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秋鸿一声清啸,戍地一声立了起来,傲站在众人眼前,一脸凌然不惧之态,真是好生威武。
这些人在公子盘被秋鸿一掌击碎时候闯了进来,时间卡得刚好合适,就像是说好的一般。
秋鸿环扫了一眼杀气腾腾的众人,冷笑道:“让各位久等了?”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话中那是讥讽的意思,众人相互对看了一眼,脸上的颜色尽是羞愧之色,诸多红若猪肝,看起来好生难堪。
一个长老正了正色,走了出来,手持一柄弯倒,指着秋鸿的眉眼,吼道:“秋鸿兄,你身为护帮长老,却不懂得爱护派内兄弟,如此横加杀手,真是说不过去?”
“那他用徐夫人匕首来行刺于我,难道又说得过去?”秋鸿一脸金光,怒目反问。
那长老辩道:“饶是他走错一步,却也罪不致死,秋鸿兄何苦狠下杀手,要了他性命?”
“行刺护帮长老,还算罪不致死?”秋鸿气得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话一般,他挑眉反问那长老:“刘长老身为长老,竟然连这点都不清楚,还如此纠结质疑,莫不是你与他是同一道的?”
“你!”那刘长老本是芷蒿手下的帮凶,他刚才那些话都是芷蒿事先与他说好的,他们已经在私底下演练了百十遍,公子盘能够杀得了秋鸿固然是好,一旦杀不了他,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好用话刺激秋鸿发怒,找出其破绽。
人在发怒之时,是最容易暴露破绽的。
秋鸿亦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竟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很是轻松的拍了拍手,说道:“不管你们怎么说,老朽做过便是做过,杀了便是杀了,无论杀得错与对,上天自然会有个评判,不用尔等劳心废神。”
他一脸的无所谓,藐视天下万物的神态,让面前的所有人都心中打鼓,不敢多言。
只有那芷蒿不阴不阳的说出了这么一句:“秋鸿长老是不是一句上天有评判,就想把罪责推得干干净净?”
秋鸿应声看向了他,嘴角扬了一下,冷笑:“老朽从长空的刀下救了你,没想到救了一匹白眼狼?”
“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那也抵消不了你杀害公子长老的事实,秋鸿长老,这两件事应该不可以扯到一起来吧?”芷蒿针锋相对,看来是成心不想给秋鸿台阶下了,废话,他当然不会给秋鸿台阶下,现在的秋鸿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迅速拔之而后快,如何再会给其台阶下呢?
秋鸿道:“老朽没有把任何事情混为一谈,老朽只是提醒在座的各位长老兄弟们,你芷蒿就是一条白眼狼,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可以对付的人,丐帮落入你手里,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他这话间,众长老之脸尽皆变色。
两个丐帮最有权势之人,却是在此大打嘴仗,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他们喜欢吵架吗?
其实不是,那是因为他们心中都非常害怕,害怕什么呢?害怕栽在对方手里。
秋鸿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体里面的内力已经损失殆尽,刚才击死公子盘那一掌,已消耗了他的所有,体内的神阳功力完全跑到了体外,变成了散发在外的红光,看起来是耀眼夺目,其实那是一种死亡的征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最清楚,所以现在他别说出手,就算是抬手,他也怕是难抬起来了。
芷蒿没有出手的原因很简单,他们是被吓到了,他们以为秋鸿的功力还没失去,他们看见秋鸿金光罩体,就像一尊不可侵犯的佛,而且秋鸿刚才出手一掌之间就劈死了公子盘,那威力怕是神才能做到,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去引秋鸿发出第二掌,丐帮的龙掌,不是拿来吓小孩子的。
不敢硬拼,只能智取了,如何一个智取之法,那便是打嘴仗,而且要用嘴说得天花乱坠,说得一针见血,芷蒿道:“秋鸿兄一掌毙了掌握丐帮万千财产的掌金长老,是不是准备饿死丐帮的那数十万兄弟啊?”
他这话引起了现场一阵骚动。
是啊,掌金长老掌握着墨家的无数财产,相当于扼住了丐帮人所有的咽喉,没有钱财,没有吃的,还混个屁啊?丐帮动辙几十万人,掌金长老一死,难道全部人等着喝西北风?
所以芷蒿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其他长老骚动之间,也七嘴八舌的向秋鸿质问了起来。
“秋鸿兄你杀了公子长老,是不是要兄弟们去喝西北风?”
“公子长老死了,那么多钱不知所终,丐帮千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你是护帮长老,却要把丐帮一手推向深渊?”
