九还是王初七对于这点深有认知,只不过就算后援未至,两人依然淡定如初。
这在管泽源眼里,就有些猫腻了。
这自称剑道顶峰的老头,心思极为缜密,硬是不动声色的与王初七僵持着。
只是在谨慎的人也有绷不住的时候,不知是觉得这么僵持自己面子挂不住还是什么原因。
管泽源手中剑灵之剑略微一转,飞掠而出,是那驭剑之能!
剑灵之剑果然非凡,虽已脱手,但因有灵,依然如剑在手中一般,一招一式极为缜密,甚至犹胜剑在手中。
灵动的剑灵之剑越来越快,不过几息便化作光华来回折返,不断对王初七展开攻势。
而王初七面对如此之快的攻势没有丝毫惊慌之意,举手投足淡定如初,仅是不动声色的几次挥剑便尽数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只不过如此一来,让此时还留在酒馆内看戏的众人大失所望。一个嘛自称剑道顶峰,一个是送到西不曾出手的神秘大物。
两人交手竟是如此的枯燥无味,一个隔空驭剑,一个随意般挥剑抵挡,这哪有什么高手大战百回合的酣畅之感啊!
“这是什么打法?杂耍的?”南越太女微皱眉头道:“街上破皮胡乱舞上两下也比这有趣些。你们送到西是不是和柳家约好演大戏的啊!”
南越太女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白子九的回应,她疑惑的侧头望去,看见白子九犹如入定一般,紧盯场上两人,对周遭一切不为所动。
按理来说入定乃是武者机遇,一般人见此,只要不是仇敌,绝不会轻易扰乱。
只是南越太女可不管这规矩,一巴掌拍在白子九的后脑勺上,说道:“在这装什么高手风范,这杂耍有什么好看的。”
白子九眉头微皱,他刚刚正好触及剑意的门槛,从管泽源的剑灵之剑中看出了些剑灵门道,突然被强拉了出来,难免有些恼怒。
他撇了一眼南越太女,无奈道:“就你这性子,当心自己嫁不出去”
“我?嫁?”太女惊讶道:“在我这只有娶,没有嫁”
白子九撇了撇嘴,并没有回应,只是望了眼窗外,送到西至今未到,着实有些不妙了…
“太女,你这次来两望城,带了什么人过来。”白子九严肃的问道。
南越太女听罢沉思到:“带什么人?没带啊,就一个侍女,诺,就坐你旁边。”
“堂堂南越太女这都快过了南北边界了,竟然只带一个婢女?”白子九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随后没等南越太女回答,便探过头去,压低声音问道:“难不成这婢女是什么隐世高手?”
“不知道”南越太女摇头道:“我就知道她会舞剑”
白子九听罢皱眉思索了一下,一咬牙,对南越太女说道:“能不能把这婢女借我片刻,我要用!”
南越太女嘴角一扬,笑言道:“你这人真好笑,那红衣你不用,跑来我这借我侍女做甚?”
白子九一脸焦急的看了眼窗外,转头继续说道
:“误会了,其实我想……”
话还没说完,之前让人看的有些困倦的场上两位高手对决再起波澜!
只见王初七不以为然的目光陡然一变,变得异常凌厉,手中其貌不扬的佩剑凌空一个剑花,天青色剑气随之挥出,恰似烟雨朦胧般让人看不真切。
而下一瞬,王初七身形竟快过那已化做光华的剑灵之剑,与己身的天青色剑气一齐飞至管泽源身前,虚实相融,俱为杀招!
“好手段!”管泽源来不及有神态上得转变,下意识的躲闪后说道。
只是待他觉得安稳了,想再继续言语之时,王初七的天青色剑气再次涌出,气势之盛,绵延不绝。
在配合着他自己那缩地成寸的本事,更是让管泽源防不胜防。
“殿下果真是个剑道高人,是老夫小瞧了你了,若是陛下知晓,定…”
“话多!”
管泽源话未说完,王初七就出言打断了他,同时攻势更加猛烈,天青色剑气的朦胧之感愈发的让人看不真切,无法真切感知看到,自然恐惧也会加深。
此时观望的白子九就陷入到了这种恐惧之中,从刚才入定起,白子九就发现了,自己极易走入他人的剑意之中。
似感同身受,又似身临其境。
王初七剑势所裹挟的已经招数,白子九好像身在其中一般,不多会,额头便冒出了冷汗。
“快了,就在下一招。”白子九声音发紧的说完这句话,王初七之前所处过的方位,同时剑气瞬发。
不仅是之前的烟雨朦胧之感,而且还加多了些许寒威,让人汗毛竖立,同时又根根寸段!
“破!”
