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晚年,通过一系列的整顿,在使用残酷手段镇压了一批又一批忠臣良将后。
朱元璋,这个历史上最残忍好杀,最忘恩寡义的皇帝。
终于把军,财,政大权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年,是他专心培养继位者皇太孙朱允玟的第三个年头。
自懿文太子朱标去世,朱元璋大杀功臣的腥风血雨之后,这个秋天,似乎进入了一个难得的安宁时刻。
年进古稀的朱元璋,感觉自己也该休息休息了。
这日,秋风拂面,莺燕啾鸣,在御花园的某个凉亭中,朱元璋爷孙俩正在愜意的享受着秋日的爱抚,接待着他自己的一些江湖朋友。
天师教教主张宇初,已是年过半百之人,相交几十年,他与朱元璋已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这些年来,朱元璋大力诛杀功臣之时,也不停着手打压江湖人士,为了防止明教的死灰复燃,他派出自己的鹰犬不余余力的剿灭流落在江湖各处的明教余孽。
而这鹰犬之一,便是自己面前这位被自己封为天下道教之首的张宇初。
张宇初当年替他铲除了明教,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的漏网,还有传说中方腊财宝的无法寻得,给这位追求万全的皇帝,留下了深深的遣憾。
于是,今日的召见,张宇初也是提心吊胆而来。
他最怕朱元璋再向他追问那些问题,因为虽然经过十年的努力,张无忌依旧音讯全无,财宝也是下落不明。
这两个问题,却然愈来愈深,搞得这位自称仙人的张天师也是焦头烂额,惶惶不可终日。
曾经被他当作风光无限的皇帝召见,此刻也变成了如坐针毡,像是去鬼门关逛一圈一般。
朱元璋见张宇初大冷天额头冒汗,便取了一块丝帕,放在皇太孙朱允玟手中,与他说:“吾孙允玟,囯师身热,额头有汗,你去替他擦擦吧。”
“好的,皇爷爷。”
那朱允玟乖乖地答道,拿起丝帕,便起身往亭右侧恭敬站立的张宇初走去,脸上堆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甚是俊美,一脸的书卷气,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实乃人中龙凤也。
难怪连张宇初都看得呆了,直到朱允玫走到身前,才回过头来,惶然道:“草民贱身,怎敢劳皇太孙亲手擦汗,实在该死也!”
张宇初惶恐之间,双腿发软,几欲跪倒在朱允玟身前。
朱允玫伸出皓白玉手,把腰扶住了他,温和笑道:“国事为国操劳,鞠躬尽粹,终身劳苦,为我皇家立了不朽工业,允玟替你擦汗,自当受得。”
朱允玫吐字如珠,句句清脆,却是对张宇初极尽肯定。
张宇初看见对面那张俊脸下那一抹温暖笑容,心下不禁一暖,心安了不少,此时,朱允玫的丝帕已擦上了他的额头。
这一刻,张宇初的目光与那边朱元璋的目光正正相接而上,他看见朱元璋看朱允玟的眼神,满满的疼爱和满满的担忧交织在了一块,分辨不出这其间的间隙。
朱元璋道:“允玟,你四叔从北平回来,与你带了礼物,正在花园门口等着,你先去见见他吧,皇爷爷有事要与国师相商。”
朱允玟听说四叔入京,心上自是欢喜得很,忙把丝帕塞进张宇初手中,雀跃道:“四叔来了?还带了北平礼物,孙儿好是开心,那皇爷爷,孙儿去了。”
说着转身向张宇初道:“国师,您且慢慢与皇爷爷谈事,允玟先去会会四叔,在来找您请教剑法。”
张宇初抚了抚须,笑道:“殿下去吧,草民随时恭候殿下。”
朱允玟一脸欢喜,别了朱元璋和张宇初,像雀子般飞快向园外奔去了。
望着那少年远去的背影,朱元璋却摇头叹道:“唉,朕的这个孙儿是年纪尚浅,不懂家国重事,一心图玩啊,朕若百年之后,却哪放心把这个国家交给他呢?”
张宇初道:“陛下过虑了,男儿一旦成家,玩心便收,陛下不妨帮太孙殿下纳一房妃,有了妃子的支持,太孙想必也不会那么贪玩了。”
朱元璋眼睛一亮,点头道:“此言不错,朕老糊涂了,允玟既已成年,纳妃之事,自当可以为之,但是近年来诸多臣子均被朕诛杀,还有哪家的女儿能够门当户对,入我皇家作妃”
朱元璋这话无异于给自己打脸,当初他大肆屠杀功臣名宿时,他如何不想到今后自己的皇孙媳妇要在列位名宿家里面选呢?
