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张阳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地挺着,生生地挨着这一切。
他只求这样能避免孩子再用头撞地板,把自己伤得鲜血淋漓,为了自己的孩子,即使肩头上那块肉被咬下来,他也在所不惜。
看着这对父母和孩子,柳紫苏忍不住掉了眼泪,从小无父无母的她,又被别人的父母感动着。
景天一看,这样不行,邪灵始终逼不出来,反倒把孩子和爸爸伤得伤痕累累,于是急忙走过去,从孩子手腕上摘下那串穷奇桃木手串。
倾刻间,墩子的身体里像抽离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他一下子瘫软在爸爸怀中。
看着怀中的儿子,张阳一个大男人忍不住落了泪,“儿子,如果爸爸能替你承受一切,我一定会挺身而出,可为什么这邪灵选中的偏偏是你啊?”
李红英一边用棉签蘸着碘伏为儿子清理着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儿是娘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小像宝贝疙瘩一样宠着爱着,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这样的折磨,这让母亲心疼得厉害。
柳紫苏也是心疼得直掉泪,她觉得作为一个灵婆,站在孩子身边,却没办法把那个东西从他身体里赶出来,让他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心里实在不好受。
景天心疼地摸了摸师妹的头,“丫头,别难过了,有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另想办法吧。”
“嗯。”柳紫苏点着头看着师兄,却仍忍不住眼中的眼泪。
景天知道,她这是除了心疼这个孩子,也在感动着人家一家的亲情。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不是想你的爸爸妈妈了?”
“嗯。”柳紫苏连忙垂下眼帘,心中划过一丝疼痛。
“以后,我会像爸爸一样宠爱你的。”景天笑着看着她。
“啊?爸爸?”柳紫苏抬眼瞪着师兄,却忍不住笑了,又当胸捶了他一把,“你想占我便宜是吧?想当我的长辈,下辈子吧。”
看着小师妹笑了,景天吁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堂堂一个法师,动不动金豆子掉得刷刷的,这让当事人还怎么信你啊?”
柳紫苏也知道自己是个重感情的人,常常因为别人遇到的痛苦而掉眼泪,作为一个灵婆,这确实有些不妥的,不过忍又忍不住。
她无奈地看着景天,“师兄,那你以后监督着我,当我忍不住要掉金豆子的时候,你就掐我一把。”
“我怎么舍得啊?”景天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
这个小师妹心地善良又多愁善感,让她做灵婆眼看着这世间的一桩桩怪事邪事,亲自感受着当事人的痛苦,对她来说,也是很残忍的。
看着李红英给墩子清理完伤口,把他放在床上,坐在那儿长久地凝视着孩子的小脸出神。
他们几个悄悄退出来,孩子刚才也累坏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坐在堂屋,景天拿出棉签蘸了碘伏,轻轻地为师妹脸上的抓痕消着毒,“可不要感染了,留了疤就成丑八怪了,到时候可就嫁不出去了。”
碘伏擦在脸上,清清凉凉的,柳紫苏觉得舒服极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师兄这人怎么还真像她爸似的处处都这么照顾着她。
“接下来我们就要分析问题的本质了。”景天拧上碘伏的盖子放到一边。
张阳和李栓柱一听,立刻围了上来,“法师,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
现在这种状况,他们早已没了主意,两位法师才是他们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