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似乎翻过了一篇,当朱元璋去世朱允玫继位,大明朝正式进入建文帝的时代,这是一位年轻的皇帝,在别人眼里,他也是一位有为的皇帝。
至少在洪武晚年,朱元璋年老体迈之时,他身为监国,也是做得兢兢业业有声有色,而且在继位之初,建文广施仁政大废酷刑,一改洪武时代的铁腕手段,并重用方孝孺等有才有识之人,意图效仿李世民,在大明王朝创建一个开明盛世。
但是,这位年轻的皇帝,刚下的第一步棋,便已落了错误的子,而他这一步棋便是名震古今的“削藩”。
当为防止朝中奸臣不轨,明太祖规定诸王可移文中央捉拿奸臣,必要时得奉天子密诏,领兵“靖难”。
同时为防止诸王尾大不掉,明太祖也允许今后的皇帝在必要时可下令“削藩”。
明太祖驾崩,皇太孙朱允炆即位后,为巩固皇权,与亲信大臣齐泰、黄子澄等密谋削藩。
周王、代王、齐王、湘王等先后或被废为庶人,或被杀,同时以边防为名调离燕王的精兵,准备削除燕王。
在削藩顺序上,齐泰认为应先削实力最强的燕王,时户部侍郎卓敬亦上疏请改燕王封地于南昌;但黄子澄反对,认为燕王有功无过,为了争取舆论支持,应该先找有问题的亲王下手。
惠帝支持黄子澄,遂先后废除五位亲王。
洪武三十一年七月,削周王。
因周王是燕王同母兄弟,而朱允炆怕他与燕王呵成一气,于是决定先废周王。
时周王次子朱有爋告发父亲谋反,于是派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之名经过开封,将周王全家押回南京,废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
建文元年四月,削齐、湘、代三位亲王,废为庶人。
湘王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家*;齐王被软禁在南京;代王被软禁在封地大同。
两个月后,削岷王,废为庶人,徙漳州。
洪武三十一年十二月,为了提防燕王谋反,朱允炆派工部侍郎张昺为北平布政使,都指挥使谢贵、张信为北平都指挥使。
随后又命都督宋忠屯兵驻开平,并调走北平原属燕王管辖的军队。
燕王朱棣见到几位亲王先后被削藩,明白如此下去必无法逃过此劫,遂一边争取时间一边做战争准备。
为了争取时间,建文元年,朱棣先装病,使惠帝放三子回北平;之后由于属下被朝廷处死,遂装疯。
但由于王府长史葛诚叛变,密奏朝廷“燕王装病”,朱棣装疯被发觉。
时燕王遣使入京师金陵奏事,使者被齐泰等审讯,被迫供出燕王的异状,于是朝廷下密旨,令张昺、谢贵逮捕燕王府的官属,张信逮捕燕王本人。
但张信与其母亲讨论之后,将此事告知朱棣,于是朱棣和姚广孝等进行举兵的谋划,令张玉、朱能将八百勇士带入府中潜伏,以待变故,整个燕京城一时之间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年七月初,北平城中刀光闪闪杀机四伏,京城却是微风轻拂一派祥和,这年的初夏不算太热,位于皇宫后院的御花园,绿柳成荫碧波荡漾,一对对鸳鸯正在湖塘中嘻戏打闹,而岸边的朱亭之中,有一老一少二人正在静心对棋。
少者身着皇袍透露着些许雉气,老者一身紫衣却是器宇轩昂精明过人,两人已在此处对棋半日,却是杀得不相上下忘乎所以,连侯在他们身旁的那几名宫女太监都不忍心去打扰他们,眼看快到午牌时分,才有一位年轻太监轻声提醒道:“圣上,已到午时了,昨日圣上请了张国师今日午时商讨山河剑事仪,想必国师此刻已在殿外候着了。”
“唉哟,朕把这荏忘了,该死该死,实在该死啊。”那黄袍青年乃当今圣上建文常朱允玫,当他听那太监一提醒,身子一震,忙一拍脑袋跳将起来,这粗野的动作差些把他身前那棋盘都掀翻了。
对面那紫衣人两道浓眉紧紧一皱,问道:“圣上身为一国之君,为何会因失了一人之约而大失体统直言该死?此举可是有失皇家风范,大为不该也。”
“大学士您有所不知,国师此来关乎我大明国运,此等事举,万不可有半分差池,朕因太过兴奋,故有此失态,望学士见谅。”建文对面那紫衣人乃当今第一才子方孝孺,此人号称天下读书种子,乃是当年朱元璋专门配给自己爱孙的得力助手也。
方孝孺,字希直,又字希古,宁海人。
父亲方克勤,是洪武年间的一名奉公守法的官吏,在《明史·循吏》中自有传记。
方孝孺年幼时十分机警敏捷,两眼炯炯有神,每天读书超过一寸厚,乡亲们称他为“小韩愈”。
成年后跟着宋濂学习,宋濂的门生中的知名文人都不及他,就连前辈的胡翰,苏伯衡也自认不如。
方孝孺反而轻视文辞写作的学问,常以宣明仁义治天下之道、达到时世太平为己任。
他曾因病卧床,家中粮食断绝,仆人将情况向他报告,他笑着说:“古人三十天仅进食九次,贫穷困扰何止我家啊!”