随着王初七一声低吟,收回剑势,只见之前高高在上,自称剑道顶峰的管泽源凭空飞起又高高落下,那光华灵剑也直插在地面之上,浑身光芒尽数消散了去。
至此,白子九用衣袖拭了下额头的汗珠,拿起红伞剑阿,走向了躺在地上满脸匪夷的管泽源,和皱眉不发一言的柳飘飘
…………………
另一边倾巢皆出得送到西众人,此时正陷入到了一场莫名的缠斗。
这两年,送到西在两望城向来都是横着走,此时倾巢而出,那更本应是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谁知,半路跳出来众多豺狼拦住了猛虎的去路。
众所周知送到西极擅长暗中杀人的行刺之事,明面上刀剑乱舞的挑明去拼,会差上几许。
而像此时被豺狼埋伏包围,那战力更是下了不只几许,细算起来,小半都有了富余。
并且这些豺狼那可不是一般的野狼,配合起来那叫一个顺当,简直犹如一体。
这让新进送到西的人有些招架不住,死的死伤的伤,皆心生惧意,想要逃亡而去。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那横在面前的极细弯刀,皆收起了逃离的念头,留下尚能脱身给,硬逃,那必死于刀下!
要说送到西唯一一个不通刺杀之道的当属张一刀,他本是为高官显贵互送贵重物品及家眷的大镖头,一把细刀走西域,南北通!
不成想突有一日入了白子九姐姐寿鱼郡主门下,从此不问道上之事。
至于原因,白子九阿姐没说,张一刀没提,众人无从
知晓。
因此在如今的送到西里,张一刀算是少数活在明面上不通刺杀的人物。
此时横刀拦路的张一刀,好似重新寻回了那走西域,通南北的大镖客之英姿。
一时间己方敌方竟无一人敢动半分。
当然,除了牛双喜,慕容得得等相熟之人,他们趁此机会,于动静之间纷纷各显神通,杀人的本事一个赛过一个,转瞬之间就让对方数十人卧地不起。
“你们听着”张一刀低沉的对身后新进送到西的众人说道:“若你们要走,那也是在平日里,日后此等危难之时,若是想走,需问此刀”
“是,我们,我们知道了”众人中想率先逃走的一人带头说道。
人刚猛,但刀极细。
这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滑稽不真切。但是张一刀就是这句话最好的写照!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送到西原本的客卿与死士,自然与那些新来的不同。经过刚刚张一刀那一震,抓住机会重调气息,几个瞬间便扭转了局势,毕竟实力有些差距,虽然之前有个措手不及,但等送到西缓了口气,那也就万事皆休了。
没过一会,两望城偏僻街巷得道路两旁,屋檐之上,遍布了之前伏击之人的尸首。
至于活口?一个没留…
这就是送到西得做派!既然决定杀了,那必要不死不休。
“不用查了,是金陵柳家!”慕容得得对一个正准备上前查看尸首得死士说道:“为首的那个腰牌都露出来了,还是内院的侍者身份”
张一刀面色有些凝重道:“如今柳家是什么意思?若是针对我们为何只派些侍者前来,而且身份暴露的光明正大,这于理不合。”
一旁杀了人,闲着没事的牛双喜喝了口只他一人饮的烈酒,微醺道:“管那么多干嘛,柳家如此行事,我们又杀了柳家这么些人,此事已然没了反转余地,别纠结了,还是像前看吧!”
老道士牛双喜语气虽然随意,但道理明显的很,送到西这几年牵线的两家,如今这柳家铁定是要没了,那此时的重中之重自然是那南越太女。
在这纠结柳家的心思实非明智之举。
这边送到西刚刚脱困,全力与白子九汇合,那边王初七与剑道顶峰管泽源的剑道之战也终结了。
“我有一剑,名为天青烟雨朦,日后你要学的。”
王初七收了剑,一脸淡然的对白子九说道。
丝毫没有那种打倒了武圣之后,剑道巅峰的欣喜若狂。
而白子九听了王初七的话,先是面色窘迫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到了那今日得瑟的有些过头的柳家两人身边,视线俯视倒地的管泽源,语气平淡的说道:“顶峰原是半山腰啊,没事多抬头看看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剑道之顶了”
管泽源重伤五脏,口中鲜血隐忍未喷,心中的开脱之词也来不及出口。
白子九便继续说道:“你这剑灵之剑我收下了。顶峰腰老前辈可以走了,毕竟您若要走,我送到西那肯定是拦不住的按,您多厉害啊!那可是顶峰啊! ”
说完白子九来了个挑眉坏笑,嘲讽之意跃然脸上!
白子九与金陵柳家的梁子,虽起因离奇,但结局已定,那必是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