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又有你的事了?我看你不一定比我大,说不定还叫我姐姐呢,谁成你妹子了?”仙儿还对沐寒烟有成见,所以板着脸跟她说。
沐寒烟倒也不气,硬拉着仙儿的手嘻嘻笑着:“好吧好吧,就叫你姐姐,如果你原谅我刚才的错误,叫你祖宗都可以,小美人儿。”
沐寒烟话如此甜,说得仙儿不好意思起来,忙俏脸红着说:“好了好了,不生气便是了,原谅你了,你莫那么叫,我怕折着呢。”
她见沐寒烟也非恶意,何况是猪弟缺了口德,活该教训,打掉他一颗牙让他长长记性,看以后还敢胡乱骂人不。
一时间这两女孩惺惺惜,竟成了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了。
沐寒烟一人自南方而来,也是赴会丐帮的。
她师父师姐等前面去了,独她一人贪玩留在后面,没想到踩碎了猪弟的鸭蛋,便闹出了这么一出。
当沐寒烟得知仙儿他们也是去赴洛阳大会的,立时便决定和他们同行,以便路上不寂寞。
仙儿当然欣然同意,一路上有这么一个古怪精灵的好姐妹相伴,当然要开心不少,反正好过猪弟像苍蝇一样整天在她身边转。
众人又走了几日,仙儿的心情却愈发沉闷了。
眼看武林中人愈来愈多,离洛阳愈来愈近了。
她背着这假丐帮弟子的身份,一旦到洛阳被人识破,那自己岂不前功尽弃了?
“小姑娘,你这几日闷闷不乐,是不是害怕自己身份被识破啊?”这日傍晚,众人吃饱喝足后躺在一个破窑休息。
仙儿和沐寒烟一起在破窑外面发呆想事,一直很少有话的飘云走了过来,对仙儿说。
仙儿点了点头:“不瞒前辈,晚辈只是穿得像丐帮中人,其他的都跟丐帮没任何关系,所以那日你说收我为徒,晚辈因为顾及身份不敢答应。”
沐寒烟见飘云来了,又过来与她撒娇:“好前辈,你看我姐姐都快愁死啦,你老人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一定有办法能帮她的,对不对,对不对嘛。”
丐婆怎经得起这么撒娇,忙坐在了沐寒烟递来的那只椅子上:“其实身份的事情很好办,丐帮虽是天下第一大家,但弟子众多,规矩也不是那么繁杂。”
“如此说来,前辈可以帮助到我仙儿姐姐咯?”沐寒烟好开心的样子,趴在飘云的肩膀上。
“能不能帮助到,要看她本人的意思,丐帮入门规矩不是很严,只要拜一丐帮中人为师,你也便是丐帮人了。”飘云说。
仙儿一脸惊喜:“前辈的意思是?”
飘云静静盯着她,沉声道:“那日老身便有收你入门之意,但你却未置可否,想必你是在为自己的身份而顾忌,而现在我又旧话重提,如果姑娘不嫌弃,老身愿引你入门。”
“前辈,你武功那么高强,仙儿愚笨,你不怕日后给你丢脸吗?”仙儿见飘云对她这么赏识,心生欢喜又觉得诚惶诚恐,所以这么说。
但站在对面的沐寒烟却急得不行,忙忙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多说赶紧答应。
丐婆脸色有些不愉快:“莫不是姑娘嫌弃老身无能,不肯入我门下,故如此百般推脱?”
仙儿一听心也急了,忙普扑通一声朝飘云朵跪下,口中连忙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说完扑通连拜了三拜,飘云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她对仙儿正色道:“从此刻起你便是丐帮中人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忘恩负义妄开杀戒。”
仙儿也尽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她明白这世间之理,无非就是恩怨相报,你施恩于别人,别人亦还恩于你,你施别人于恶,别人会加倍还恶以报。
所以人立世间,善良为本,一旦作恶,将来必定会得恶报,这丐帮帮义所阐释的便是此理!
这拜师仪刚完毕,沐寒烟便过去扶起仙儿,喜滋滋的说:“恭喜姐姐有师父了,在也不会无依无靠了。”
仙儿感动得美目含泪,她紧紧抓住沐寒烟的玉手:“妹妹对我这么关心,仙儿不知说什么才能谢得过来,你我从素昧平生到情同姐妹,都是妹妹在大度的包容着仙儿。”
说着,柔泪已经滑落到玉颊之上。
沐寒烟心疼的替她擦去泪花,柔声安慰:“姐姐别哭鼻子了,让人看到笑话,你我姐妹能如此投缘,想必是前生修来的福份,烟儿为能遇到姐姐而感到开心和幸福。”
“仙儿也为能遇到妹妹而感到幸福。”仙儿也含泪笑着说。
两个小姐妹哭哭笑笑的拥抱在了一起。
站在旁边的飘云亦被她们的姐妹情深而感动到了。
她脑袋灵光一闪,提议道:“二位既然如此投缘,何不搓土为香,义结金兰?”
