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很悲哀,有退路的时候总是坚定地往前走,当失去了退路,回首彼岸,才蓦然发现自己错过了最想要的。

所以,只能逼着自己不要向后看,继续往前走。

她摸着自己嘴唇,想起方才林焰修那般温柔的吻,眼泪滚落在裙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

“就让我接受所有的惩罚吧！”

“林焰修……焰修……“在她滑坐在地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林焰修的声音：“斐羽！”

刚抬头,他已搂着她的肩,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手臂那么有力,无声地向她倾诉着他坚定不移的爱情。

抬手拭去闫斐羽眼角的泪：“怎么了？”

闫斐羽看着他额头上的汗,她知道,他是因为紧张她。

“对不起……这个……可能是怀孕综合征。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焰修微笑着,将她拥入怀抱,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一晚究竟是怎么睡过去的,闫斐羽都不知道。

她只记得,她靠在林焰修的肩膀上,从未有过的疲惫。

第二天,闫斐羽醒来的时候看到床头的一张留言,早饭林焰修已经准备好了,放在微波炉里,她起床就能吃。

她大口大口地吃着林焰修亲手为她做的小米粥,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一边哭一边往嘴里送着粥,最后一下子呛到了喉咙里,咳得她眼泪四溢。

她哭着拿出电话,看着显示屏上最爱的那一个名字,哭得肝肠寸断。

“喂？”

“文昊……”

“斐儿……”

“你来接我……好吗？”闫斐羽紧握着电话,抽泣道。

那边沉静了一会,答道：“好,你等我。”

挂断电话,闫斐羽扑在桌子上再也控制不住地哭泣。既然文昊说过一直都在自己身边,那就让他帮自己渡过这一劫吧。她承认她很无理,甚至很下贱,但这是她唯一能离开林焰修的方法,纵使她最后将万劫不复。

将公司的事情安排好,文昊开车直接向海边豪宅驶去,却不料那一错之间,竟与宛海鹏错开了去。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闫斐羽才神色淡漠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寒风中她就像一片摇摇欲醉的落叶,在树枝与土地之间无力的挣扎。

“你还好吗？”文昊的眼睛一汪柔情凝聚,就像之前他们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时刻,看着闫斐羽担心的问。

坐上车摇摇头,闫斐羽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她说：“你说会一直在我身边……是吗？”

文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点点头。

深深吸了一口气,闫斐羽惨然地闭了闭眼,淡淡开口道：“去医院。”

文昊惊异地看着她,唤道：“斐儿！”

“既然一直在我身边,那么就守着我到最后吧。”她淡漠地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隐匿住所有的悲痛看着文昊：“我需要你的帮助,真的。”

文昊眼波一动,紧抿着唇,他想要看到闫斐羽眼底的最深处,可他一无所获。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那个他了解的,熟悉的闫斐羽了。她再次包裹上了自己坚硬锋利的刺,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无论是谁,都不允许靠近。

文昊唇线一扬,发动了车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文昊侧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闫斐羽,心被狠狠地一揪。从医院回来的这一路她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她的眼睛浸润了太多的悲痛和绝望,那种有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奈将这个本该如阳光般灿烂的女人烙上了阴霾的阴影。

痛……太痛了……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文昊抬手撩开闫斐羽垂在脸上的一缕秀发,嘴角抽了抽,无能言语。

背对着阳光,车里很暗,闫斐羽脸上大部分都藏在阴影里,光影下露出半张蹙着眉的脸庞。

文昊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忍不住俯身用鼻尖在对方光洁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他的鼻尖有点冰凉,碰在闫斐羽温热的脸上,顿时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的目光流连在她微颤的睫毛和微翕的嘴唇上,往日里冷淡无波的眼神也柔和下来。

他慢慢接近,唇终于碰着另一双,似乎亲上一亲,嘴唇就不会那样干枯似的。

闫斐羽安静而顺从地躺在那里,在睡梦里收起了满身武装的尖刺。

“斐儿……我会好好守着你,像曾经的每一个时刻。”

他蜻蜓点水般地吻上她发白的唇,殊不知这一切亲密再次被一个快门键定格了下来,在哪里一个女人嘴边带着狂傲的笑,神情激动得张狂。

她迅速的播下一个号码,对着那边接通的人道：

“不知道卡里埃先生有没有兴趣欣赏一下我手里的****门？”

那边停顿了很久很久,缓缓开口道：“宛夫人,约个地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