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飞来横“祸”
第二十二章 天鹅湖[1/1页]
殷莲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心里翻涌的情绪稍微平息一些,侧头笑道:“没、没什么……刚才看到这脸上又多了一条皱纹,给气的。”
宛倾秋一听,扑哧笑了,坐近殷莲华挽住她的胳膊:“妈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
殷莲华的视线还是时不时地瞟向车窗外站着交谈的两人,文昊进了车子插手钥匙,车窗慢慢地滑了下来。
车子从闫斐羽的身边缓慢掠过,见到宛倾秋在车里盯着闫斐羽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殷莲华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抬头对宛倾秋问道:“秋秋,那人你认识?”
“哼,”宛倾秋一脸不屑,“我们组的,一个想变白天鹅的丑小鸭,你看她那熊样,她当真以为林总会喜欢她啊!”
殷莲华满脸疑惑反问:“你说她跟你是一个组的?”
宛倾秋没有好脸色,透过后视镜看着沉默不言的丈夫一眼,冷冷道:“是啊!一个组!那天还一起吃饭呢。”
殷莲华闻言几乎从车里跳起来,“一起吃饭?!”
宛倾秋一脸茫然地看着母亲今日的反常,眼里尽是迷惑:“是,那天和林总一起……她啊,就算真和林总有关系也不过是个暖床情人而已!”
话音还未落,随着一声急刹车,后座的母女二人差点都磕到了脑袋。
“昊!你干什么啊?!”
文昊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吸了一口气不疾不徐道:“抱歉,刚才有只猫。”
宛倾秋不满意地骄喝一声,侧头,不再说话。而车子里,剩下的两人都面色难看,各怀心事……
回到工作间,闫斐羽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两个盒子,包装都分外精致,但其中一个却是超大号的。
她奇怪地拿起其中一个缠着丝带的盒子,问:“奇怪……这是谁放在这的?”
“是宛辅导。”kungfu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刚才让人搬过来的。”
“搬过来的?”闫斐羽顿时大惊,趴在隔板上,视线移到超大号的盒子上,一副不相信地样子:“你说什么?!那个宛倾秋放的?!”
Kungfu的脸慢慢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侧头对上闫斐羽的脸,摆出一副你弱爆了的表情,抬了抬没有眼镜片的眼睛框:“是啊,临走的时候放在你那的。还让我告诉你回来以后记得打开。”
闫斐羽想了想,顿时更加奇怪,宛倾秋本来就是随兴的人,对自己也是恨得牙痒痒,她怎么会突然送东西给自己呢?
无事送殷勤,非奸即盗。
难不成她给她弄了的毁容分还是炸弹,一招灭了自己就不怕在跟她抢男人?
不至于吧……汗……
用力甩甩头,奢望把这恶心的想法儿甩出脑海。麻木的靠在椅子上,伸手挪过大盒子,拨开层层报纸,心里莫名其妙的涌出一阵不祥感,一阵寒意“蹭”的顺血管逆流而上。
一只大号黑色奇丑无比的丑小鸭映入眼帘。
盒子里有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一句话:“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属性。”
这就是宛倾秋要给她的礼物。
Kungfu看闫斐羽脸色发白,于是好奇的凑上来看了一眼,今天他受的惊吓实在不少,当下,整个人被这物件刺激的恍惚了“毛毛雨……确实很像你。”
“回开发区的房子里面只有这身黑色。”看看自己从头到尾一身黑,闫斐羽无力的解释。
在被更多人发现以前,火速把盒子盖上,塞进柜子下的空档。
世界上就有这样的事情,当你抱着希望愿意承认还有那么一丝底线来祈祷着明天会更没时,却发现有人比你做的更过火,既然大家都没有底线,那她也可以不在乎传说中的因果报应和臆想中的未来。
宛倾秋,你拿刀刺我软肋,态度还那么肆无忌惮。这一针见血的招数让我很惊艳,我就喜欢和有想法的对手玩。
Kungfu在一旁观察了她半天,终于不放心了,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毛毛雨,你别放心上。”
“我难道吃饱了撑着?”闫斐羽侧头道:“我还要放在枕头边当装饰!”
“其实她不过就是个花瓶,顶多是朵奇葩。”kungfu抬着咖啡喝了一口,咔咔嗓子说道。“说实话她确实是朵好看的奇葩,好看的鬼斧神工的,一看见她的脸,我就觉得疼。”
闫斐羽噗嗤一笑,拿起桌上另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我怎么记得人家第一天来的时候你看得眼下垂?”
“不,我只是觉得她长得像我下一任女友。”kungfu认真的说。
“可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闫斐羽补充一句,慢慢打开手里精致的盒子。
也许她整个早上的基调都是浑浑噩噩,就像这天气。但是此刻,看着手里玻璃水晶似的天鹅和夹在那其中熟悉的字迹,闫斐羽真不知道命运还要逼她怎样低姿态。
她曾经好几次拉着文昊去看天鹅湖的话剧,但没有一次去成。记得第一次看天鹅湖的时候,是她跟自己的好朋友。
那时候对于故事的结尾,所有人都开怀大笑,但是她的好朋友却抱着她哭成一团,她不理解,甚至有些埋怨,因为恶魔的死,是让白天鹅幸福的最好结局。
然而后来,她似乎明白了,那时候抱着她哭泣的人儿究竟是怎样的心痛。不过,明天的苦难自有明天来担当,她安慰自己:有时候就算一个人目不识丁毫无特长家世惨淡,但光靠着“盲目乐观”这一个特点,也能误打误撞的换一个“happyending”回来。
因为复印机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闫斐羽决定还是去自己的小公寓住,于是打了一辆出租车,手里一手抱着大号的黑色丑小鸭,一手端着精巧的水晶玻璃天鹅,静静地思索。
车载广播里开始想起一段凄美的旋律,那个音乐,闫斐羽认得,是《天鹅湖》。
她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眼前,她仿佛看到了那美轮美奂的场景,轻盈流畅的舞姿,优美动人的旋律,配上最美丽的传说,上演着世界经典。
恍惚中她看到有两个女孩互相拥抱着对方,其中一个,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闫斐羽没有在意,将目光移到舞台中央,不过她好像感官出了点问题,魔鬼死的时候,满场人都是欣慰的微笑,她却一个人落泪,哭得伤心欲绝……
怎么了?这是……
仿佛那一剑刺进的不是魔鬼的心脏,而是自己的一般。她真切地感受到他在自己怀里的死去,那满腔深爱的心一点点停止了跳动。
伤痛得令人窒息,濒临死亡……
恨本身就是件很折磨人的事,偏偏又纠缠上爱情。
那个时候……那个女孩是因为知道这样的感情,才哭的吗?不知不觉,她抬手狠狠地握住了脖颈上的七星项链。
有人说,人最伤心的时候,天会下雨。
没想到是真的,刚下车,绵绵雨丝将闫斐羽笼罩在朦胧的忧伤里。
每一滴在油漆路上摔碎的水滴,都像是她的眼泪……她忽然很想见一个人,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可是,却不知道能够找谁。
浑身无力地蹲在地上,用膝盖抵住疼痛的位置,手里握紧了那只天鹅。
蓦地,一把晶莹透明的雨伞在她面前撑开,为她挡去冰冷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