父亲方克勤因“空印”事获罪而被处死,他扶持灵柩归乡安葬,哀情感动了行路的人们。
洪武十五年,因吴沉、揭框的推荐,被朱元璋召见。
朱元璋欣赏他举止就*肃,对皇太子朱标说:“这是一个品行端庄的人才,你应当一直用他到老。”随后按照礼节送他回家。
后来,被仇家连带举发,逮捕到京,朱元璋在案卷上看到他的名字,便释放了他。
洪武二十五年,又因为别人的推荐被召到宫廷,朱元璋说:“现在还不是任用方孝孺的时候。”授予其汉中教授之职,每天给众儒学生员讲学,毫不倦怠。
蜀献王朱椿听说方孝孺的贤名,聘请他当世子的教师,他每次见面,就向世子陈说道德,蜀献王以特殊的礼遇表示对他的敬重,把他读书的庐舍命名为“正学”。
建文继位后,便升调他做诗讲学士,国家重大的政事皇帝都要向他询问,朱允炆喜欢读书,每当碰上疑难,就召见他让他讲解。
朱允炆临朝,百官奏事,决定群臣的面议可否施行时,朱允炆有时命令方孝孺趋身屏风之前批答文书。
当时修撰《太祖实录》以及《类要》诸多典籍,方孝孺都担任总裁,更定职官制度时,方孝孺的官职改为文学博士,地位相当于皇帝的老师。
“陛下所言之国师,可是那天师教教主张天师其人?”见建文帝如此失态,方孝孺猜想那前来赴约之人,必是大有来头,于是发言直问。
建文点头:“国师最近教务繁忙,又加上数年以来一直致力为朕打探那山河剑之下落,故很少回得京城,自然与学士未得熟悉,若学士不弃,朕愿将国师引导与先生,二位既同是性情中人,且又全心为国家效力,若能早日熟悉,于朕于国,都是一件快事也。”
建文如此一大通说道,却未提起方孝孺兴致,倒教他生起疑问:“适才听陛下话中之意,却是要寻找那山河剑,以武定国?”
“山河剑本便是皇家之物,多年前于朕手中遗失,理当寻回,先帝当年从马背上打得天下,朕不想传到朕的手中,大好江山便丢失了。”朱允玫深凝眉头,沉声与方孝孺说。
方孝孺手捏一枚黑子,沉思片刻,与建文帝道:“堂堂大明天下,有万千英雄豪杰守护,岂是轻易便可丢失的?而那所谓山河剑,也不过是一件寻常兵器而已,陛下若被那传言所左右,那正中了众藩奸计,于家于国,颇为不利也。”
“依学士之言,那山河剑传言乃是朕的几位叔叔所放出来的?”建文眼中精光闪烁,脸上却浮起了疑惑之色,他道:“但除了四叔之外,其余几位皇叔均被朕废贬,而四叔的兵权也被朕削除,他就算欲借此山河剑兴风作浪,怕也是浪费表情而已。”
见建文如此盲目自信大言不惭,方孝孺却捏着那枚黑棋大摇其头:“燕王此人心恨手辣城府极深,前些时日他以祭拜傅友德之名与江湖人士有过接触,而他所接触之人,却正是江湖中时魔教现任教主日月。”
“日月?此人之名为何如此奇妙,竟是一个‘明’字所拆,遮莫此人与我大明有何关联?”建文闻得那日月名字,惊然问到。
方孝孺道:“那魔教原是元末明教演化而来,明教当年被武林所灭,剩余教众尽皆四散逃亡,而如今明教规模,却已不能再与当年可同日而语了。”
“那明教教主可是张无忌?”听方孝孺谈到此处,建文帝失声问到,脸上肌肉颤抖,却尽是惊恐不安之神色。
方孝孺见之,大感疑惑,不由发声回问:“张无忌乃明教前代教主,明教现任教主乃是一无名青年,至于此人来头,在江湖之中却少有耳闻,多少人对此不得而知。”
建文说:“那张无忌当年与朕有一面之缘,而那山河剑却也被他夺将而去,此事于朕想来,亦如昨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