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花宇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叫,立马跑了过去,胡宝云紧随其后,消失在浓雾中。
朦胧中,只见阚苏宜和吴成峰二人蹲在不远处路边,花宇二人跑过去,道:“怎么了?”
吴成峰指着地上一具尸体道:“我们发现了这具尸体,很是可疑。”
阚苏宜又道:“好像是被某种野兽所伤。”
胡宝云道:“看来那个猎户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有猛兽出没。!”
花宇俯下身,捂着鼻子,看视地上的那具尸体,只见那尸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整个头颅显得干瘪,似乎被某种东西咬去了一块,看着让人作呕,胡宝云不忍直视,别过身去。
阚苏宜眉头一皱道:“阁主,你看……。”
花宇指着尸体的衣服,道:“尸体的衣物有些古怪。”
阚苏宜一把扒开尸体的衣物,里面赫然露出一副细软金丝铠甲,腰间还挂着一个名牌,上书“巡防”二字。
众人大惊,吴成峰道惊:“巡防营?”阚苏宜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胡宝云道:“这巡防营是朝廷军机之所,如何到了这里?”
花宇凝眉,点点头道:“这也印证了先前我们的判断,朝廷四处调兵北上,看来一定是出事了。”
阚苏宜道:“如今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找到晨曦最为紧要。”
恰在这时,只听不远处半空中传来一声脆响,犹如石子碰撞之声,花宇等人一惊,立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不远处,方严凌和武御风二人走了过来,二人神色惊异,道:“你们过来看看。”
花宇等人又是一惊,道:“怎么了?”
武御风指着不远处浓雾中的黑影,道:“我们发现那里有几个人。”
花宇等人跑过去,只见果然树下瘫坐这三个人,个个目光呆滞,神情紧张,嘴里念念有词,道:“妖怪,妖怪。”
花宇蹲下身,看着几人一脸的惊恐,道:“什么妖怪?”
那几人看着花宇,喃喃的道:“它们吃人,它们吃人。”
花宇见他们说话神志不清,向吴成峰看了一眼,吴成峰俯下身,替他们几个把了脉,片刻功夫,摇摇头道:“并无大碍,只是过于惊吓,一时乱了心智。”
花宇道又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道:“野兽,野兽,好可怕。”说着说着不能自己,声泪俱下。
阚苏宜站在一旁大怒,一掌将旁边的一棵树拍断,道:“什么野兽?再不老实,我一掌拍死你们。”
那几个顿时吓得大哭起来,道:“饶命,好汉饶命。”
阚苏宜怒道:“不想死的就快说。”
那几人看着他们,见他们面善,除了阚苏宜凶神恶煞,一脸横肉。顿时冷静了许多,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道:“各位好汉,我们是湖北提督府巡防营,奉朝廷调令北上,路过这里。”
阚苏宜见他们扯的不着边际,怒道:“说重点,你们为何到了这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人依旧举着腰牌道:“六七日前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姑娘,那姑娘偷了我们的马,然后…然后…。”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
花宇等人顿时大惊,道:“一个姑娘?她去了哪里?”
那几人顿时又被吓得哆哆嗦嗦,阚苏宜大怒,一把抓起一个,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拧下你的脑袋?”
那几人吓的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道:“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阚苏宜很不耐烦的道:“快说。”
那几人道:“那位姑娘,偷了我们的马,我们一路追赶,在小溪镇碰见了她。”
胡宝云也是着急,道:“后来呢?她去了哪里?
”
那几人道:“我们只想要回我们的马,后来那位姑娘就一路闪进了前面的山谷,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出来,我们几个就在外面苦等,谁知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什么东西,将我们其中一个弟兄就给叼走了。”
武御风点点头道:“看来他们几个遇到了虎狼了。”
花宇点点头道:“你们是说,那位姑娘跑进了山谷就再也没出来过?”
那几人头点的跟拨浪鼓一般,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几人道:“好汉,我们只想离开这里,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胡宝云道:“你们是说她去了死人谷?”
那几个面面私觑,不明所以,道:“什么死人谷?”
阚苏宜怒道:“还不老实!”说着就要拳脚相加。
那几人吓得哭喊饶命,花宇摇摇头,阚苏宜这才罢手,花宇看了看那几人,走到一边道:“看来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胡宝云惊道:“难道说晨曦真的进了死人谷?”
方严凌道:“这死人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如此怪异?”
武御风这是疑惑,道:“那小溪镇上的人竟然无人知道,真是奇怪。”
胡宝云道:“这个死人谷既然真实存在,晨曦又进入到了里面,只不知入口在哪里?”
阚苏宜回过头来,怒视着那几人,道:“说,那死人谷的入口在哪里?”
那几人直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一路追赶那姑娘,见她跑到前面的山谷后,就不见了,我们一直就在这等了几天,也不见她出来。”
花宇叹口气道:“算了,让他们走吧!”