现在到要选妃时才想到自己当相的做法太绝了,但却已是悔之晚矣。
见朱元璋表露忏悔之意,张宇初忙替这个皇帝解围,他道:“陛下勿须纠结,天下之大,佳丽多如繁星,才貌双兼,且门当户对者,并不少之。”
“莫非国师心有人选?”朱元璋见张宇初踌躇满志,有备而来的样子,心中自也好奇,便扯眉问道。
张宇初向皇帝作了一揖,答道:“陛下,可有想起一故人。”
“故人?”朱元璋见张宇初神神秘秘的样子,更为好奇,他问到:“朕之故人,你所指谁?同乡老将还是战友?”
朱元璋这么问,心中已把自己那些故人捋了一遍,但是,那些故人却已成“故人”了,全全到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饶是想起,又有何用?
张宇初摇了摇头,他道:“陛下的这个故人乃一天纵英才,他十数年之前助陛下铲除魔教,后却功成身退,归隐华山,陛下想起来否?”
朱元璋一拍大腿,喜道:“哎呀,你说朕那子羽兄弟,朕想起来了……怎么,子羽兄弟莫非又重出江湖了?快快引来与朕相见,朕有事与他交待。”
“段兄弟没有重出江湖,不过,却有一件好事要禀于陛下。”张宇初笑着答,朱元璋闻之,倒有些沮丧,他道:“唉,他既没出江湖,那会有什么好事与朕来说呢?”
张宇初笑容可掬,与朱元璋道:“段兄弟育有一女,自小文武双全,知书达礼,今年方二八,已可出阁,才貌之绝,天下无二,人称江湖第一美人儿也,草民有意将其与允玟太孙牵个红线,将来结成连理,亲上加亲,岂不好之。”
“甚好甚好。”
朱元璋手抚长须,哈哈笑了起来,他闻张宇初说起那江湖第一美人,竟是迫不及待,他道:“此女现在何处,何时与朕引见?”
“此女如今在安徽一带活动,微臣师弟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去淮北迎接她入京。”张宇初道。
朱元璋点头:“毛骧办事朕放心,那朕就静候佳音了”。
园外,己入中年的朱棣冷笑着迎接皇孙朱允玟走近,他身边马车上一块黑布遮住一物,看起来甚是神秘。
朱允玟在那马车前顿住步子,向朱棣道:“四叔,允玟听皇爷爷说你从北平给允玟带了礼物,却不知礼物在哪?”
朱棣似笑非笑,对朱允坟道:“皇侄儿你将要拥有整个天下,却还惦记四叔的那破北平,实在不应该噢。”
朱允玟的脸变了变,道:“四叔真喜欢开玩笑。”
他转身一把扯下了盖在马车上那块黑布,吃了一惊,却见是一只是铁笼,但却空空无物。
他问朱棣:“四叔,你这玩笑开得真是大了,拿一个笼子来玩弄侄儿我?”
“皇侄儿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笼子与你很配?”朱棣森森笑着,目光把朱允玟的脸灼烧着。
朱允玟哼地一声,调头离开,朱棣快步跨了过去,伸出手在朱允玟背上狠狠抽打了一下,口中道:“不意儿竟有今日?”
这一幕正好被谈完事的朱元璋出来看见,他登时怒喝:“朱棣你斗胆包天,打我孙儿?”
朱棣又气又怕,终于明白自己在父皇心中的位置。
正要发话,旁边的朱允玟忙替他开脱道:“四叔与我闹着玩呢。”
“你莫替他开脱,朕心里明白得很呢,来人,把朱棣关进冷宫,罚面壁三日。”
就这样,朱棣被朱元璋囚禁了起来,而皇孙朱允玟的地位,正式提到了各藩王的头顶之上,因此,也埋下了祸根。
皇家争端虽由此而起,但皆因朱元璋本人对功臣旧宿的大肆屠杀,把好端端一个将星云聚的朝廷做空。
再加上他晚年起用朝廷文臣掌管国家大事,如方孝孺,齐泰,黄子澄等文人书生也悄悄步入了朝堂,聚在年少懵懂的朱允玟身边,意图干出一番大事,也好名垂千古。
而朱棣自那冷宫出来后,便灰溜溜退往北方,一路风尘仆仆,竟无停下息脚之意,当一行人行至中都洛阳时,天降奇雷,将那朱棣劈得半疯半傻,竟也不成了人形。
不日,堂堂燕王竟然在癫狂病发作之下,失踪了。
燕王近卫马和一干人等只得飞马回报燕王妃,王妃听报,大惊之下,一边派出义女玉贞随马和前往中都寻找燕王,一边传书昆仑,寻求武林盟主沐天痕的帮助,毕竟,那沐天痕可是燕王府多年以来的至交啊!
燕王失踪,风云顿起,江湖,又将不再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