她话毕,那两女孩立刻止住了哭笑之声,同时说到:“此法甚好。”
此时夜色初临,凉月满天,星光一片,和风送暖,刹是舒爽。
在这洛阳郊外的这座小山之下,那一对绝色的女子,并排跪于月光之下。
她们面前的沙土中,并排插着三根长棍,因为未寻得香盏,这结义之香便以丐帮弟子们手中的打狗棍代替。
两人手中酒杯,举过头顶,向那天空明月,齐齐拜下。
口中同时呼道:“我峨嵋沐寒烟我丐帮慕容仙儿,今与慕容仙儿今与沐寒烟结为生死姐妹,从今往后,共走江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为证,明月为鉴,青山流水,大地沧海,纵是枯绝,此义不灭。”
两人对着天空明月齐齐八拜,拜完之后,相互搭手,起身而来。
飘云向两人递上一坛烧酒,对她们说:“一起喝完这坛酒后,你们二人便是生死相依的姐妹了,此后江湖,无论有多少的风波险阻,但望你们二人能并肩面对,姐妹之间,定要谨遵诺言,不得相互残害相互纷杀,如若毁誓,定若此杯。”
她话毕,手中的陶瓷杯子被他用力一握,捏碎在手心,那些陶瓷粉末顿时如同烟尘,随风而散。
沐寒烟与慕容仙儿同时点了点头,抱起酒坛,一起把那坛子里面的烈酒,喝得底朝天。
喝到头重脚轻,抱头醉去,两个滴酒不沾的少女,一时成了酒仙。
这所有过往,沐寒烟与傅天萧二人一通叙述,竟然已过了半日。
眼看过了五个时辰光景,艄公提醒他们要不了多久便到峨眉山,让他们做好下船准备。
傅天萧的心渐渐平复过来,他抬头远望江之南边,有一群山峰直插入云霄之中,山高岭陡甚为壮观。
沐寒烟抬手指着那群山峰告诉他,这便是峨眉山了,而峨眉派,也在此群山当中。
傅天萧盯着那群山峰,叹到:“果真是一座好山,山上的风景想必也是世间少有吧?”
“当然,要不祖师婆婆当年也不会选择此山开宗立派了。”沐寒烟扬着秀眉自豪地说。
傅天萧疑惑:“祖师婆婆?”
“是啊,你想知道这其中的传说吗,也是我们峨眉派的由来。”沐寒烟笑吟吟的问他,傅天萧点头,沐寒烟更搂紧了他,二人靠在小船上,在那青山绿水间,讲起了一个传说!
据传一位情伤的女子游历峨眉山,被此山的灵秀之气所吸引,遂隐居此山创立了峨眉派,通过几百年的发展光大,峨眉派立于西南武林,竟与世间各大门派平起平坐,江湖地位日益势隆!
因峨眉山乃四大名山之一,峨眉派融合各派各门之法,自辟奇道,创出了无数傲视武林的奇功,雄视天下。
傅天萧听罢,摇头道:“真是世间一代奇女侠,怎奈错付爱情,误了一生?”
“她这一生没有误了,非但没误,而且还因情涅磐,创立了峨眉派。”沐寒烟目中精光闪闪,像为自己的祖师而感到骄傲。
傅天萧想了想她的话觉得也对,如若那女子不因为情伤,那这百年门派的祖师婆婆,有可能几百年前便成了他人之妻妾,相夫教子默默一生。
这世间情苦,亦未尝是祸。
二人谈兴未尽,那峨眉码头竟已到了。
码头上人来人往衣着华丽,看上去多半是来此游玩的有钱人。
沐寒烟付了船钱拉着傅天萧跑上了岸,那闪电亦如乖巧的小狗一般,老老实实叼着打狗棒跟在他们身后。
所以二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阵惊叫声,路人纷纷避让,两人倒省了在大街上挤道的痛苦。
沐寒烟头也不回,拉着傅天萧进了一家裁缝铺。
半日功夫,沐寒烟用她身上所有钱,替傅天萧量身裁缝了一套行头。
待那傅天萧进去换衣出来,整个人精神面貌顿时一变,贵气了不少,与那穿着粗布麻衣的样子竟有天壤之别。
沐寒烟一脸赞许的盯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惊世杰作般,傅天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觉得太贵气了,穿在身上极不自在。
他内套淡墨细绸小袄,身穿月白纯棉长衫,腰束镶玉寒边镂丝腰带,外披柔纱绕丝宽肩大氅,足登白底青帮高头皂靴,一头青丝高高琯起,竟插了一根象牙簪子,腰悬一对双鱼玉佩,竟与那飞雪腰间的玉佩一样,像是一对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