阚苏宜怒道:“还不快滚?”
那几人犹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跑了。
胡宝云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花宇眉头紧皱,道:“如今只有等了,等雾散了,寻找死人谷的入口。”
众人也是无奈,只好坐在树林中,等待着浓雾散去。
夜深人静,林中不时传来豺狼虎豹嘶鸣之声,四位长老分散左右,凝视着四周,花宇将胡宝云揽在怀里,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御寒。
这时,只听四周荆棘灌木之中响起一片“莎莎”之声,黑暗中露出一双双亮光,只见花宇护着胡宝云神态自若,四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
阚苏宜精神抖擞,哈哈一笑,大喝一声道:“畜牲,给老子滚开。”那浑厚的内功顿时激荡着四周空气,震的树上落叶纷纷,那灌木荆棘之中的凶光也消失不见。
四位长老见四周安静下来,也就席地而坐,闭目凝神,花宇道抬头看了胡宝云一眼,见她睡得安定,平静的一笑,也闭上眼睛,进入冥思状态。
恍恍惚惚间,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花宇心头一惊,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一切平静,浓雾依旧,朦胧间看不清事物。
花宇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却再次传来,他再次惊觉,看着前面的朦胧雾色,面色忽然一沉,他将胡宝云轻轻靠在一旁的树边,此时四位长老也已经入定。
他起身向着前面而去,脑海里回荡着那个莫名的声音,嘴里轻声的念叨,道:“爹,娘。”
前面除了黑暗与浓雾什么也没有,但是他的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在他的眼前不远处,站着一对男女,正向着他招手。
花宇向着二人走去,可是不管自己如何走,感觉距离并没有变化,他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可是那个距离他却无法拉近分毫。
他筋疲力尽的扑倒在地上,大声呼喊道:“娘,爹,你们到底在哪里?”
忽然耳边传来的声音道:“宇儿,你
过得好吗?”
“为娘好想你呀!”
“为娘只是在梦中见到过你,只是你的面容好模糊,为娘看不清。”
花宇忽然变得痛哭流涕,声嘶力竭的道:“娘呀!爹呀!你们在哪里?出来,快出来,让我见一见你们。”
随着他的哭喊,那个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他看着四周,苦苦搜寻,可是他却迷失了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嘴里不住的道:“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恰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双手,拖住他的面庞,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她,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和蔼与慈祥,她微笑的看着他,而他也是看着她,轻轻的道:“娘,娘,是你吗?”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的儿,为娘终于看清楚你了,你真像你爹爹,像极了。”女子不禁流下眼泪。
花宇连忙道:“娘,我爹呢?他在哪里?”
女子笑着道:“他在那里,你看。”
花宇连忙一回头,只见一个男子站在身后,花宇快速跑过去,却发现脚底下是万丈深渊,只见他一个趔趄,跌落了下去。
花宇大惊,大喊一声惊醒,额头满是大汉,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只见胡宝云惊异的看着他,四位长老也是围了过来。
花宇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境,平定了一番,道:“我没事,没事了。”
胡宝云见他如此,心里担忧的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之前从没有如此过。”
身后的四人也道:“阁主,你到底怎么了。”
花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镇定一下心神,道:“我梦见了我的爹娘了。”
此话一出四位长老顿时面面私觑,神色一变,显得格外的紧张起来,半天竟然没有人说话。
胡宝云的下意识的看了看四人,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心道:“难道说这里面真的有秘密?”
花宇站起来,胡宝云扶着他,道:“你没事吧?”
花宇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心里面烦乱,心绪不宁了。”
胡宝云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吴成峰道:“阁主,要不帮你把个脉?”
花宇回头看了看四人,摇了摇头,四人此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目光回避,花宇也没有惊扰,只是不动声色,看在眼里。
花宇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胡宝云挽住她的胳膊,道:“我陪你吧!”花宇微微一笑,点点头,二人向一边走去。
此时,留在原地四人一声叹息,阚苏宜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吴成峰盯着他道:“察觉到什么?你不要多嘴。”
阚苏宜道:“我没有多嘴,反而是你们一个个面色不定,露出了马脚。”
武御风道:“不管怎么说,当年之事,已经过去,我们要做的就是谨守这个秘密。”
方严凌道:“我看这里面一定有诡异。”
阚苏宜道:“老鬼,平时就你话少,一开口就吓人,什么诡异不诡异的?”
方严凌道:“我看是不是阁主他知道了什么?”
武御风道:“知道什么?不可能,当年之事只有我们六个知道,如今老阁主和花阁主已死,只有我们四个知道真相,只要我们不开口,天下没有人知道。”
吴成峰道:“天下之人论智商和情商,我们现在的花阁主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以他的观察力与洞悉力,我想他一定感觉出了什么?”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