“秋鸿兄不会是知道丐帮千万财产的埋藏之地,所以才杀死掌金长老,意欲独吞?”这最后一句,竟是芷蒿所发出来的,他意欲挑起众长老对秋鸿的仇恨,所以天马行空的强加了一句罪行给秋鸿。
秋鸿身体一震,吼道:“你放屁。”
目光射向芷蒿,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生气而颤抖着,那目光如两把尖刀,狠狠戳刺着芷蒿的脸,他怒道:“尔等昧着良心冤枉老朽,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昧着良心瞒天过海,杀人夺财,难道又不怕天打雷劈?”芷蒿一口咬定秋鸿是杀人夺财的贼子,他说话时已经暗暗提起了内力,心想如果秋鸿盛怒之下突然出手,自己必要拔空而逃,待众位长老与那秋鸿血战一段后,把秋鸿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再暗中出手,抢得头功。
他心中如此思量着,突然身边一个汉子像老虎一般扑了出来,一口弯刀凌空而起,狠狠戳向秋鸿的肚子,口中暴喝道:“你这老贼,为了自己利益,竟然滥杀派中兄弟,我朱能饶不得你。”那汉子暴喝声后,竟然一刀还劈回来,劈向芷蒿的肩膀。
芷蒿一心望着秋鸿,却没在意身边站着一个汉子,待他回过神来,那汉子的刀已斩进了自己的肩头,汉子臂力尤重,一刀斩下时,硬硬斩进去半尺,再偏一点,芷蒿那只手臂就没有了。
芷蒿吃痛一怒,抬起恶鲨,一拳砸到汉子胸口,怒吼道:“好你个朱能,本侠见你天生臂力有意结交,半月之内便升你做长老,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如此暗算于我?”
“鬼才稀罕做你的长老,我朱能堂堂正正男儿一个,岂能与你这等鸡鸣狗盗之徒作朋友?”那朱能说着生生从芷蒿肩头把出长刀,猛然转身,走向秋鸿,与他对视。
秋鸿也抬眼细细看了看这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却见其生得相貌堂堂,高大威猛,好生伟岸,更引人瞩目的是这年轻人两只眼睛尽是重瞳,重瞳之人,天下少有,乃安邦定国之才也!秋鸿于是不敢怠慢,忙要发话,那年轻人却抱手一揖,与秋鸿道:“晚辈朱能,受日月兄弟所托,前来北平,帮助秋鸿前辈。”
“日月小友,你与他认识?”秋鸿听其说罢,心上又惊又喜,便不禁失声而问。
那朱能微笑着点了点头,与秋鸿道:“晚辈与日月兄弟在一见如故,日月兄弟因牵挂雁荡山父老,便只身去往南方,而晚辈却是受他之托,前来北平,救丐帮于危难水火的。”
“哼,你小子说得倒很轻松,丐帮藏龙卧虎,岂容你在眼皮子底下救走这个杀人魔鬼?”那刘长老见突然杀出一个叫朱能的小子在这里口吐狂言,真是好生愤怒,于是扯着脖子,向那朱能喊开了。
朱能应声回头,眨了眨那对重着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不拘的笑:“如何?莫非阁下还看不顺眼不成?”
“就算我看得顺眼,我手中这把弯刀也不会看顺眼了。”刘长老见芷蒿被朱能偷袭,心中自然愤怒不已,所以他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生形莽撞的年轻人。
一刀。
挟着怒火,劈向朱能。
朱能抬手,掷出了手中弯刀。
他虽然是轻轻一掷,但那弯刀却卷着滚滚怒火,就像海啸山塌,天崩地裂一般向他飞来,十几尺外,烈风扑面,好生恐怖。
刘长老连忙挥刀去格。
只听铮的一声,手中钢刀被生生戳断,而朱能抛来的那柄弯刀却毫无收势,直直插进刘长老的胸口,插得没至刀柄,瞬间送他上了西天。
其余人等全看傻了眼,没想到朱能这小子会有这么厉害,一掷之间竟然能轻松解决一个武林高手,可见他那臂力是何等之惊人。
人人变色之下,项羽却云淡风轻,他跟秋鸿道:“老前辈,朱能此次救丐帮,是因为要得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秋鸿眉一闪,问道。
“打狗棒。”朱能答。
“那是丐帮圣物,如何能给你,何况现在打狗棒已失落江湖,不知所踪。”秋鸿正色道。
朱能哈哈大笑,说:“打狗棒乃天下圣物,得棒者得天下,如今四海之内都如此传扬,你丐帮还要藏着此棒,难道就不怕横遭灾难吗?”
“那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此棒,又不怕横遭灾难?”芷蒿忍着剧痛,冷笑反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